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至尊女帝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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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想到那件事情,趙猛眉頭糾結起來,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我聽師父說,王爺要助掌門師叔渡劫,是真的嗎?”東方玄墨瀟灑搖著玉骨折扇,睨了他一眼,狀似悠閒:“哦?看樣子你師父賞識你的嘛!連這件事情都告訴你了?”趙猛嗅了嗅鼻子,揮開兩隻纏在身邊的蜻蜓,苦笑道:“哪有!我是偷聽他和師孃談話才…”玄墨失笑,停下腳步望著眼前的翠綠,眸中漸漸漾出溫柔,摺扇一合,嘆道:“其實也沒什麼,關鍵時候出點力就行了,不用為我擔心。”
“那怎麼可能?”趙猛急切道“我擔心得幾夜沒睡著,又不敢問師父,連趙勇我也沒告訴。王爺,要不你就老實告訴我吧,免得我一顆心懸在那兒,難受得要命啊!”玄墨的臉微微一黯,但很快又被眸中的笑意點亮,舉起摺扇對著他的腦門兒一敲,沒好氣地說:“說了沒什麼嘛!臭小子還是好好修煉法術,將來斬妖除魔做個有用的人,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
“王爺的事怎麼是閒事呢?”趙猛更急了,一個跳腳蹦到他面前,目光炯炯,一口氣道“王爺說過我們是一家人,現在王爺莫名其妙的有可能丟掉命,趙猛恨不得為王爺去死,怎麼能讓王爺身臨險境呢?我只是不明白,王爺你為什麼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呢?有蒼籬門這麼多人眾志成城,不一定要王爺犧牲啊!”
“他們…”玄墨笑得有些牽強,輕嘆道“有些事情不是人人都願意冒險去做的,何況他們非親非故,更是強求不得,與其拖著眾人下水,還不如…”
“那王爺和掌門就有親有故了?”趙猛打斷他的話,咬牙表示極度不滿。
玄墨卻釋然笑了,漫步向前走去,指腹摩挲著玉骨折扇,彷彿躺在掌心中的是那個美麗的女子,幽幽道:“因為他救過我的命。這輩子我欠得債太多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一一償還。”他回頭看著呆怔住的趙猛,微微一笑:“小趙,你要記住,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平時要存好心,行善事,寧負自己,也莫要負了天下。”遙望天際,碧空如洗,一群白鶴幽幽掠過,他溫和的聲音便隨著它們,越飄越遠:“這個世界雖然有太多的不完美,可畢竟,還是屬於我們的家…”趙猛呆呆站著,眼中的茫漸漸消退,看著東方玄墨時,彼此不相視一笑,有些情緒,似乎已經瞭然。
半個時辰後,東方玄墨又領著趙猛進了宮門,一路上談笑風生,好像方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此刻,趙文斌已在大殿內等候,但見他們二人走來,遠遠便了上去,身後以卓林為首的弟子們也隨之魚貫而出,俯身恭。
“借師兄的小徒弟出去聊了一會兒天,師兄不會怪罪吧?”玉骨折扇半掩容,玄墨笑意晏晏,眸光璀璨。
身後的趙猛連忙上前行揖,趙文斌卻擺了擺手,笑道:“哪裡哪裡!師弟快請入座!徒兒們有何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見諒!”
“哈哈!好說!”豪一笑,玄墨舉步便朝殿門走去。
清退了眾乾弟子,趙文斌親自斟茶,靜聞他所言,指間不一顫,面陡然陰沉:“明晚亥時?”
