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9章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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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槍動炮？這話說者向天亮是有意，四個字說得重重的，聽者餘勝著實被嚇了一跳“天亮，你衝老譚的人下手了？”

“汪鵬。”向天亮說得輕描淡寫的“他上次不是要搞我和陳書記嗎，我正好以此為藉口把他走。”餘勝問道:“你要把他到哪兒去？”

“你放心，我這是禮送出境，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向天亮道“讓汪鵬去清河市工作，與清河市公安局副局長周必洋對調，照樣從正科級升到副處級，汪鵬還是沒有吃虧嘛。”

“是這樣啊。”餘勝說“跨市調動，總得經過市委組織部同意吧，你確定有把握走汪鵬嗎。”向天亮笑道:“你是個老組織，不會把慣例給忘了吧，公檢法系統的人事調動，以上級機關的決定為主，省公安廳要調動一個基層幹部，你分管的市委組織部只有同意的份。”

“看來，你是早有預謀了。”餘勝頜首道。

“不錯，這本來是我的第二手準備。”向天亮也在微微點頭“按理說，讓汪鵬回家休息幾個月，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可老譚不仁，想動我的人，我只好不義，我得向老譚表示一下我的強硬態度，算他汪鵬倒黴吧。”餘勝微微一笑，向天亮搞譚俊的人，他心裡其實高興著呢“天亮，汪鵬可是老譚重用的人，你這下手也太重了吧。”

“下手太重？重個。”揮了揮手，向天亮不以為然地說道“兩縣合併成市以後，你帶過來的人不多，所以象劉威龍那樣的糟老頭子，你都當成寶貝似的，可老譚不一樣，他在原南河縣混了二十多年，正科級以上的幹部中，他的人少說也有上百個吧，區區一個譚俊，傷不了老譚的筋骨。”餘勝哼了一聲“你這招可真夠毒的，敲山震虎，投石問路，殺雞儆猴，老譚只有打斷牙齒往肚子裡。”

“呵呵，我這也是在幫著老譚。”向天亮笑著說“我這麼一搞，老譚的立場就會更加堅定，你的那個糟老頭劉威龍就當不了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犧牲一個汪鵬，卻能粉碎你的陰謀詭計，這帳算下來還是老譚賺了吧。”

“你小子，不但狠，還毒。”餘勝苦笑道。

“你又沒什麼損失，你苦笑個。”向天亮笑罵道“你老餘也沒什麼損失，你不但沒什麼損失，你反而也賺了不少，因為你這招虛虛實實，成功地在陳書記和老譚之間釘上了一個楔子，我搞了老譚的人，從此以後，老譚對我肯定是不待見嘍。”

“哎哎。”餘勝搖著手說“我再次聲明，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壞，請你就事論事，別浮想連翩好不好。”

“好，那就就事論事。”向天亮道“調動汪鵬的手續，在下班之前會送到你這裡，你必須簽字同意。”

“好吧，誰讓咱倆是一繩上的螞蚱呢。”餘勝一聲輕嘆“說實在的，我可不想因為一個劉威龍，而破壞了你我之間的友誼，你小子太壞，我真的得罪不起，我的兩個前張小雅和孔美妮都尢了你的玩物，我可不想讓劉步張小雅和孔美妮的後塵。”向天亮急忙糾正“喂，孔美妮現在還是你的老婆，你可別搞錯了。”

“你少裝。”餘勝道“狼走千里吃，狗走千里吃屎，女人放在你身邊你能不吃？”

“呵呵，老餘你真懂我。”

“真吃了？”

“不吃白不吃。”

“天亮，有一天你會下地獄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

“怎，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孔美妮。”

“風化雨，如魚得水。”

“你小子會不會說人話？”

“謝你和老譚的培養，孔美妮極了。”

“哼，便宜你這混蛋了。”

“真的很，那媚勁那騷樣，嘖嘖，極品，絕對的極品啊。”餘勝又是一聲哼“你別太得意，等張小雅從香港回來，你小心兩個娘們火拚。”向天亮笑道:“那就是我的家事了，用不著你為我心。”

“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餘勝又補了一句。

“你有那麼好心嗎。”向天亮笑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的女人都聽我的，我讓她們幹什麼，她們就會幹什麼，張小雅和孔美妮打不起來。”餘勝忽問“許西平最近是什麼動向？”向天亮笑了“這才象一個副書記該問的問題。”

