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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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了口氣,沒再繼續看這些內容,順手點開了微信。這才發現謝如鶴給她發了好幾條微信——【我現在過去找你。】【你怎麼了。】【我在你家門口。】書念了,不知道該回什麼。
注意到通訊錄有個紅點,書念下意識點開,是好友申請。她看了眼資料,頭像上的人是徐澤元,備註著:【書念,我是徐澤元,我想跟你談談。】她的目光停頓了一秒,直接退了出來。隨後,給謝如鶴回覆了句:【路上小心。】距離上次見徐澤元,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
書念都快把他這一號人物忘掉了。她覺得他現在名氣大起來了,每天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不應該會再聯繫她這種不足掛齒的人。
可他又再次來找她。
書念有點不太理解他。
當初剛入學的時候,書唸對他的第一印象其實是很差的。覺得他吊兒郎當,做事不認真又貪玩,總莫名其妙地在她身邊出現,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後來跟她告了白,說第一次見到她就很喜歡她。
卻總是跟其他女生保持著不遠不近的態度,曖昧得像是處處留情,雨均霑。書唸對他沒什麼好,也一直覺得他不是什麼正經人。
她說話向來直來直往,拒絕的時候也絲毫不懂得如何委婉,讓徐澤元大受打擊,也因此消停了一段子。
再見到徐澤元已經是一段時間後的事情了。
那天書念從圖書館裡出來,外頭下著很大的雨,她撐著傘正想離開,卻聽到他喊她的聲音,跟她說他沒帶傘。
書念猶豫著,還是決定送他回去。
一路上,徐澤元都不怎麼說話。書念也沒什麼好說的,打算把傘借給他,女生宿舍也不遠,她直接跑著回去就好了。
可下一刻,徐澤元卻立刻把傘面傾斜,全數置於她的頭頂。
他的身體再度暴在雨下,被雨水嘩嘩地衝刷著。
讓她想到了當初的謝如鶴。
也想起了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想清楚,只靠一些細節就擅自得出結論,有點以貌取人,一下子就給好人安上壞標籤的自己。
書念覺得自己在徐澤元身上又犯了這個病。
她鬱悶地反思了一陣子。
之後,書唸對徐澤元改變了態度,不再像之前那樣抗拒他,也漸漸和他變成了朋友。通過相處,她發現之前對他好像確實就是誤解。
他其實就是一個愛玩的大男孩。
對其他女生會把握好那個適量的度,在嚴肅的事情上也會認真對待。
大三上學期末,徐澤元再次跟她告白。
書念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喜歡他,但是跟他呆在一起的覺確實不算討厭,還覺得舒服。她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一個男生,堅持追了她兩年半。
總會有心軟的時候。
書念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不是正確的,但那時候,她確實是很認真地對待著這段情。她總以為,談戀愛之後,兩人的相處跟之前也不會有多大的變化。
可她卻忘了情侶之間會有親密的行為。
書念不太適應,也會覺得尷尬。因為這個事情,她曾主動跟徐澤元談了一次。
徐澤元表明並不介意,也願意循序漸進。
不到半年,徐澤元跟她提了分手。
這個突如其來的分手,對當時的書念來說,只不過是在撕裂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對她來說,已經是近似麻木了的覺。
這場短暫的戀愛,也告訴了她一個事實。
徐澤元並沒有他之前表現的那樣喜歡她。否則也不會在她跌入谷底的時候,選擇全身而退。
所以他現在來找自己,書念實在是想不通緣由。
但這個人的出現,也讓她把剛剛對謝如鶴冒出來的一點小火花抑制住。
書念看著謝如鶴給她的回覆,神情怔怔。
謝如鶴:【好,早點睡。】她沒再回復。
不管到底是誤解還是事實,都不是現在的她該想的事情。在病徹底好之前,她不應該去禍害任何人。何況那還是謝如鶴。
是她最好的朋友。
返程的路上。
謝如鶴的模樣不像在書念面前那般溫和,眉眼間掛著淡淡的鬱氣,定定地看著窗外向後奔跑的景。身上散發著極其難耐的情緒。
方文承沉默著開著車,不敢說話。
半晌後,謝如鶴低聲道:“去查了一下之前書念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沒等方文承應下,謝如鶴忽然想起剛剛跟書唸的對話。
——“你今天怎麼了。”——“我能不說嗎。”是她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也不想讓他知道。
謝如鶴的咬肌收緊,五官曲線繃直。模樣埋在暗之中,被窗外染得光影錯,神隱晦暗沉,似乎極為難過。
方文承點點頭,應了聲:“好的。”謝如鶴閉了閉眼,聲音喑啞而挫敗:“算了。”方文承又點點頭,沒多問:“好。”車內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方文承猶豫著,提起了一件事情:“少爺,您的祖父打來了電話,說您父親現在病重,希望您能過去看看他。”
“…”謝如鶴的眼皮動了動,像是很久沒聽到這個人物,忽地抬起眼。他勾了勾角,桃花眼稍揚:“我父親?”方文承硬著頭皮道:“是的。”謝如鶴在一瞬收起笑意,聲音冷得像是冰刀,是尖銳而毫不留情的,能輕易地將人的皮割裂,極為薄涼。
“他還沒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