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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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佩清嫁入謝家三十年有餘,對老爺子的脾氣早就摸透。雖不敢正面頂撞,但在如何旁敲側擊能讓他不至於太生氣又不得不在意這件事上,她還是頗有心得。
知子莫若母,謝申剛才電話裡說的那番話博同情的成分有多少她自是明瞭。原本確實打定主意要站中間立場,可是江棠棠親手給她織的圍巾還掛在臥房衣架上,雖然那走線連梁媽隨手挑的線杯墊都比之工整幾倍,但就是這樣才顯出質樸的真誠。
罷了,到底拿人的手短,再想起自己從前和謝申父親談戀愛的時候為了博得老爺子首肯,也是吃了不少苦頭,莫名又生出些同病相憐的受來。
她也只能做到這份上,其他的全看他們造化。
謝知行將棋子重重下到棋盤後,對面的小陳眼觀鼻鼻觀心,從棋盒內拿起一顆白棋在指尖摩挲著久久未落,低眉垂目等著他發話。
有風吹過,風聲襯得現場一片靜默。
謝知行冷哼一聲,側頭對盛佩清道:“你的眼光也是越來越不濟,就那種普普通通的東西說得跟稀世珍寶一樣。”盛佩清順著話,“所以說還是爸您眼光獨具,一眼就看出那手串不怎麼樣直接讓人擱進雜物間。”梁媽接著說:“老爺子和太太都是懂行的人,像我們就不一樣了,沒別的也就圖個戴著好看吉利。”停頓少刻,抬眸瞧了瞧謝知行的表情,躊躇道:“那…”謝知行斂眸在這倆一唱一和的人之間巡視,倏地站起身手一揚“不下了!小陳你今天不在狀態,下次準備好了再擺棋局!”小陳:“…”盛佩清也跟著站起“爸,您看雜物間那東西要不就…”謝知行冷然瞧她一眼“梁媽在謝家做事這麼多年,你就拿那種垃圾玩意兒打發她?”梁媽趕緊道:“不礙事不礙事!”謝知行側臉一滯,半晌才出聲:“沒這說法!拿我謝知行當什麼人?”稍緩情緒後又道:“梁媽,我沒記錯的話下個月是你兒子生,我就當送他個禮物,讓人給你找一串更好的,雜物間那串拿不出手。”梁媽和盛佩清暗暗對看一眼“那…就謝謝老爺子了。”謝知行沉沉“嗯”一聲算作回應,背起手往屋內走。
盛佩清跟在他背後進屋,走到前廳,謝知行忽然轉過身來,抬起手懸空指指她。
她明白這動作即是無聲警告,但剛才在後院已經探出老爺子態度裡的可乘之處“爸,其實…”謝知行直接打斷“這是準備給你那寶貝兒子當說客了?剛才在院子裡我沒發難是在他們面前給你留面子,那些沒用的話你少跟我說。”盛佩清拿捏著分寸“爸,再怎麼說棠棠也是您老朋友的外孫女。您真忍心讓她這每回送的東西都進了雜物間?是,那對您來說都是不入眼的玩意,但對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來說,花的心思可不是能用錢衡量的。”謝知行坐下,兩手覆在膝上“她要是以故友外孫女的身份送我,我自是珍而重之。但,她現在做這些,分明就是討好,是收買人心。”又看向盛佩清“你別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她還收買你和梁媽。”
“爸,”盛佩清輕喚一聲,也落座“我和梁媽再怎麼說也是活了大幾十歲的人,還能被一個小姑娘一條圍巾一雙手套給收買?”謝知行哼聲“有沒有被收買你們自己心裡清楚。”他的態度依舊強硬,但語氣似乎有所鬆動。
盛佩清眉目間浮上柔,愈顯姿容風雅“其實我明白您的顧慮,也不得不承認棠棠從客觀條件來說確實不是小申最適合的對象。但話說回來,情這事有時候也是冷暖自知。您看,自從他和棠棠在一起,回家的頻率是不是都變高了?”