“說說？”餘勝有所期待，他已經把許西平列為他最大的對手。

“沒什麼，還那樣。”向天亮道“大家都有自己的活法，你老許可以勾結別人，象老譚，還有市委宣傳部部長李雲飛、副市長陳瑞青和東海區區委書記高永卿等人，你和他們打得火熱，人家許西平也可以勾結別人，象市紀委書記方道陽、市委組織部部長肖子劍、副市長王玉成和副市長張行，他和他們快搞到一塊去了。”餘勝有點不相信“肖子劍和王玉成也會與許西平搞到一塊去？”向天亮點著頭說“這也很正常嘛，肖子劍現在是四面楚歌，能搭上誰都會當作救命稻草，王玉成最特立獨行，在現在這個時候也需要尋找盟友。”餘勝說“大局已定，垂死掙扎只會死得更快。”向天亮說“說對太對了，省委組織部考察組來濱海市是走過場的。”餘勝說“真正的爭奪是接下來的處級人事調整，那才叫動槍動炮。”向天亮說“老餘，你很明白，就不要瞎折騰了。”餘勝說“胡說八道，我幾時又瞎折騰了？”向天亮說“讓劉威龍取代羅正信，不可能的事，你這不是瞎折騰嗎。”餘勝說“那照你所說，什麼才是真正的有用的折騰？”向天亮說“你捋一捋你的人，有多少能從正科升到副處，，有多少能從副處升到正處，又有多少人最終能升上去，這才是你要乾的正事。”餘勝說“這倒也是啊，你支持我？”向天亮說“我支持你頂個用啊。”餘勝說“你支持我，就等於陳書記支持我嘛。”向天亮說“說定了，但你也要同時贏得老譚的支持。”餘勝說“我先謝謝你，但有一個人，你得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能動。”向天亮說“誰啊？”

“市公安局政委兼常務副局長蔡風。”

“呵呵。”

“你笑什麼？”

“呵呵。”

“說話。”向天亮瞅著餘勝問道:“老餘你給句實話，蔡風到底是你的人還是老譚的人？”

“唉，怎麼說呢？”頓了頓，餘勝道“這麼說吧，一方面，蔡風既是我的人，又是老譚的人，也是其他人的人，而另一方面，蔡風既不是我的人，又不是老譚的人，更不是其他人的人。”

“變龍？”

“最佳說法是老好人，一貫如此，誰也拿他沒辦法。”向天亮讚道:“老蔡聰明吶，走鋼絲的本領肯定世界一。”

“你先別忙著贊他。”餘勝笑道“你信不信，你把汪鵬走，蔡風一定氣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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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勝說得一點都沒錯，聽到汪鵬要被調走的消息，蔡風臉大變，一分鐘都不耽擱地跑到了局長邵三河的辦公室。

邵三河的辦公室裡，除了邵三河在，還有副政委方雲青。

蔡風火氣不小“老邵，老蔡，你們怎麼回事，搞突然襲擊，也太不夠地道了吧。”知道蔡風指的是什麼，邵三河說“老蔡，這是省廳的決定，我們也沒有辦法，下級服從上級嘛。”方雲青將一份傳真遞給了蔡風，態度有些生硬“老蔡，你自己看吧。”在市公安局，邵三河、蔡風和方雲青，被手下人私下稱為三巨頭，三個人裡，方雲青排位第三，年齡卻最大，雖不是專業出身，從警資歷卻最老，邵三河對蔡風很尊重，方雲青則不然，他倔起來的時候，是不講究尊重二字的。

看了看，蔡風一言不發地將傳真放回到辦公桌上，他心裡罵道，狗的傳真，還不是早就設計好了的，把汪鵬走，將周必洋調過來，那周必洋本來就是你們的兄弟麼。

不過，蔡風不說話，邵三河和方雲青也沒開口。

還是蔡風先開的口“一定是向天亮的主意吧？”聲音裡透著頹然。

邵三河默然。

蔡風說“汪鵬剛在這裡安了家，他捨不得這裡。”方雲青說“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蔡風說“不是說好了只讓他在家休息一陣子，怎麼能出爾反爾呢。”方雲青說“這得去問譚市長。”蔡風說“老方，你別扯得太遠了，這和譚市長有什麼關係啊？”方雲青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蔡風說“這麼說，是柿子撿軟的捏了。”方雲青說“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蔡風說“那麼，這事還有挽回的餘地嗎？”方雲青說“你問老邵。”蔡風看向了邵三河“老邵，你給個明確的說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