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恍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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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這回唐千峰直接動成了軟柿子,熱淚盈眶地把酒杯接了過來,顫抖著嘴巴竟也離奇地吐出了一段話:“戲爺言重了,千峰…千峰不敢。只要小北,哦不,戲爺您平安無事,千峰便無任何奢求。”&nb戲子笑的開懷,抬頭看著淡雲步,故意調侃:“我說阿步,有必要跟我玩這齣戲嗎?難不成你以為戲子是個忘恩負義的宵小之徒嗎?你放心,你對我和飛翼的恩情,戲子同樣沒齒難忘,虧待不了你。”&nb淡雲步有些尷尬:“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有些擔心,擔心眼前這個戲子會不會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戲子,如此看來,他似乎多慮了。
&nb上前輕拍他的肩膀,戲子顯得絲毫不以為意,笑逐顏開:“算了,不管你有沒有這個意思,這份恩我都會記在心裡,以後若是用得著戲子的地方,儘管開口。”&nb淡雲步握住肩膀上的手,終於釋懷地點下頭:“天已晚,我該回去了。你,好好休息,過些子我再來看你。”&nb“過些子?”戲子想了想,有些失望“過兩天我就要回苦無山莊了,那得勞煩你跑個遠門才行。”&nb淡雲步微微一笑,回答極乾脆:“沒問題。”&nb“好!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喝個不醉不歸!”&nb“這個…”淡雲步苦笑“恐怕有點難。”&nb至今為止,他們倆拼酒都不曾拼個輸贏來,更別提能不能醉它一場了。
&nb聽他這麼說,戲子卻一點也不覺得鬱悶,依然搭著他的肩膀笑的放肆豪邁,惡的眸子裡閃耀著促狹:“怕什麼?以後你的戲子哥哥有的是機會陪你喝!但是前提是不能冷落了你的嫂子!”&nb淡雲步突然有些發暈,心裡直懊惱,什麼哥哥嫂子,真以為他好欺負啊?讓也讓了,該撮合的他也撮合了,這傢伙還這麼得寸進尺佔他便宜!太可惡了!
&nb嫌惡地瞥了他一眼,淡雲步揮開他的手,很不淡定地回了一句:“都這麼晚了,飛翼早就等急了,還不快去?”&nb戲子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漂亮的桃花眼裡閃現一抹驚豔,復又化做詭異的惡,人的笑容看的一旁唐千峰心花怒放。
&nb“對啊,你倒是提醒了我,可不能讓我的飛翼久等了。”戲子端起桌上的酒杯,笑意如沐風般悠然自得,對著二人隨意地揮了揮手,轉身便漫步離去。
&nb月影如紗,籠罩著他頎長而拔的背影,朦朧中掩映著一絲陰鷙的鬼魅,令淡雲步不由呼一陣緊蹙,一種不詳的預襲上心頭,突惶惶不安。
&nb就在這時,耳邊恍惚飄蕩起一縷簫音,宛如來自夢谷仙山的空靈妙樂,柔婉纏綿,絲絲入扣,瞬間便令涼亭內的二人失了心魄。
&nb月光下鬼魅的影子一路來到院落深處的閣樓前,抬頭深深地望了一眼,聆聽著近在咫尺的美妙音符,他角魅一勾,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
&nb寢室內燃著白玉蘭香,縈繞在鼻間,經久不散。
&nb飛翼正對著明月忘情吹奏著動人樂曲,不料間驀然一緊,她微愕,簫聲戛然而止。
&nb戲子從身後環抱著她的纖,將紫砂酒杯遞到她面前,眯著桃花眼,但笑不語。
&nb她笑,明知故問:“什麼?”&nb他亦笑,卻是故意恐嚇:“毒酒。”&nb飛翼眸底的笑意染上一絲趣味,佯裝好奇地接到手中,轉身面對眼前俊美的男子,她端起酒杯,粉紅的薄毫不猶豫地張開飲了這杯所謂的毒酒。
&nb然而,辛辣的酒尚未及穿過喉嚨滑入肚腸,間又是驀地一緊,戲子抱著她,迅速吻上她的,纏綿允著遺留在口腔內的美酒,他滿足地將她進懷裡,軟舌探入她的貝齒,忘情沉淪…
&nb窗外,月出皎兮。
&nb此愛綿綿無絕期。
&nb――――――――――――――――――&nb從唐府到蒼籬山這一路,淡雲步踽踽獨行,總覺得這段路比往漫長了好幾倍,直到天亮才漫無目的地走上了山。
&nb晨曦的光芒溫柔地普照大地,萬物復甦,盡情接陽光溫暖的愛撫,卻獨獨溫暖不了他懷裡那顆涼透的心。
&nb戲子重生,這件事情的前前後後離奇的像是恍惚做了一場詭異的夢,令他百思難解其中奧妙,卻分明覺有股強大的力量正躲在暗中瀕臨爆發。
