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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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都好,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姓多羅的女子出面救了他呢?
拓跋昊當然不會忘記,這個卑微地跪在腳下的女子,正是五年前自己親自下令廢掉的皇后。他早已經忘記她的輪廓,但是多羅冰嵐這四個字,卻像是一隻推開記憶之門的手,把他對多羅延隆的怨恨,那些最不願想起、深惡痛絕的部分原封不動的給扯了回來。
他清楚的記起這樁政治婚姻所帶給他的不愉快,他彷彿又看到了多羅延隆那目空一切的眼光,並且以吩咐似的口吻對他所說的話…
臣已經為皇上安排好皇后的人選,皇上到了十七歲,就娶臣的侄女多羅冰嵐吧!
當時那種憤怒卻又無能為力的痛苦,到現在仍在拓跋昊的心中徘徊不去,救命之恩尚無法超越他對多羅延隆的怨恨,這種怨恨則無法抑制的必須轉嫁到多羅冰嵐身上。
炯亮的眸底突地掠過一道戲謔的光芒,他俯下身去,輕輕地拾起多羅冰嵐的下巴,目光銳利又冷酷地直視她。
“為什麼要救我?”多羅冰嵐動兩片乾澀的嘴,卻未發出聲,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正確的原因。
也許可以這麼解釋吧!雖然拓跋昊怨恨她,她卻沒有怨恨拓跋昊的理由,所以她不希望他死。
“說咧,為什麼救朕?”
“皇上…皇上怨恨奴婢,但是…但是奴婢並不怨恨皇上;所以…所以奴婢並不希望見到皇上受傷。”
“哦?”拓跋昊皺起了線條優美的雙眉,低低地笑了開來,笑聲裡沒有一絲開心的氣息,卻掩藏著一絲不尋常的詭異。
“你不恨我?”我把你丟在這兒五年,五年來多少磨難加諸於你身上,你會不恨我?我不信!
笑容瞬間消失,他惡狠狠地眯起了雙眼。
“無論我怎麼對待你,你都不恨我?”他不相信這個姓多羅的女子有這麼大的肚量。
實際上,他認為多羅冰嵐的心中藏著一把名為怨恨的刀子,正在尋覓最佳時機,一舉刺向自己。
“也就是說,你依然願意效忠於我,為我做任何事?”他這樣問著,聲調平淡,多羅冰嵐明明知道話中另有兇險,還是不得不點了點頭。
“包括為我去死?”察覺到多羅冰嵐的肩膀明顯地震動了一下,拓跋昊眼中的興味更濃,他加重語氣,又問了一次。
“說啊!你願意為朕去死嗎?”你就是非得把我到這等境地嗎?多羅冰嵐心中悲傷不已,語氣卻很冷靜。
“如果皇上希望我死的話…”陰沉的笑聲從拓跋昊的膛裡傳了出來,這種涵義不明的笑,聽在多羅冰嵐耳裡,更覺骨悚然,她知道有更多殘忍的念頭,正在這個被怨恨混滅心智的男子心中生成。
他不會讓她死的,因為他突然興起折磨她的興致,眼中的笑意消失之際,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極為危險,視線緩緩飄向身後那匹在飛龍院其他人員的安撫下,仍然顯得極不安分的駿馬,“上去。”他命令“為朕馴服那匹烈馬。”望向那匹駿馬,多羅冰嵐瞬間便明白拓跋昊的意圖,臉也隨之變得蒼白。
十分享受她這種表情的拓跋昊雙手環,口氣很淡卻不容置疑地道:“去啊!去證明你剛剛的話。”多羅冰嵐纖弱的身體怎麼樣也無法勝任駕馭未被馴服烈馬的工作,更何況那匹烈馬還是衛慕濟為了合拓跋昊喜愛冒險刺的馴馬活動而特地為他準備的,從它的噴氣聲裡就可以明顯地覺到它的桀驚不馴。
多羅冰嵐心中一陣森冷,拓跋昊為什麼一定要這樣?讓她當眾出醜,就可以滿足他因多羅延隆的自殺而無法得逞的報復嗎?
五年了,他還是這麼憎恨她嗎?
“多羅冰嵐,我叫你上去!”他的話一字一句,活似鞭子打著她的身體,拓跋昊以壓迫的語氣迫她往危險的境地而去。
被虛弱的外表掩藏住的那顆固執、不輕易屈服的心,終於被拓跋昊給了出來。
拓跋昊希望她出醜,她偏偏不想讓他達到目的,一個漂亮的翻身上馬,首先就贏得眾人隱忍的讚賞。
極目遠望,怯懦的目光突然變得勇氣十足。她曾經望穿秋水,無數個長夜獨對孤燈,心在等待中一一的枯萎,直到自己認了本分,知道所有的青年華都得盡岸于飛龍院,這才斷了所有的想念,本分地當著養馬奴,她已經認命至此,他為何還要想盡辦法來為難她呢?
睥睨著馬下已經比她矮了一節的拓跋昊,縱使是死,她也不要在他面前出脆弱的模樣。
她在馬上直自己的身體,儘可能維持表面上的鎮定與冷靜,穿著紅厚靴的腳一夾馬腹,用力扯動韁繩,下的坐騎因為這個動作而朝上仰起,不悅地嘶鳴,在噴出一口濃重的氣之後,隨即像出的箭一般,筆直地向前衝去。
一瞬間,拓跋昊以及飛龍院所有的人全被遠遠的拋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