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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8章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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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之時,難免忘形,自以為是,往往跌跤。

向天亮自以為是震住了劉公達,其實也確實如此,他自編自導自演的戲,實在是演得太漂亮了。

不過,物極必反,就象老話說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聰明過頭了,往往被聰明給耽誤了。

接連一個星期,沒人再理會向天亮,向天亮的耐心一點點被消磨了。

沒人理會的子真他媽難熬,向天亮現在才體會到“雙規”是個什麼滋味。

向天亮天天躺在上,人沒動,心難靜,腦瓜子更是轉得飛快。

反覆的思考之後,向天亮沒有找到漏,自己編演的戲,堪稱天衣無縫。

這算是第一回合,他贏了。

如果說,第一個回合是按自己設定的劇情發展的,那麼,下一個回合,該輪到專案組出招了。

最後的第三回合,將是最終的“決戰”不是專案組灰溜溜的撤走,就是向天亮一敗塗地,永世不得翻身。

他們,會出什麼樣的招數呢?

窗外,是鶯歌燕舞的天,放眼望去,草長鶯飛,絲絛拂堤,樹瓊花,碧波漣漪,蘭馨蕙草,潤物如酥,滿園,落紅如雨,天真是一年中最美麗的季節,古往今來人們幾乎用盡了所有美好的詞語詩句來形容、讚美天,天,帶給人生命力,帶給人希望,,暖人心脾,沾衣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稍縱即逝,林花謝了紅,太匆匆,所以,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沁涼潤透,天街小雨潤如酥,草遙看近卻無。

招待所外,那百靈鳥與黃鶯在高歌,它們正歡天的到來,湖邊的柳樹,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像一群身穿紗裙的仙女,在為天而載歌載舞,綠的小草也不甘示弱,抖抖身子鑽出地面接嚴寒過後的天,花兒像一位仙女,亭亭玉立地站在清澈見底的水中,當微風輕輕吹來時,她便擺動起那柔美的身軀,輕輕地跳起人的舞蹈,花草樹木都映在了水面上,猶如傍晚的晚霞…

但是,一窗之隔,向天亮覺得自己離天遙不可及,或者,自己已沒有天。

終於,窗外的天也看不到了。

又一次詢問,在隔壁的“審訊室”裡進行。

這一次“主審”換成了市紀委副書記廖仲文。

坐在廖仲文兩邊的人,分別是市紀委三科副科長劉久冰,和市紀委三科幹事馬小陽。

三張臉都有點僵硬,連一絲和藹之也沒有。

與上次還有一個不同的地方,是站在門外的兩名武警戰士,今天站在了房間裡。

向天亮坐下時,隨便朝站在他身上的兩名武警戰士瞥了一眼,心裡頓覺不妙。

沒錯,他們前的微衝,竟然是開著保險的。

還有,門開著,門外又多了兩名全付武裝的武警戰士。

心裡一沉,向天亮意識到,今天的要出意外。

過堂,過堂,這堂肯定不好過。

廖仲文:“向天亮,這幾天過得還好嗎?”向天亮:“一個人關在這裡,你說好不好呢?”廖仲文:“不會吧,瞧你這氣,還不錯嘛。”向天亮:“行,以後有機會,一定把你也關起來試試。”廖仲文:“向天亮,你不一定有這個機會。”向天亮:“世事無常,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嘛。”廖仲文:“哼,你果然嘴硬,但你要知道,嘴硬是沒有用的。”向天亮:“廖書記,把你準備的東西拿出來吧。”廖仲文:“快,那我們開始吧。”向天亮:“快開始快開始,我都快憋壞了。”廖仲文:“你別急,先聽一段錄音好嗎“””向天亮:“什麼錄音?”廖仲文:“由省紀委三處處長劉公達同志的,對姜建文的審訊錄音片斷。”

