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你腎虛訂閱月票快快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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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猙猙不斷的卡嚓卡嚓聲中,又是十幾過去了,雲知處始終入定未醒。睍蓴璩傷於是東方天籟發現,要逗姑姑大人開心,漸漸成了一樁難以完成的任務,他需要時時刻刻防備著,不要被姑姑大人一時心煩把鉤吻院給拆了…
其實花似錦真的是一個被花漫天寵壞的孩子,她習慣了無法無天,惹事生非,習慣了危險的時候會有人擋在她面前,習慣了不管惹出多大的禍,都有人幫她收拾,習慣了有人陪著她,哄著她…當初她乍然離家,第一個認識的就是雲知處,他機警睿智,神通廣大,而且最重要的,她第一眼看到他,就很喜歡他…於是她習慣了糾纏他,依賴他,從錦官城一直到了藥王城。
此番他忽然入定,她起初並沒覺得怎樣,反而趁機瘋玩瘋鬧,自由自在,可是他始終不醒,她忽然覺得沒著沒落,悽悽惶惶…一邊苦苦的盼著他醒來,一邊開始想念美麗的長老大人,想念美好的哥哥美人,相信爹爹和孃親…
於是這些子,花似錦每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託著腮坐在竹榻前,第不知多少次詢問:“雲哥哥到底什麼時候會醒?轢”東方天籟…堂堂的七階藥王只能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答她:“他現在這種情形,旁人本幫不上什麼忙,什麼時候醒,全都要看他自己,他醒的越晚,領悟越多,對他是天大的好事。而且他氣舒旺,顯然進境極佳,絕對不會有甚麼危險,你真的不用擔心…”她起初還只是乖巧的點點頭,漸漸就很憤怒:“你不是七階藥王嗎?為什麼連他幾時醒都看不出?要你還有什麼用!”可憐的東方藥王只能無語凝噎,他是藥師不是卦師!這種事情取決於意志,跟身體關係不大有木有…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花似錦開始拼小命學習病理。學藥理從認藥開始,學病理從“望聞問切”開始,花似錦不學別的,只學這個“望”字,這麼淺顯的知識沒有玉簡,於是她白天晚上都抱著書刻苦攻讀,希望有朝一從雲知處臉上“望”出他幾時醒,修煉中有沒有想她等非常複雜的問題…酩…
忽忽又是一,東方天籟一大早醒來時,隔室是異常的安靜…東方天籟吃了一驚,急起身過去時,猙猙仍在一刻不停的嚼玉,只是顯然被套上了一個隔音的罩子,居然不聞卡嚓聲。東方天籟放下了心,猶豫了一下,還是轉去內室。
小狐狸已經蜷縮在竹榻一頭睡著了,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睡姿跟狐狸沒甚麼兩樣…東方天籟不由得一笑,可是看小狐狸小臉兒十分憔悴,又不由得心軟,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抱起她,想要放去上,一邊忍不住嘆,他真是越來越像個爸了…
手兒剛一碰到,小狐狸已經哼唧了一聲,整個人巴過來,軟軟的小手臂掛上他的脖子,腿兒也纏到他上,聲音帶著哭過後的啞:“長老大花花…錦兒好想你,好想你…你不要錦兒了麼…”東方天籟微微一怔,猶豫了一下,還是偏臉挨挨她的頰,柔聲哄她:“乖,我也很想錦兒。”她貓兒似的蹭他,一邊不住的哼哼唧唧,他俯身把她送去榻上,她仍是整個人巴的死緊,怎麼都不肯鬆手,他只好放柔聲音:“錦兒乖,鬆開手…”她死巴著不肯松,他只得把她輕輕拉開,放在枕上,隨手把她的小手兒進被中…誰知才剛剛碰到她手,她就一個零,猛然張開了眼睛。
東方天籟也吃了一驚,然後訓練有素的退後三步,微笑:“姑姑,早。”她愣了半天才回過神兒來,幸好這些天對他勾魂攝魅的妖瞳比較習慣,倒也沒有懷疑他對她不軌,只是縮去被中,抱著被子直髮抖:“東方庸醫,你的手好冷!”東方庸醫,這是他的新名字,藥師不會算卦就被叫成庸醫很沒道理,可是錦姑姑最大…東方天籟挑了下眉,“對不起,我應該熱了再碰你的。”雖然他的手是怎麼也不會熱的…
花似錦打了個哈欠,糊糊的眼睛,然後盯著他細看,東方天籟正要綻放微笑,她卻忽然皺起眉頭,大發現似的,道:“小東方,你是不是腎虛?”某人的笑僵在臉上…一大早滿室旎,包在被子裡的可口小美人小臉紅紅,張口就質疑某男人的身體機能,而且還是比較關鍵的一項機能,是個男人都應該該怒髮衝冠,一聲咆哮,衝上去掀開被子立刻證明一下…我讓你看看我是不是腎虛!噼!是不是腎虛!啪!
