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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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書念終於想起這種悉的覺從何而來。過年前，她配過的一場戲裡，裡邊有這樣一段臺詞，說的是暗戀一個人時的心境。

見到對方就會覺得很開心，一天的壞心情都消失掉；從前很簡單的聊天，現在每一句都要經過深思慮才敢說出口；會因為他的一句話，一個細小的舉動，整整夜的想；只要他一靠近，不論是任何舉動，都會覺得小鹿亂撞，不上氣，像是整片天空都炸開了彩斑斕的花。

這樣的心情，跟這段時間的她，完完全全的重合在了一起。書念能從這些話裡，找到無數的共鳴。

令她不得不承認。

她好像是喜歡謝如鶴的。

更甚至，她現在還有種錯覺。

他們好像在談戀愛。

書念抬手，接過他手裡的甜甜圈，自顧自地啃著。她知道自己不怎麼會撒謊，很怕會被看出異樣，乾脆一聲也不吭。

儘管謝如鶴這個舉動能引起萬千的遐想，就她看來，是極其曖昧的一個舉動。

儘管是這樣，她也不敢問。

謝如鶴的情況已經在好轉了，再過不久，就能徹底好起來。

到那個時候，他就不再需要像現在這樣，成呆在家裡，因為自己的缺陷而到自卑絕望。他可以出去看看太陽，逗一下路邊的野貓，擁抱這個世界。

對於謝如鶴來說，這大概只是人生裡的一場小意外。

雖然聽別人說他的脾氣不好，但跟他相處的這段時間，書念覺得也並不如傳聞所說的那樣。他的模樣出挑，家庭背景很好，工作方面能力又出眾。

是耀眼的讓人難以忽視的一個存在。

就算書念一直跟自己說這是沒必要，但依然會到自卑。

覺得他現在這樣的舉動，大概只是因為之前的朝夕相處，產生的一種依賴的情，但其實並不能把那樣的覺稱為喜歡。

看到這個畫面，坐在另一側沙發上的方文承突然發現，他的存在似乎比剛才還要多餘。漫天的粉紅泡泡裡，多了他這樣一個亮得刺眼的電燈泡。

他總算有了自覺:“我出去打個電話。”房子裡一下子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書念還想著事情，神遊天外地咬著甜甜圈，吃東西的時候像只小倉鼠，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冷場。

謝如鶴沒再有別的動靜，靠在椅背上，不動聲地看著她。

察覺到他的目光，書念咬掉手裡的最後一塊甜甜圈，突然說:“我去給你倒杯水吧，在外面走了那麼久應該很累。”書念正想站起來，突然發現自己的腳上的拖鞋沒了。

她喜歡光腳，在家裡穿拖鞋經常會下意識地把鞋子踢開，沒想過要改這個病。但一般是在一個人的情況下她才會這樣。

書念沒想到自己在謝如鶴面前也會這樣。

她有點窘迫，覺是踢到了茶几下方，想伸腳去探一下，看看能不能碰到。

下一刻，謝如鶴側身，像是在底下長了對眼睛。他準確地從沙發底下摸出了一雙拖鞋，放到書唸的前面。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謝如鶴重新靠回了椅背，模樣懶散而矜貴。他垂下眼，用敘述般的語氣，平靜地說:“你喜歡往後踢。”這次過來，書念主要是要見他一面，跟他聊聊天，陪他復健。大致就是做這樣的事情，就像是朋友之間的一場小聚會。

但她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說的，好像之前都在微信上跟他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