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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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不去。
她,沒有那個選擇權。
老闆娘知道自己打動了年,芳華一笑,目光篤定地自傲:“要不要去,你點頭或者搖頭,你只要表個態,接下來的我來。”年微微一怔,旋即,狠狠點頭。
不論如何,她想去看看容璽,哪怕只有一眼就好。
老闆娘笑笑,牽著年的手道:“跟我來!”說著便牽起年,竟是絲毫不把那些保鏢放在眼底地往外跑去,年心底微微有些焦急,情不自地往臺上看了一眼。
華麗美的舞臺之上,易崢一臉輕笑地簽下合約,握手合影,他的笑容風美,眼底卻是一片森寒,微微的冷壓籠罩了下來,到處都瀰漫著一股黑暗的氣息。
年知道,他生氣了。
可是,年就這樣偷著和易崢幸福,心底始終有個結,她始終會過意不去。
只要一想到自己和易崢是睡在容璽的枯骨上,年便寢食難安。
她手上滿是容璽的血,這樣的她,又如何去面對易崢。
年亡命般往前奔跑,那些保鏢起初是保持著一定距離跟在後面,卻陡然,通通停下來,不追了。
寂靜的夜晚,響起了一通手機鈴聲,詭譎至極。
年訥訥地,完全不知道這鈴聲是從哪裡來的。
漂亮的老闆娘拉著她上車,笑道:“是你的手錶,貌似有很多功能。”年今天,除了脖子上的鑽石,還佩戴了一隻美的腕錶,她看向腕錶,想關掉這鈴聲,卻不知道怎麼作,不知道摸到哪個開關,易崢的聲音就那般清晰地想在安靜的車內。
易崢的聲音,低沉,華麗,傷情,有一種蠱惑的之。
他說:“許年,我等你,不管如何,我都等你,等你收拾好自己的心然後和我重修舊好,我賭你說的愛我是不是真的。”不是什麼情話,年卻瞬間淚滿面。
她許年何德何能,當得起如此多絕世人物的寵愛,年少的慕容璽向她許下老去的誓言,而易崢卻如此情深地告知她他會等待。
她止不住地哭泣,她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原本被動搖的心,反覆無常,她不知道是該昧著良心忘卻慕容璽然後偷得浮生一場夢,還是繼續為慕容璽贖罪。
漂亮的老闆娘看著這樣的年,出紙巾為她擦淚,溫言細語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找知道你會這樣傷心我就不這麼自作聰明地把你帶出來看容璽。我只是…我只是覺得,容璽的葬禮你沒參加,我有點寒心,你們…曾經那麼相愛!”她頓了頓,接著道,語氣頗有些忐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年搖頭,她那樣做,連一個外人都覺得寒心,估計不知道有多人在嚼舌了,年可以不在乎這些風言風語,但是卻無法背對自己的良心。
她欠了容璽,負了容璽,需要償還的太多太多。
她默默地整理著自己的思緒,這幾天,她都刻意地放空了思緒不去思考,就那樣呆在易崢的身邊,心靈上不屬於誰,**上卻是易崢的。
她想,是她太貪心了,饒是倉央嘉措也想不出“兩全法”無法做到“不負如來不負卿”!
她是個工科生,有著理的思考,卻缺乏哲學的智慧,她更加無法兩全。
易崢和容璽,她必然斷一邊。
她輕輕地閉上眼,然後睜開眼,思緒剎那千轉,她主意已定。
年看似軟弱好說話,但是個骨子裡固執倔強的人,她決定的東西,就算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的。
思忖間,車子停了下來,老闆娘笑著道:“到了,就是這裡!”年了氣,扯了紙巾,把自己的妝容臉頰整理了一下,這才下車。
車子走了蠻遠,年知道容璽的墳墓應該是郊區,不曾想,居然是如此偏遠的海邊,高高的海岸,草木扶疏,一棵巨大的榕樹下,一個白的十字架立在那裡。
年知道,那就是容璽死後的安身之所。
一個著出靠著海的地方,年可以想象得到晨曦時分的這裡是多麼美。
她笑了笑,緩緩走向容璽,白的絲蕾長裙,讓她看起來有著少女的明媚和清純,她彷彿看到,教學樓前那顆巨大的榕樹下,容璽站在那裡,輕易地將一身醜陋的校服傳到明豔,他的角寧靜而明朗,有著少年獨有的乾淨氣息。
可是,昔人已逝,她此刻看到的,只不過是因為想念而產生的幻覺。
她努力的微笑著,有著最年輕的純真和乾淨。
她知道容璽希望她堅強幸福,哭泣的年會讓容璽走得不安心的,所以她竭盡全力的微笑,道:“容璽,我來看你了!”她蹲下身,看著白的十字架,大理石上什麼也沒刻,連張相片也沒有,但年知道,容璽會喜歡這樣的安排。
她很是慚愧,明明跟容璽相的是自己,卻從未曾為他做過什麼,即便葬禮,她也沒參加,只是在他下葬之後的幾才來看他一眼。
說良心話,許年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涼薄。
她努力平靜,輕輕撫摸過白的大理石,黃土之下,容璽的靈魂已經不再這裡,他那般美麗明豔的人,應該會追逐著風消逝在最美的天邊,成為天邊一道明豔的朝陽,而不是被束縛在這裡,絲毫不自由。
但是年有太多的愧疚,亦有太多的需要傾訴。
所以她一遍遍地撫摸著那白的十字架,把過往心底的那些愛和恨都說出來。
她說:“容璽,我今天穿了白絲蕾的公主裙,那時候的你總是喜歡我穿白的裙子,可我害羞,除了校服什麼都不好意思穿。”她說:“容璽,你看到的喜歡的其實是最醜陋也最真實的我,我現在想想就覺得當時的我是多麼的笨,不會說話,帶著醜醜的黑框眼鏡,沒有做任何髮型,呆滯而木訥的樣子,可是那樣的醜小鴨卻有你這樣的王子喜歡呢!那時候的我是有著多少人驚羨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