&nb這讓他惶惑不已,心亂如麻,偏生冥冥之中又將那段冰封的情悄然融化,想象著曾經心愛的女子此刻已然纏綿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那種割心的痛幾乎覆蓋了一切,頃刻攻陷了他多年來努力駐守的心城。
&nb有人只知道放手的瀟灑,又有幾人能明白那種無邊無際的寂寞和痛楚?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修成正果,他只是用心地走自己的每一步路,哪怕鋪在腳下的是漫山火海,哪怕是冰刀利刃,既然踏上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只能摸索著繼續往前走,地獄或天堂,一切都只是他的命。
&nb他大概不會想到,在這條佈滿荊棘的漫長道路上,還能欣賞到如此美麗的風景:&nb綠野幽深,彩鵲歡啼,白霧繚繞處,一身琉璃雪裙的嬌小身影若隱若現,靈動如歌,飄渺而神秘,遙遠的像是千年前的一場遊園驚夢。
&nb而眼前看到的,卻是真真切切的一幕,甚至,他還能聽到那個如仙般的少女俏皮的話語。
&nb“哎呀!白姑娘你怎麼那麼不聽話呀?都叫你不要到處亂跑了,這下好了,摔疼了吧?晤,真調皮!”&nb白裙少女小心翼翼地將一隻小白兔從草地上抱了起來,覆著輕紗的臉龐上只能看到一雙曜石美瞳,翦翦水眸轉著動人神韻,溢著對懷中小兔兒的深深愛憐,一時間,竟然令遠遠凝望的淡雲步了心神,腦海中不由得閃現出兒時的一幕,那個眼神,好像當年飛翼撿到受傷的落飛,那樣純真無,明亮燦爛。
&nb怔忡間,卻見那少女慌亂地朝他奔了過來,定睛一看才知是那小白兔受驚逃躥,惹得她一路追趕,淡雲步剛想讓開,卻還是遲了一步,一個軟綿綿的小腦袋就這麼橫衝直撞到他的膛上。
&nb心跳頓時漏了一節拍,月痕抬頭一看,目瞪口呆,緊急往後倒退,剛想掉頭逃離,不料腳下又拌了一樹藤,眼見就要摔個狗吃屎形象全無,搖搖墜的身體卻在千鈞一髮之際被一隻有力的手掌穩穩托住,愕然回眸時,正對上一張清俊漾著如水微笑的明媚側顏。
&nb他的聲音竟然有種能夠溫暖冰川的柔和:“你沒事吧?”&nb呆呆地看著這張美的不似真實的容顏,月痕到自己的心已經飄飛到了空中,好半晌才拉回了一絲神智,匆匆忙忙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低下頭,暗暗壓下群鹿亂撞的心,囁嚅了一聲:“掌…掌門…師叔…”&nb淡雲步瞭然,斂了面上的笑容,沉聲問道:“你是瓊花宮的弟子?”&nb月痕不假思索,摸著藏在面紗內的醜陋疤痕,糊里糊塗地應了一聲:“嗯…”&nb淡雲步默默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可腳下的步子卻莫名地有些戀戀不捨,隔著幾步遠的距離,他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依舊埋著頭,看上去十分緊張。
&nb那一瞬,他的笑容竟然比陽光還要璀璨,柔聲呢喃:“小心點。”&nb月痕驀地抬頭,捕捉到那抹如曇花般一閃而逝的笑顏,眼前彷彿盛開了一片漫山花海,美不勝收。
&nb就這樣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太清宮,月痕依舊沉浸在如夢般的幻境中,走在長廊裡痴痴傻笑,小臉緋紅一片,目光閃閃發亮,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悅。
&nb陶醉遠遠地便覺察到了她的怪異,嘴上直咕噥:“這傻丫頭被人點了笑嗎?笑成這樣?嘖嘖…”&nb沒頭沒腦地又撞到了一堵牆,月痕吃痛地捂著腦袋,抬頭撅著嘴很是懊惱:“師父,你的肚子怎麼那麼硬啊?”哪像淡雲步,膛軟綿綿的,靠上去的覺真是太舒服了。
&nb陶醉到一群烏鴉從眼前飛過,滿臉黑線:“不是,你說你這丫頭自己走路不看著點,撞了師父還嫌師父的肚子硬,哪有你這種徒弟?”&nb半個多月以來,陶醉算是看清這丫頭的真面目了,什麼天真無乖巧可愛簡直跟她完全沾不上邊,她就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倔丫頭,仗著他的寵愛驕縱不可一世,真是讓他抓心窩子的想打她一頓。
&nb“哦…”月痕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直接無視他的存在,繞道而去。
&nb心口一涼,陶醉到有種被冷落的心酸,回頭看著那丫頭像只兔子似的蹦跳離開,他愈發到委屈,心裡直糾結:真是的!我可是你親爹啊!什麼態度?真以為我不敢打你?
