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節東方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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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柔正在氣頭上,無論如何也不甘心就這麼放他走,於是三兩步上前把他攔住,滿腹悲憤一股腦兒發洩出來:“枉我如此愛你,你卻可以視而不見一句兄妹無情了斷!淡雲步!你到底有沒有心?那個醜八怪到底給你下了什麼魂藥?為了她,你居然還會生氣?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對於她的質問,淡雲步突然到心裡茫然一片,連自己都不明所以,又如何向她解釋?
沉默良久,他淡淡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無話可說。”斬柔愣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離去“對不起”三個字突然令任何言辭都顯得蒼白無力。
從開始到現在,一切不過是她一廂情願,自取其辱罷了…
回到臥房時,已臨近晌午,淡雲步意外地發現上的醜丫頭不見了,他心一緊,匆忙跑了出去。
殊不知就在方才,一道幽光化作青綠的倩影出現在月痕面前,一番談後,兩道身影竟然齊齊消失了蹤跡。
眨眼的功夫居然來到一個華麗到幾乎可蓖美皇宮的寢室,月痕張著嘴巴半天沒合攏。
靈姬旋身一閃,妖嬈的姿態風情萬種,看著她的傻樣,不掩嬌笑:“瞧瞧!瞧瞧!一看你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月痕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嘟囔:“丫頭就丫頭,我本來就是個伺候人的丫頭嘛!”
“喲!還跟姐姐生氣呢?”媚眼笑彎彎,靈姬忍俊不,嫋嫋婷婷走到她身邊,一副媚骨生香的嬌柔之態直教人渾身酥軟。
月痕差點狂噴鼻血:“哪…哪有…”
“好了好了!”靈姬說罷,親暱地將她拉到邊,摸著她受傷的左臂,悲哀地嬌嘆一聲“哎呀呀!你看你傷的,連我都要忍不住心疼了。”月痕倒是不以為然,比起能夠讓自己變得美麗動人,這點傷她壓兒沒放在眼裡,尤其剛剛又被一個女人無端譏諷,更堅定了她想變美的決心,如今靈姬主動找到她,此時不說又待何時?
“我沒事。不過靈姬姐姐,這回你一定要幫我!”
“我知道!”靈姬狀似有成竹,滿臉戲謔“你這丫頭一點小心思還瞞得過我的法眼?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變得傾國傾城,貌若天仙!”月痕一聽,急得連連擺手:“不不不不不!不…不用那麼誇張的!只要把我這塊醜疤掉就行了!只要不醜!那個…意思意思!”靈姬一甩袖,柔魅嬌嗔:“哎喲!什麼意思意思啊?你以為掉一塊疤那麼容易啊?不但要消耗我的三成法力,而且奇痛難忍!唉!美麗…終歸還是要付出代價的!”月痕愕然,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一臉視死如歸道:“我不怕!再痛我也能忍!靈姬姐姐,拜託了!”