可惜他不是男人,最多算只男妖…最關鍵是小美人兒他惹不起,於是他只能答她:“…並沒有。”她再打個哈欠,打的滿眼是淚,掩著嘴兒看他:“不可能啊,一定是腎虛啊…”她滿找書,這些天已經被特訓出狗腿反應的某人無比主動的隔空抬手,將竹榻上的書拿來,雙手遞到她手裡,於是她翻開來指著某一頁:“你看你,你手足冰冷,面青白,容顏早衰…這肯定是腎虛嘛!”東方天籟咬著牙:“我…我容顏有早衰麼?哪裡衰了?”
“有啊!還有,”她伸過手來,點點他的薄:“喂,你嘴巴張開,對對,就這樣…舌頭伸出來…哇!”她驚歎了一聲,顯然是在驚歎自己的醫術:“我就說吧,你看你舌苔淡白誒!腎虛!絕對腎虛!”東方天籟忍無可忍:“我很好,我哪裡都不虛!不勞姑姑大人掛心!”
“我不會看不起你的!你不可以諱疾忌醫哦!”某人敦敦教導,一邊一臉認真的翻書:“你看,你看我沒說兩句你就生氣了,這‘煩躁易怒’也是腎虛的症狀!”他瞬間無力,坐回去,一個七階藥王跟一個三階的蒙古太夫爭論病理,這不是自降身階麼?於是她再嘰嘰呱呱,他一律一言不發,用沉默來抵制。終於她嚴肅的看了他一眼:“你神疲倦臥、少氣懶言…你還敢說你不是腎虛?”
“…”他都忍不住要給自己把把脈了…
她掀被子下,畏冷的縮了一下,然後想也不想的從旁邊抓過他的外袍披在身上,“你不可以放棄治療的!幸好這上面有寫怎麼冶,我馬上讓人幫你抓藥。”
“你…”她已經跑了出去。東方天籟撐著頭,無力的看著她的背影,不管怎麼說,她這副模樣,總比這些天懨懨的好些…至於名譽什麼的,隨便吧…
於是一大早,振奮人心的八卦傳遍了整個藥王閣…姑姑大人披著東方大師哥的外袍,臉上還帶著壓出來的紅印兒,急匆匆的跑出來喊人熬藥,熬的還是這種藥。很顯然是某大師哥未老先衰伺候不利,於是熬藥的弟子善解人意的熬成了補-腎-壯--陽的…然後姑姑大人親手端給他,某人咬牙切齒的喝了下去…
“大師哥真的喝了?”某人很好奇。
“當然,我親眼看到他喝的…姑姑一臉關心,大師哥臉卻不太好…”某人繪聲繪。
“唉!男人嘛!這種事情被人知道,心情肯定好不起來啊!真想不到大師哥修到七階了,卻不能自醫…嘖嘖…”
“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嘖嘖嘖…”某兩人邊走邊說,慢慢走遠,圍牆裡,一身初雪白衫的清瘦少年緩緩的抬起頭來,微微沉。一大早起,整間藥王閣都在談論這個消息,縱慾不聽,亦不能夠…他遲疑了許久,終於還是輕輕拍拍蠱雕,道:“小錦,我們去看看她,好不好?”蠱雕尚不能口吐人言,只短鳴一聲,翻譯過來,就是“主人你說了算”的意思,於是葉扶秋站了起來,回房取了一個盒子。他早幾就做出了這東西,卻一直沒有找到理由去見她,想要等她來,她卻一直沒有來…一直等到今天,忽然覺得,沒有理由的去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路到了鉤吻院,東方天籟正在窗下看書,葉扶秋折袖施禮,溫言道:“聽聞大師哥身體欠安?”東方天籟倒不由得一怔,抬頭看了他一眼,他雙瞳黑白分明,動作亦是彬彬有禮,整個人溫和到幾乎看不出稜角,卻又似乎堅韌到寸步不讓…
其實東方天籟之前的確是不曾想到,只是暫且順著花似錦胡鬧而已,等到發現不妥的時候,整間藥王閣的風言風語已經傳遍了,再試圖中止也是越描越黑,所以索聽之任之。只可笑這整閣的藥師,居然連望聞問切的基本學識都忘記了,聽一句八卦就當真…卻真沒有敢過來問他的,只除了葉扶秋。
葉扶秋這一問,問的十分坦白,不是因為信了,正是因為不信…他這句話,其實是在問他,你為何要聽任藥王閣傳這樣的傳言?