“不錯。”東方玄墨神情嚴肅“此事迫在眉睫,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和師兄商量一下,畢竟事態嚴重,憑我一己之力,恐怕…”看他言又止,趙文斌長長嘆了口氣:“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師弟啊,這段子,讓你受苦了。”眼眶有些酸澀,他淡淡笑道:“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做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令掌門振作起來。師兄,我希望你能夠幫我集合大家的力量,至少讓掌門有一定的能力來抵抗天劫的來臨,之後的事情給我就行了。”
“之後…”趙文斌皺眉沉“怕是很難渡過吧。”
“這個我知道。”玄墨狀似輕鬆地抿了一口茶,輕搖著玉骨折扇,淺笑“為了讓我看到這場天劫,師尊當年拼盡了最後的力量,還把他的元丹給我,這段時間我一直按照他教我的方法去練,如今兩顆千年元丹已融成一體,到時候不管情況多麼緊急,我都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助掌門脫離危險。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節骨眼上,掌門竟失去了內力,讓這件事情難上加難…”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師兄他們分別將自身內力傳給掌門?”東方玄墨剛點下頭,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怒喝:“爹!那個死蚱蜢又欺負我!”趙文斌臉一變,語氣陡然嚴厲:“阿瑾!怎麼這麼不懂規矩?”趙阿瑾衝進來連連跺腳,嬌俏的小臉上泛著淡淡暈紅,本是可愛清純的小模樣,卻撅著嘴滿眼怒火,口氣比眼前的爹還要霸道:“我不管!爹你現在就把那個死蚱蜢逐出師門!要不然…要不然我就離家出走!”
“你…”看著這對父女冷冷對峙,東方玄墨搖著玉骨折扇看起了好戲,豈料這丫頭一眼瞄到他,頓時鄙夷地哼了一聲:“臭虎妖看什麼看?”趙文斌忍無可忍,驀地起身呵斥:“夠了!給我退下!”趙阿瑾倔強地直跺腳:“我不!除非爹把那個死蚱蜢逐出師門!”趙文斌氣急敗壞,正要上前治她,玄墨摺扇一出,忙攔住,笑呵呵道:“罷了罷了,小孩子吵吵鬧鬧是家常便飯,我看我還是先行告辭吧!”
“師弟你…”
“拜託了,師兄!”摺扇一合抱拳行揖,玄墨誠摯望著他,笑容依舊燦爛。
四目相對,趙文斌篤定點頭:“師弟放心,我趙某一定竭盡全力!”
“多謝!”說罷,他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阿瑾一時有些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小聲嘀咕:“奇怪,爹和那隻虎妖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那麼好…”豈料話音剛落,一個冷厲的聲音傳到耳畔:“整天吵著要當師姐的是你,欺負人家的又是你!惡人先告狀的還是你!阿瑾,你什麼才能長大?”趙阿瑾嘟著一張粉:“人家就是討厭那個死趙猛嘛!名字難聽人長的又醜!哼!”趙文斌無奈搖頭,正愁找不到話語反駁時,門外傳來柔悅的聲音:“從小到大隻要是你心裡喜歡的,嘴巴卻像長了刀子似的,總要數落的一文不值才罷休!”伴著一聲溫柔輕笑,一名約莫三十出頭的女子步履輕盈走了進來,上前就把趙阿瑾拉到身邊,略顯不悅道:“你這丫頭,為了一個趙猛就在這裡頂撞爹爹!還不快向爹爹認錯?”趙阿瑾不清不願地哼了一聲,瞥見趙文斌愈發冷沉的臉,無可奈何道:“好嘛!算我錯好了!不過那個死蚱蜢…”
“還有完沒完了?”趙文斌本來就有些心煩氣燥,見她如此不依不饒,頓時火冒三丈,嚇得阿瑾連退數步。
葉婉晴見此情形,心下一慌,忙上前穩住他,回頭對著女兒佯怒:“死丫頭!還不趕緊退下?”趙阿瑾眼見情形略有些複雜,也不再多嘴,警惕地退了出去。
這廂趙文斌很是惱火,坐下來端起茶杯當酒似的一飲而盡,隨手就要摔出去,還好葉婉晴眼疾手快,撫住他的手背,搖頭道:“別這樣,會把孩子們嚇壞的。”僵硬的五指緩緩攥成拳,他不說話,可臉上覆雜的神情已然昭示了一切。
葉婉晴忽覺得心頭一陣冰涼,茫然靠坐下來,六神無主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恍惚又回到了幻劍山莊:他風塵僕僕歸來,帶著滿身傷痕,卻告訴她,那是因為他犯下了滔天大錯,是他咎由自取,為了償還欠下的孽債,從那時候起,他就決定以命相抵。
而今,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嗎?