“那好!”靈姬起身,也不再和她說笑,一本正經道“你把眼睛閉上,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睜開。”
“嗯!”月痕點頭,正襟危坐,緩緩閉上雙眼。
然而這個過程,遠比她想象中還要痛苦,就好比有成千上萬只毒蟲從肌膚鑽入骨,源源不斷地遊向四肢百駭,啃咬,噬…
半晌,當劇痛逐漸消失,她的氣力也開始漸漸消散,直至暈厥,便再無任何知覺。
甦醒時,她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雙眸有些微的乾澀,她下意識地眨了眨,如暗夜隱匿的星辰突然綻放光亮。
一直坐在畔的靈姬眼看她醒了,立刻展妖豔的笑容,目光中著自信滿滿:“喲!丫頭,可是醒了!”月痕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片刻便意識到什麼,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靈姬連忙伸手按住她肩膀,得意魅笑:“莫急莫急!不就是想看看自己變成什麼樣了嗎?”她右手一伸,掌心處憑空多了一把銅鏡,隨即遞送過去。
月痕忍著左臂的鑽疼,無意間往鏡面一瞥,身子陡然一震,不由得驚呆住…
天邊,霞光絢爛,幾隻白鶴幽幽飛掠。
重巒疊嶂間,煙波浩渺,遠遠傳來飛禽走獸的嘶鳴長嘯。
傍晚的瑤澤山竟有種高蹈世外的寧靜致遠,令她盪的內心瞬間平和如明鏡,雪袂揮灑,掠過芳草,遊曳花叢,馥郁清香飄散撲鼻,殘留袖間,引來周圍彩蝶翩躚起舞。
她蹲下身,好奇地看著這些大自然的靈,看著她們停留在指間,髮梢,受著她們連忘返的戀,彷彿在向她靜靜訴說著久遠的故事,一瞬間令她忘卻了身體的疼痛,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不消片刻,沉在美景中的月痕忽聞一邊傳來動靜,躡手躡腳走近一看,竟是一群身著統一勁裝,身披黑斗篷的男人,這些男人的正前方立著一名相對健壯且威嚴的男子,只見他負手而立,嚴肅地吩咐下去:“莊主有令,即刻蒐羅附近山巒,務必在明天天亮之前將那名叫月痕的丫頭找到!”躲在樹後的月痕一聽,頓時大驚失,心中暗歎:哇!太誇張了吧?連苦無山莊武使都出動了?我…我有那麼重要嗎?
來不及多想,那廂又突然冒出個陌生男人,看上去雖著裝簡潔,但一出現眾人立馬俯首施禮,可見地位非同一般。
月痕正猜測他是不是無情莊主時,只聽他冷言冷語對著眾武使說道:“一半人前去尋找即可,一個出走的醜丫頭而已,無需大肆張揚!”
“可是總管,莊主他…”黑騎有些為難,卻不知如何反駁,一時低頭靜立在旁。
獨孤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爺不過是給淡雲步面子,苦無山莊向來不歡外人!”眾人一聽,齊聲應道:“是!”可惡!月痕躲在樹後扼腕,咬牙切齒地想:陽奉陰違的傢伙!竟然說我只是個出走的醜丫頭?外人就外人,誰稀罕做你內人啊?
她摸摸自己的臉,光潔如玉,哪裡還有那塊醜陋的疤痕?要不是急著去找師叔,她還真想現個身耀武揚威一番,不過算了,這麼多男人,搞不好自己要吃虧,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只是萬萬沒想到,臉上的疤雖然沒了,可這倒黴的運氣還是如影隨形,這不,一失足,不想現身也由不得她了!
聽到聲音,獨孤目光銳一掃,迅速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肩膀,冷喝:“什麼人?”這一猝不及防的拉扯又不小心連累到受傷的左臂,月痕痛的齜牙咧嘴,連連叫嚷:“你幹嘛啊?放開我!來人啊救命啊!大人欺負小孩啊!”獨孤被她這麼一叫,臉頓時緋紅,連忙鬆了手,垂眸看她時,驀然呆住。
突兀呈現的容顏,絕美的令百花羞殘,令天地失,卻只是令他到茫,然而這茫的神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轉變成不敢置信的驚愕,他呆呆地看著她,彷彿看著一個久別多年十分重要的人,一時間令月痕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他身後趕來的數名武使,紛紛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著她,那神情分明昭示著自己早被他們識。
這…這怎麼可能呢?