“當然,您肯定要說他是為了爭表現,可是無論如何您不得不承認他比以前更有家庭觀念。這些改變是誰帶給他的,不用我說您也知道。再者,他們兩個要是真不在意您,又怎麼會這麼努力討好您?小姑娘沒您的同意都進不了謝宅,除了送送東西那也是沒有別的法子。”謝知行靜默良久,抬了抬眼皮“小盛,你這攻心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盛佩清聞言一笑“爸,可能真的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江家的孩子兜兜轉轉又和您孫子遇上,有時候這因緣際會,不得不信。”謝知行起身“緣分是一回事,適不適合又是另一回事。棠棠她在我眼裡就是個不成的孩子,我不看好她能做小申的賢內助。”略側肩看盛佩清“以後你和梁媽都少在我面前為她做戲。”盛佩清暗忖說得口乾舌燥繞了一大圈還是回到原點,心裡多少有些失落,都坐在椅子上忘了起身。
謝知行瞥她一眼,徑自往樓上走。
盛佩清嘆口氣,正要站起來,驀然聽得老爺子漸行漸遠卻清晰有力的聲音——“行了,等我這趟去四川回來,你和她約個子,我再親自見一見。就這一次,再不過我的眼,以後免談!”***元旦一過,君禾北美分部的聞正安接完畢手頭事務歸國。落地開機第一件事就是和謝申報道,謝申在辦公室接到電話,讓他先休整兩天和家人好好團聚再正式到總部上班。
掛下電話,他看一眼沙發裡坐著認真書寫的人。窗外夜幕深沉,江棠棠從進他辦公室開始就維持著這個姿勢,兩個多小時過去,連他都完成手頭工作,她還在孜孜不倦地寫字。
在外頭通間辦公的幾個秘書都已經下班,連amber一個小時前也熄了自己秘書室的燈。
換作以往,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江棠棠早就蹭過來對他手腳了,恨不得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可現在竟然連正眼都不帶瞧他一眼。
謝申合上文件,負手環踱步過去在她身旁落座,沉聲問:“在寫什麼?”江棠棠脫了鞋兩腳收在沙發上,將筆記本擱在大腿上寫著,聽他問話拿筆戳了戳太陽“賀老師給我的資料我做一下筆記。上回聽他講了很多我還沒來得及消化,還好他不嫌我笨又給我說了一遍,還把自己手上的資料都給我了。”謝申掃過一眼,是些關於藝術品攝影的書籍以及一部分影印件。有幾本書還是賀晏北參與編纂出版的。他拿起茶几上一本翻了翻,裡頭有不少賀晏北為博物館和收藏機構拍攝的攝影作品。
翻完一本放回去,長臂抻到沙發背上虛攬著江棠棠“你要是對這些興趣,我也可以和你說。”江棠棠側眸看他一眼“你是懂藝術品可是不懂攝影呀,再說你那麼忙,我哪兒敢勞煩。”謝申蹙了蹙眉“難道你們賀老師很空?”
“那倒不是,”江棠棠眼神回到筆記上“不過他本來就是老師嘛,教書育人那是專業的。”謝申不甚滿意這個回答,起她散在背後的頭髮捏了捏“你的意思是我不夠專業?”
“哎呀,”江棠棠頭也沒回“你今天說話怎麼怪腔怪調的?”謝申薄緊閉,一言不發盯著她後背看。
半晌,放在沙發背上的那隻手滑下,從她衣襬下面探進,沿著微凹的脊柱溝一路往上。女人細膩的後背肌膚和溫熱的手讓他一下起了反應。
江棠棠全身一僵。他的指腹在她背脊上上下輕劃,帶著某種暗示掀起她身體一陣陣顫慄。熾熱的掌心又由上至下,轉而整隻進她的牛仔褲褲。
她嚥口水,怔怔回頭“我沒理解錯的話,你這是…在勾引我?”謝申這才有笑意浮上嘴角,湊到她耳畔,嗓音如水“嗯,你沒理解錯。”江棠棠不敢置信“你不是從來不在辦公室…”謝申手裡動作未停,指尖輕勾她那道縫隙外沿,迫使她本能地一避,往前頂了頂身子。
他趁她神思渙散,一隻手掉她手裡的筆記資料放回茶几“你不是一直想試試?”江棠棠手裡一空,下意識想拿回筆記本“可是我還沒寫完…”謝申不由她說,直接把人摁進沙發“勞逸結合。”
“…”江棠棠雙手抵他起伏的膛“你怎麼這樣啊,偏要在我認真學習的時候…”謝申低頭解開她褲上釦子扯著拉鍊往下一拉,聞言眉尾輕挑“跟你學的,也沒見你以前挑時候。”江棠棠:“…”這話說的,倒也沒錯…
謝申三兩下除盡她身下衣物,隨即覆上來,熱吻迫不及待一個接一個落在她瓣和鎖骨上。江棠棠被他徹底調動起慾望,伸手解開他衣釦往後一剝,光潔腿雙纏上緊窄的際。
靜謐的偌大辦公室裡燈光徹亮,曖昧的撞擊聲此起彼伏。來回折騰好幾遍,謝申從旁了個靠墊墊進江棠棠後。
江棠棠心道這是還不肯結束的意思?趕緊往前縮了縮身“我累了…”
“再一次。”謝申雙臂鉗住她兩條白皙胳膊扣在臉側,嗓音嘶啞得不行。
江棠棠面頰紅,從齒間擠出一句:“我用手行不行?或者嘴…”謝申一雙深眸與她對視良久,沉了口氣放開她半起身“去洗澡吧。”江棠棠撐著沙發坐起來,側臉貼到他光著的背上“你今天怎麼啦?”謝申偏了偏頭“沒怎麼。”江棠棠手臂環住他,輕聲問:“沒盡興?那我…”
“不用。”他打斷,稍稍俯身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江棠棠下巴磕到他肩頭,想了想還是說:“我覺得你最近怪怪的。”謝申微愣,斜過一眼“哪裡怪?”江棠棠思索半天,搖了搖頭“沒什麼。”謝申轉過身,迫使她直視自己,又重複問了一遍。
被他這麼問,江棠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其實全憑直覺判斷,斟酌半天用詞,終於檢索到匹配詞彙。
“就,特別騷…”下一秒,她為自己這句口不擇言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今雙更,看下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