“婉晴…”身體忍不住顫抖,葉婉晴捏緊了拳頭試圖令自己冷靜下來,卻沒有想到,他溫柔的一聲呼喚,頃刻令她淚如泉湧。
“對不起。”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受到肌膚的冰冷,心陡然一痛,言又止“明晚亥時,我…”
“我知道。”葉婉晴平靜道,抬眸對他微微一笑“從你決定回蒼籬山,我就知道這一天快了。沒關係,我尊重你的決定。”淡淡一句話卻令這個向來在人前傲嬌的男人哽咽了,雙手裹著她纖細的柔荑,連聲音都在顫抖:“婉晴…”葉婉晴淺笑嫣然,伸手安撫他:“你和十弟再商商量量,我去找師兄和師姐,掌門的生死關乎天下安危,相信他們不會坐視不理,只有大家齊心協力,才能戰勝天劫。”趙文斌搖頭嘆息:“只怕是…在劫難逃啊!”
“不!”她目光堅定,毫不猶豫“我們會成功的,一定會!”從她一雙美麗的眼睛中,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情不自淡然微笑,伸手將她攬入懷抱,只幽幽嘆了一句:“有如此,夫復何求!”
…
聽著“風間飛翼”的講述,淡雲步漸漸從驚愕轉變成詭異的冷漠,面無表情看著對面的女子,漠然無言。
“殿下,事情就是這樣!”她咬牙切齒,冷笑“那個無情戲雖然殺了我,可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女人的魂魄如今已被我錮在了黑暗結界,我白麒麟就算被毀了屍身依然還活著,活在他最愛女人的體內,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令他崩潰,呵呵…”
“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再擁有法力!哼,不過還好,有了這一身絕世武功,再加上這副皮囊在無情戲心中的地位,想要殺他,簡直是輕而易舉!”一想到這兒,白麒麟就大快人心,可看到淡雲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免有些疑惑“殿下,你怎麼了?”他轉頭,瞥向窗外一處被積雪壓垮的枝幹,漫不經心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個蒼白的世界多了些彩,反而變得難看了。”白麒麟有些不明所以:“殿下的意思是…”他回頭專注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不動聲,口吻卻是堅決的命令:“不要傷害他們。”
“他們?”白麒麟下意識低頭看去,臉驀地一變,侷促間吐吐起來“殿下,我…”
“她和孩子都是無辜的。”淡雲步再次提醒,冷沉的眸子出警告。
看著他冷峻的神,白麒麟莫名到一陣羞赧,雖說這腹中胎兒並非自己所育,可面對著心愛的他,還是有些無地自容,低頭囁嚅了一句:“是,殿下。”幾乎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誰?”聞言,白麒麟冷不防一怔,迅速斂容出淡淡微笑,起身對著走進來的東方玄墨禮貌頷首:“東方先生,別來無恙。”他稍稍愣怔了一下,眼角瞥到已從上坐起來的淡雲步,隨口應了一句:“原來是風間姑娘。”
“風間飛翼”面上語笑嫣然,心裡卻滿滿的戲謔,真看不出來,這個一向令自己討厭的虎妖居然對殿下一片忠心,只是不知道,這“忠心”到底摻了多少水分,或許別有用心也說不定。
“姑娘不是在月池國嗎?怎麼會…”玄墨想到她和南宮璃親密的關係,不免有些擔心。
她莞爾的笑容絲毫瞧不出破綻:“聽先生府上的人說,五師兄將要遭遇天劫,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先生你…臉很差,昨晚沒有休息好嗎?”經她這麼一提,東方玄墨倒真覺得有些累了,扶著桌沿緩緩坐下來,輕聲道:“還好,只是有點擔心…”他說著,目光不掃向臥榻上表情淡漠的男人“你來了也好,順便幫我勸勸他,時間緊急,若再這樣消沉下去,誰也幫不了他。”聞言“風間飛翼”微愕,回頭看著淡雲步,也開始擔憂起來,總覺得他波瀾不驚的表情背後隱忍著狂風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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