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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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如鶴卻沒多大的反應,單手捂著傷口,走過去把季湘寧扶了起來。
季湘寧的眼淚直掉,不再說話,翻出藥箱,給謝如鶴處理著傷口。她在一瞬間像是清醒了過來,過去替謝冀找的種種藉口,全因為他的舉動而破滅。
季湘寧能忍受任何事情。
她能忍受謝冀成酗酒,不為這個家庭做任何的貢獻;能忍受他在不清醒的狀況下,對她出言不遜,拳打腳踢;能忍受他不信任她,總懷疑她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其他的男人。
她能忍受任何事情。全部,她都能忍受。
但當這些事情,發生在謝如鶴的身上。
只一次,她的夢便醒了。
她可以受苦,但絕不能帶著謝如鶴。
她唯一的兒子。
替謝如鶴的傷口纏好繃帶,季湘寧回頭看向謝冀,擦了擦眼角的淚。看起來仍舊狼狽,卻像是變回了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富家女,一字一頓地說:“我們離婚。”這是季湘寧第一次提的離婚,就連謝如鶴都以為她只是一時衝動,可她的態度卻極為堅決。不論謝冀如何哀求,軟硬兼施,她都沒有一點要回頭的跡象。
季湘寧帶著謝如鶴搬了出去,找了個公寓住了一小段時間。
擔心書念找不到他,會跑到他家去。
謝如鶴主動去書念家找她。
他頭上的傷口還沒好,繃帶處還滲著血,看上去很嚴重。
本來書念還因為他來找她十分高興,看到他額頭上的傷口瞬間收起了笑意,訥訥道:“你怎麼受傷了…”謝如鶴沒回答她這個問題:“我最近跟我媽搬到街口的那個公寓,你有事找我的話,就去三樓304,別去我以前的家。”
“…”書念用力抿了抿,又問了一次“你怎麼受傷了。”謝如鶴抬手碰了碰傷口,沒再瞞著,誠實道:“我爸拿杯子砸的。”書念盯著他的傷口,氣急了,音量也隨之變大:“我之前聽陳翰正說的你爸爸家暴,我還不信。他這樣是犯法的!就算你是他的兒子他也不能隨便打人!”謝如鶴沒吭聲。
書念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她見過有叔叔阿姨在氣急之下會拿衣架打孩子,但也不會像謝如鶴這樣這麼嚴重。她的眼淚說著說著就掉了下來:“是不是得報警啊…”謝如鶴說:“不用,我搬出來了。”
“他會不會再找來打你…”書念不知所措地發出嗚嗚的哭聲,踮起腳去看他的傷口“怎麼辦,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謝如鶴重複了一遍:“沒事。”
“什麼沒事?!”書念嗚咽著,聲音細細軟軟卻又堅毅“我得去跟你爸爸說,他這樣是不對的。哪能拿杯子砸人!會死人的!”謝如鶴覺得自己有點奇怪,看到書念哭成這個樣子,他的心情居然極為好。
他攔住她:“你不怕他打你嗎?”
“我有什麼好怕的。”書念著鼻子“他敢打我我就報警,我還能叫我爸爸跟我一起去,他肯定打不過我爸爸。”她還掉著淚,眼珠子像顆水洗過的玻璃球,晶亮圓潤。眼周一圈都是紅的,腮幫子稍稍鼓了起來,像塊小年糕。
明知道會受傷,卻為了他義無反顧。
看著她臉上的溼潤,謝如鶴莫名有了種衝動。他的眸暗了下來,嘴角稍稍彎起,輕聲安撫著她。
腦海裡卻想著別的事情。
他想掉她的眼淚,想嚐嚐那個味道。
這是書念為他而的眼淚。
謝如鶴想一點一點的,全部佔為己有。
一定是甜的。
就像是,是苦盡甘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