然而,更讓她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在後頭。
當月痕看到牆上掛著的圖像時,腿雙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那是一張水墨美人圖,沒有背景,更沒有畫師的題字印章,簡單的勾勒,單調的彩,卻把畫中女子描繪的宛如世外飛仙,清婉脫俗,又不失嫵媚端雅。那一襲白衣梅影綽渺,淡然凝眸間,絕世容姿驚為天人。
月痕看著這張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圖像,心中驚惶不已,回頭望著桌旁獨自默默飲酒的中年男子,鼻子一酸,忍不住問道:“她…她是誰?”獨孤黯然垂眸,輕輕回了一句:“她是我的子。”聞言,月痕似早已料到什麼,悲傷地落下一滴淚,踉蹌地走到他面前,動的熱淚盈眶,語無倫次:“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和她長的一模一樣?難道她是我的…你是我的…我的…我的…爹!?”最後一個字落下尾音,獨孤愣是被酒水嗆了一口,抬頭驚慌失措地看著她,還沒來得及解釋,端著酒杯的手被她緊緊握住。
“爹!真的是你?我終於找到你了!”月痕奮不已,攥著他的手死活不放“那我娘呢?我娘在哪兒?為什麼只有一幅畫?她人呢?她去哪裡了?”獨孤被她煞有介事的舉動驚的一愣一愣,若非她有著一張類似蝶媚的容顏,豈能由著她如此放肆?不過話說回來,看這丫頭傻里傻氣的,絲毫沒有蝶媚當年的風采,莫非只是恰巧長的相似?
一番思量,獨孤失笑地搖搖頭,掙開她的手,慢條斯理起身,口吻一慣的漠然:“我不是你爹,她也不是你娘。”一盆冷水就這麼兜頭淋下,月痕打了個寒戰,不能接受:“什麼?你不是…那為什麼…”她回頭指著牆上的畫像,錯愕無語。
獨孤循著她的目光望去,冰冷的酷眸在觸及到畫中美人時,無端地柔了下來,輕緩的聲音娓娓道來:“我一直都相信前世今生。我相信,即便她已經不在人世,但還是會轉世為人,所以我一直在等,等她出現,等她歸來…呵,看來,這一切不過是我的臆想,哪有什麼輪迴轉世?自欺欺人罷了。”月痕聽著他話,似懂非懂,但仍然不死心:“你真的不是我爹?那為什麼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還讓我看孃的畫像?”
“她不是你娘!”獨孤冷聲打斷,伸手直指門外“抱歉,誤會一場,姑娘請回吧。”方才還動得像見了親人一樣,這會兒又要攆她走了?真是荒唐又可笑!
第一次被人搞的這麼莫名其妙,月痕說什麼也要把事情個一清二楚。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
月痕顯然已經成了獨孤眼裡的這尊神。
看著她昂著下巴一副傲然不屈的樣子,獨孤又好氣又好笑,恍惚憶起初見時那個江湖人稱“女飛俠秋姑子”的她,疾惡如仇,到處懲惡揚善,劫富濟貧,深受百姓擁戴,更在危難之時解救他於水深火熱。
在他眼裡,她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以至於到最後,明明已經擁有了她,卻依然不敢褻瀆…
月痕見他發呆,伸手刻意在他眼前揮了揮,醞釀了一番後終於改口:“那個…大叔,你真不是我爹?”獨孤臉一陣發白,言又止。
“唉!算了算了!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搞不好我只是和你子長的相像而已!”得出這個結論後,月痕略遺憾地長嘆了一聲,眼看門外夜幕降臨,她抓了抓頭髮,笑呵呵道“天不早了,我還要去找我師叔!就…先走了。”看著她三步一回頭地走了出去,獨孤面上不動聲,心裡的覺卻複雜極了。
就算她是蝶媚的轉世,那又如何?縱然她們有著相似的容顏,她也不可能再變回前世的她。可無論她是不是,他都不可能再對她的事情以路人的身份袖手旁觀,他要保護她。
一路暗中尾隨,獨孤發現,這個丫頭不但傻里傻氣,更是一個十足的路盲,看著她七拐八彎,繞來繞去,最後竟然誤入戲子的住處,他一急,正想攔住她,誰料一個不留神,竟然給跟丟了。
獨孤本有些焦急,不過轉念一想,也罷,那丫頭一張臉已經夠的上苦無山莊的通行證了,就怕戲爺一會兒要給嚇得不輕,他思前想後,不失笑,大跨步走了進去。
月痕走在長廊裡,隨著路程越來越遠,她的腳步開始下意識地放慢,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她東張西望,到哭無淚。
都怪自己逞強,靈姬明明說要送她回來,她非要自己走,還幻想著半路上能遇見淡雲步,好給他個驚喜。這下好了,一路到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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