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走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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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強一家剛走張婆子把自家閨女叫到跟前,看著翠道“姐兒,今個兒對著你強嫂子怎麼能說出那話來,以後讓俺怎麼見你強子?”翠本就對自家老孃打斷話有些惱,見有問起,也帶有埋怨道“怎麼了,俺家文哥兒配不上她家的姐兒?”張婆子見閨女如此不通理便提高的腔調道“配不上?可不就是配不上,你當你家現在還是以前,出名的富戶,告訴你,強子有多少傢俬別人不知道俺能不知道,強子不像有些人有兩錢兒就燒包,他可是從老金鉤掏出一大疙瘩金子,就算強子沒有那麼多傢俬就憑著他對他那閨女嬌的勁兒,他能找個賭鬼親家?”翠一聽不由得火氣更是加了三分道“俺們家再怎麼樣,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俺們才不稀罕,他們家的閨女是金疙瘩,我家文哥兒是地裡的泥?娘,你也不用說了,可別就吃了他家幾塊,就不知道誰是你的至親?”張婆子氣的臉發白,劉滿屯的媳婦見自己的婆婆和小姑子拌嘴,趕緊的上前兩頭安,翠見嫂子這般倒更是來頭了,冷笑道“嫂子可是做了個好人,也被塊大油子了心眼子?”張婆子見自己的女兒這般,也無奈嘆了口氣道“你回你家去吧,這大年下的,你也別鬧了,回你家怎麼鬧都成”翠本就受了女婿的氣,回到孃家,家自己的老孃這般不由得委屈,帶著哭腔道“我怎麼鬧了,可是我礙著你們過年了,要是嫌棄了我,當初就別生我,如今倒是嫌棄了,我子好過的時候可是少了孝敬,如今子難過了倒是當我是地裡的泥,你們誰都踩兩腳?”劉滿屯媳婦見了這般道“小姑,這話說的,自己親孃說你兩句咋了,你還委屈了不成,別哭了”掏出手巾給小姑擦了擦臉張婆子見閨女這般心也軟了,嘆氣道“罷了,大年下的哭哭啼啼算什麼,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我能歪待了你?過了年讓你哥去見你那女婿,看看他想咋的,別哭了”翠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出嫁後自己的婆婆家也是富戶,誰見了不高看一頭,如今女婿不爭氣,自己在別人面前也說不起嘴,見曾經受過自家恩惠的窮小子都低看自己心裡不由更是惱了。
古代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晚上吃了餃子去院子裡放了幾掛鞭,消了食,一家子睡到一個炕上,兩小子在上抱著被子你打我,我打你的瘋了瘋去,芳姐兒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架勢,不由得笑出聲來,哥兩兒見妹子高興,不由得更來勁了,張氏見小子們瘋的沒邊兒沒沿兒,大過年的也不能打,喊著劉強讓他管管,哥兩兒見自己的爹來了,倒也老實,相互看著嘿嘿笑了笑,芳姐兒看著這個溫馨幸福的家庭不由得動,平凡的快樂,不是有任何的東西可以取代的,躺在張氏的懷裡取著溫暖,是呀,既然王天天既然已經過去,那麼就好好的珍惜現在吧。
初二早上是子回孃家走親戚。張氏倒是很打扮了一番。就想著能回孃家掙個體面。劉強和張氏自小定地娃娃親。但劉強地爹孃去世後。沒多久劉強去了老金鉤。張氏地爹孃想把這個婚事給黃了。張氏死活不願意。當時張氏年紀小但也知道如果這個親事黃了。以後不是嫁到外地就是嫁給別人當填房。就因為這樣被自己地堂姐妹好一番嘲笑。都以為她會守寡畢竟淘金子沒有幾個人能活著回來。就算不守寡嫁過去也是吃糠咽菜地子。如今誰人不知道她家地地是劉家莊最多地。這幾年倒是壓了自己堂姐妹一頭。
劉強套好馬車。芳姐兒出來一看。有些暈。車並不是像電視上或者小說裡舒服豪華。芳姐兒並不指望豪華。但至少能擋風吧。誰知道就是架子車前頭套了個馬。張氏緊緊地用自己地緞面棉大衣裳裹著芳姐兒。看著自家男人和兒子收拾妥當回孃家地禮。招呼自己地兒子上車。劉強在前頭駕車。芳姐兒坐到張氏懷裡。戴著帽子。出那張粉妝玉砌地小臉看著自己地哥哥。煞是可愛。喜地哥哥光想把妹妹抱過來狠狠地掐掐那個小臉兒。礙於自己地孃親倒是隻敢想。差不多半個時辰到了舅舅家。出來個婆子出來客。見是張氏忙上前扶著滿臉殷勤道“老爺早早地就等姑來了。都出來好幾回了”張氏見這婆子沒有見過倒也納悶。沒有言語跟著婆子進去。正巧見自家嫂嫂陳氏從堂屋出來。見了小姑忙上前問好。張氏行了禮。自家地兒子也趕緊行禮。陳氏笑著拉起道“本是至親那麼多規矩倒是外氣了”從自家小姑地懷裡接過芳姐兒。道“走去我屋裡坐”又吩咐那個婆子帶著劉強和孩子去了堂屋。