劉公達:“姜建文,你再說一遍,你的保險箱裡放著什麼東西?”姜建文:“放著…放著盧海斌的書稿,還有,還有…”劉公達:“還有什麼?”姜建文:“還有…錢。”劉公達:“多少錢?”姜建文:“我,我也不知道。”劉公達:“你自己的錢,你能不知道是多少?”姜建文:“我沒,沒數過…”劉公達:“大概有多少?”姜建文:“大概…大概有三百多萬吧。”劉公達:“這錢是哪裡來的?”姜建文:“別人送,送的。”劉公達:“姜建文,咱們暫時不提你的錢是從哪兒來的,你先說說,那些錢現在在哪裡?”姜建文:“沒,沒了。”劉公達:“沒了?哪去了?”姜建文:“丟了。”劉公達:“說明白點。”姜建文:“那些錢,和那本書稿,都在那天晚上失竊了。”劉公達:“你能確認,那些錢和那本書稿是同時被盜的?”姜建文:“是,是的。”劉公達:“你當時被打傷了,是不是糊塗了。”姜建文:“沒有,我醒過來後,先到書房看保險箱的。”劉公達:“噢…你說過你那個保險箱,一個人是開不開的嗎?”姜建文:“是,反正,反正我自己,從來沒有一個人打開過。”劉公達:“你是說,那天晚上盜竊你家保險箱的人,不會只有一個人。”姜建文:“對,那保險箱有三把鎖,要三把鎖同時轉動才能打開保險箱,一個人只有兩隻手,怎麼可能同時打開三把鎖呢?”劉公達:“除此之外,當時你還有什麼發現?”姜建文:“我覺得…我覺得…”劉公達:“你覺得什麼?”姜建文:“當時我,我確實有點糊塗,可是,分明看到,看到…”劉公達:“說,你看到什麼了?”姜建文:“好象有,有兩三個人。”劉公達:“有兩三個人?”姜建文:“是的,至少,至少有兩個。”劉公達:“到底是幾個?”姜建文:“兩個,或者三個,因為,因前面有兩個,可隱約到,我身後還有一個人。”劉公達:“你認識他們嗎?”姜建文:“好象認識,可好象又,又不認識…”劉公達:“說,他們是誰?”姜建文:“我,我說不好。”劉公達:“說得好不好,要由我們來判斷。”姜建文:“他們是,是…”劉公達:“誰?”姜建文:“他們好象是邵,邵三河和,和向天亮…”劉公達:“什麼叫好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姜建文:“當時沒開燈,我,我確實沒看清。”劉公達:“既然沒看清,那你據什麼說是邵三河和向天亮?”姜建文:“因為其中一個,很壯很壯,象邵三河。”劉公達:“還有嗎?”姜建文:“還有一個,就是打我一拳的人,個子,個子很高。”劉公達:“有多高?”姜建文:“在一米八左右,象,象那個向天亮…”

廖仲文:“向天亮,你聽清了嗎?”向天亮:“聽清了。”廖仲文:“對此你有何想?”向天亮:“想聽真話嗎?”廖仲文:“這裡就是說真話的地方。”向天亮:“我可以先支菸嗎?”廖仲文:“你緊張了?”向天亮:“我可以先支菸嗎?”廖仲文:“可以”向天亮:“…”廖仲文:“現在可以說了嗎?”向天亮:“說什麼?”廖仲文:“你聽了姜建文的代,有什麼要對我們說的嗎?”向天亮:“有。”廖仲文:“你說來聽聽。”向天亮:“想嗎?”廖仲文:“對。”向天亮:“第一,姜建文在胡說八道。”廖仲文:“第二呢?”向天亮:“第二,姜建文的狀態極不正常,至少是思維混亂。”廖仲文:“還有嗎?”向天亮:“第三,你們在對姜建文供。”廖仲文:“有第四嗎?”向天亮:“第四,你們在對姜建文誘供。”廖仲文:“完了?”向天亮:“第五,你們這個所謂的四二三某某案專案組,不是來調查被舉報人姜建文的。”廖仲文:“那我們來調查誰呢?”向天亮:“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廖仲文:“說明白點。”向天亮:“第六,你們調查姜建文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針對我和邵三河。”廖仲文:“順藤摸瓜而已。”向天亮:“那你們恐怕要失望了。”廖仲文:“向天亮,你不想解釋一下嗎?”向天亮:“解釋,解釋有用嗎?”廖仲文:“你有為自己辯護的權利。”向天亮:“廖副書記,我倒是有個建議。”廖仲文:“什麼建議?”向天亮:“既然你們把案子辦成了盜竊案,那就應該把案子給公安刑偵部門,他們比你們更加專業。”廖仲文:“向天亮,你不要轉移話題。”向天亮:“請你繼續,請你繼續。”廖仲文:“姜建文指認你和邵三河,出現在他家被盜現場。”向天亮:“我聽見了。”廖仲文:“我們對姜建文的指認進行了調查。”向天亮:“哦,好啊,有結論了嗎?”廖仲文:“有。”向天亮:“什麼結論?”廖仲文:“那天晚上,你和邵三河有可能出現在姜建文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