東方天籟含笑道:“姑姑這些天痴於學習醫理,尤其在這‘望’字上苦下功夫…你不妨進去瞧瞧她,畢竟在這閣中要找一個可以被她‘望’出什麼來的人,並不容易。”葉扶秋微微一怔,猶豫了一下,還是略略頷首,轉身走了進去,背影料峭,腳步優雅卻極從容。
一般的雪袍玉帶,一般的玉樹臨風,可是雲知處永遠像巔峰絕地上的雪蓮,敢為人先,高華清逸,空靈絕俗;葉扶秋卻從來有如長草掩映中的勁竹,韜光養晦,雖柔卻韌,風摧不折。
花似錦正伏在桌上,面前攤著一本書,她卻雙手託著腮,看著竹榻上的雲知處出神,聽到有人進來,她習慣的開始每天一問:“東方庸醫,你說雲哥哥到底什麼時候會醒?”葉扶秋猶豫了一下,便在桌前坐了下來,柔聲道:“其實雲兄很想早點兒醒來,好陪著錦兒,不想錦兒為他掛心…可又想著多修煉一些時間,好更加的神通廣大,護著錦兒…這本來就很為難,可是你只需要明白,他不管怎樣,都是為了錦兒著想…所以,不要這麼著急,好不好?”花似錦竟不由得發愣,喃喃的道:“原來是這樣嗎?雲哥哥他…”她一邊說著,便轉回頭來,一眼看到葉扶秋的臉,不由一怔:“小秋?”然後迅速改口:“葉扶秋?你怎麼來了?”葉扶秋垂下眼簾,有些黯然,卻只是一瞬,重又抬起頭來,語聲愈柔:“錦兒,是我做了錯事,傷了錦兒的心,不敢求錦兒原諒…可是錦兒,等你什麼時候原諒我了,就像以前一樣,叫我小秋…可好?”他這番話說的出奇坦白,花似錦頓時不自在起來,開始看天看地:“其實…其實也沒什麼了…”葉扶秋微微一笑,也不再說,便把手裡的盒子遞給她:“錦兒,最近一直在吃錦兒的紫草糖,無以為報,所以試做了一昧糖,給錦兒嚐嚐。”花似錦張大了眼睛:“天哪!你還會做糖?”葉扶秋含笑,把盒子打開,花似錦拈了一塊放入口中,入口清涼,微帶一點點苦,極是口宜人,花似錦不由驚歎,張口就叫:“小東方!小東方!”某人在外間答應一聲,花似錦早捧起盒子出去,葉扶秋轉身隨出時,恰好看到她拈起一顆,送進東方天籟嘴裡,而某人居然就理所當然的噙了,品都沒品就點頭道:“果然不錯。”花似錦一臉的與有容焉,咯嘣咯嘣嚼完,再送一顆進嘴裡:“對吧!我就說小秋很聰明吧!”
“是的,”東方天籟無法置身事外,只得站起來:“姑姑,這糖雖好吃,畢竟是加了藥材,不要多吃。”
“我知道!我也是藥師!我很厲害的!”某人很不耐煩,忽然想起來,招手道:“小秋,你過來,我幫你瞧瞧。你究竟是什麼病,怎麼會這麼久治不好?”葉扶秋只得緩緩的走過來坐了,東方天籟習慣成自然的拿過幾本書送到她手裡,花似錦便仔仔細細的看他,一邊不住的翻書,皺眉,皺眉,翻書…許久之後,終於放棄,攤手道:“他的模樣,跟很多種都很像,但是看不出是哪一種…”東方天籟悠然瀝水布茶,一邊淡淡的道:“你可以試著把把脈。”花似錦道:“好。”她伸手,葉扶秋便把手腕送上,花似錦來回摸了許久,終於摸對了地方,可是除了覺到在跳之外,壓就覺不出有什麼特別。終於還是把眼神又調回他臉上,開始走神,盯著他的右頰等久違的笑渦兒出現。
東方天籟慢條斯理的喝茶,一邊又道:“我想他的皮膚,一定比常人要熱。”
“是嗎?”於是花似錦十分之順理成章的抬手,放在他右頰上,屈著一手指,用力的捅著疑似笑渦的地方…臉上的神卻是一本正經,好像真的只是在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