張氏整了整衣裳道“他們可是又來了?”陳氏看了看堂屋。出一個冷笑。也沒有接張氏地話。領著張氏進了二門。芳姐兒見這宅子雖沒有亭臺樓閣倒也收拾地大方。裡面七八間瓦房。院子裡在了幾棵樹。也有個花壇子。倒是比自家地院子體面。到了東屋門前還有個掀門簾兒地小丫頭。剛到門口一股子熱面撲來。陳氏吩咐剛剛那個小丫頭取點心打茶水。陳氏抱著芳姐兒坐上看著芳姐兒細聲細氣道“姐兒。想吃什麼。給舅娘說”芳姐兒看著陳氏搖了搖頭道“今個兒早上吃了”陳氏見自己地外甥女如此乖巧。甚是喜歡。從屜裡拿出一對金子打地小手鐲子給芳姐兒帶上。張氏見了要攔著。陳氏笑道“年下也沒有什麼給姐兒地。姐兒病地時候你哥整夜地睡不著。大老遠地從廟裡求解。說是閨女缺金子。噢。對說是五行缺金。你哥買了這付鐲子讓人雕上祈福地吉利話讓廟裡地和尚給祈了福。說是年後戴上就好”張氏聽了道“真是難為俺哥了”陳氏笑道“他是你嫡親的哥,不對你好,難道要對旁的好?”張氏一聽就知道這是說的什麼,張氏嘆息道“俺這個姑姑實是太不成規矩”陳氏抱著芳姐兒,看著門外道“怎麼這麼久點心再不來了”張氏也知道自己的嫂嫂不輕易在自己面前說自己家那些親戚的閒話,也把話岔開。
只說劉強進了堂屋,和往年一樣,姑一家子人,坐到中間,拉著張文章說話,劉強上前和這個姑行了禮,這個姑不冷不熱的問了兩句,也就自己坐下喝茶,看著和往年一樣的戲碼。
這個姑是張氏和張文章的親姑姑,倒不是做侄女,侄子的不敬這這個姑,這個姑做的事情實提不上桌面,平時使自家兒子今兒要半斤豆子,明個兒要一斤大米,讓陳氏不厭其煩,又不能說什麼,年年到初二的時候到侄子家對著哥哥的牌位哭上一場,說自己子多難過,哭自家哥哥走的早讓她沒有依靠,張文章對著自家姑姑這般也無奈,這骨血脈也不是能斷的,也是金銀糧食打發姑姑,每次送走自家的姑姑堂屋的擺設就會少上幾件,這對張文章沒什麼,但從商的最是忌諱大過年的哭哭啼啼這般最是晦氣的。
張文章看著狼藉的房間,苦笑不已,劉強看著自己的大舅哥笑道“你是有錢的,你看這姑可是從來沒有正眼沒有瞧過俺們”張文章喝了杯茶道“你是個的,自己都不捨的花個大錢,淨想著給你那兩小子掙家業”劉強喝了杯茶,笑道“俺爹沒給俺留下什麼傢什,俺做難過,不想再讓自己的孩子做俺那樣的難,做生意俺沒有那頭腦,就指著那幾分地了,不像你能掙錢”張文章苦笑道“攤上這麼個姑姑我也為難,你嫂子都給我鬧了好幾回了,能咋的,年前頭,表弟荃哥兒自己個兒到我的鋪子不坑不哈的支走了五十兩銀子”劉強驚歎道“五十兩,他幹啥了?”張文章冷笑道“能幹啥,賭唄,我還指望那五十兩銀子備貨呢,晌午取走的銀子,我下午去要,我那姑姑居然說,她沒有銀子過年讓荃哥兒去取得,又給我一頓沒臉”劉強諷刺的笑道“五十兩過年真是大手筆呀”張文章苦笑道“我這通沒給你嫂子說,不然也別想過年了”劉強看著自己的大舅哥也無奈的笑了笑,要是自己也是個心軟的,自家的那點家當早就被人刮個光,想自己淘金回來,置辦產業時候自己的大伯光想都捋走,自己撂了幾句狠話這才消停。
接著張文章嘆息道“自己的表弟不是個爭氣的,不然我也扶持一把,以前讓他到我的鋪子沒幹兩天活,我鋪子的東西就少幾樣,後來也沒敢讓他再去”東屋裡張氏給芳姐兒喂著瓜果,道“嫂子,你沒聽錯?這可是五十兩呀,那荃哥兒怎麼敢?”陳氏剝了個瓜子放到芳姐兒嘴裡道“不會錯,你以為荃哥兒什麼不敢做,你哥當我是瞎子聾子不成,只是這大年下的,鬧起來大家都不好看相,也就沒理會,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當我是死人不成?”
“呸呸呸呸,嫂子這大過年的說甚呢,什麼死呀活呀的,讓俺打打你那嘴”張氏瞪著眼道陳氏嘆口氣道“氣糊塗了,他有什麼不敢幹的,十月上他有個堂叔叔去了,也沒留下個兒子,荃哥兒領著族人要霸佔人家的產業,他那個堂嬸子是個吃素的?那個嬸子家的侄兒是個官兒,帶了人來把他們好打,這才安分的幾個月,你在莊裡住,不知道這荃哥兒做的那些個事兒,街坊上人說起荃哥兒來我都臊得慌”張氏嘆息,以前荃哥兒也是個懂事的,打自從他爹去了後,姑姑一味子的嬌慣,如今學成這樣還袒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