&nb可事實證明,到目前為止,這確實是一件比讓公雞下蛋還難的事。
&nb這一夜,月痕又很沒出息地睜眼到天亮,空氣中的縷縷簫聲明明早已收尾,卻又離奇地在她耳邊重複迴盪了好幾遍,以至於起時還能將這首美妙的曲子給哼唱出來。
&nb輾轉苦思了一整夜,月痕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反正每天吃喝玩樂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點有趣的事情玩玩兒,看看這冷若冰霜的男人究竟每天都在幹什麼。
&nb嘿嘿笑了兩聲,月痕穿戴整齊,躡手躡腳地來到陶醉的房內,見上的男人依然睡的跟頭豬一樣,她惡地撇撇嘴,從衣角拉了線頭,滿臉陰險地趴到邊,用線頭直往他的鼻孔戳。
&nb“啊…啊…啊嚏…”&nb“噗哈…”月痕連忙捂住嘴,笑的花枝亂顫。
&nb這廂陶醉糊糊地轉醒,看到身邊一臉壞笑的丫頭,終於明白過來,猛的起身,抓心肺地嚎叫:“天尊那個圓屎!剛夢見如來佛祖要收我為徒,你你你你…你說說你…你…哎呀!”&nb月痕笑的更樂了,邊說邊手舞足蹈:“哇!如來佛啊?師父你眼光好高,好高,好高哦!”&nb“我去你的!”陶醉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抱著枕頭直打哈欠,絲毫沒有要起的意思,懶洋洋地踢了踢她“這麼早啊?有活動?”&nb“有!”月痕斬釘截鐵一揮手,湊過來雙手一合,笑的無比諂媚,軟聲細語地說“師父!你幫我一個忙吧!我法術不,暫時還辦不到!拜託了!”&nb聞言,陶醉立馬條件反往裡一挪,警惕道:“幹嘛?你想幹嘛?”&nb月痕嘿嘿一笑,又往他面前湊了湊,笑嘻嘻地打著商量:“師父,你把我變成一隻兔子好不好啊?”&nb陶醉雙眼眨巴眨巴了兩下,狀似茫:“兔子?”&nb月痕直起身豎起兩隻小手又蹦又跳:“對啊對啊!就是一隻可愛又可愛的小白兔!”&nb陶醉發現昨天飛走的那群烏鴉又飛回了腦門前,他心一涼,一把將月痕拉到身邊,伸手探她的額頭,滿臉擔憂之:這丫頭該不會和他呆的時間久了,也跟著神志不清了吧?啊呸呸呸!他陶醉什麼時候神志不清了?
&nb月痕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很嚴肅地把他的手按了下去,一本正經道:“師父,您判斷失誤,徒兒沒有發燒,真的。”&nb陶醉臉一綠,無語。
&nb月痕笑呵呵,抱著他的胳膊繼續糾纏到底:“師父,您就幫幫我吧!我最近好想吃蘿蔔,師父,求您了,把我變吧,變吧,變吧…”&nb陶醉被她搖的一陣昏天黑地,哭笑不得地說:“吃蘿蔔也不用非得變成兔子才能吃啊丫頭!你這是要把你師父我瘋才罷休啊丫頭!丫頭哎…”實在拗不過這頭小牛的倔勁,陶醉只好點點頭“好好好!我變我變!我變就是了嘛!別搖!再搖我就死了!”&nb月痕一聽,立馬奮地跳了起來,直拍掌:“好啊好啊!師父快變!快快快!”&nb看著這丫頭像是趕著投胎似的,陶醉的好奇心如水猛漲,眼下沒轍,他只好先依了她,手決一引“嗖”的一聲,金光乍現中,面前的小丫頭頓時不見了蹤影,卻有一隻灰的小兔子在地上蹦跳,好不歡樂。
&nb身為灰兔子的月痕低頭一看,欣喜之餘卻垮下了兔臉,兩眼淚光閃閃:“師父,為什麼我會變成一隻灰兔子?我要變成小白兔,小白兔!”&nb陶醉困擾地撓撓頭,為難地說:“呃,可能沒吃早飯法力沒開竅。不過灰兔子也好的,關鍵是耐髒對吧,你乖,去玩兒吧,師父我再眯會兒哈!”&nb嘴上雖這麼說,可心裡難免懷疑:這倒黴孩子不會是看上哪隻公兔子了吧?哎呀!哎呀呀呀呀…
&nb帶著意外的失望,小灰兔子無可奈何地蹦跳了出去。
&nb一路來到幽靜的樹林,小灰兔伸著脖子東張西望,入目皆是一片綠幽幽,靜寂無人。
&nb但小灰兔知道,再過一會兒有個男人絕對會經過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