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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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彙報關掉視頻會議的界面，謝申拔掉筆記本頭，端起秘書兩個小時前拿進來的咖啡，已經涼透，未抿一口，帶上資料往外走。

總裁辦外面的辦公區域已經空無一人，明亮寬闊的空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在工作上他雖然嚴格但並不崇尚加班文化，在大拍臨近的節骨眼上大家自然不可避免需要延長工作時間以應對繁重的任務，但無論如何忙碌，此刻也都下了班。

他將咖啡倒進茶水間的水槽，放水衝杯子，抬眼看，一覽無餘的玻璃窗外是城市最繁華處的光影，同時倒映出他略顯疲憊的神。

回到頂層住處，想起秦笠車裡的東西，給酒店客房部經理打了個電話。不消半刻，有人按鈴取走他給的車鑰匙，沒過多久大箱小箱的禮品就被搬上來整整齊齊碼在玄關處。

謝申已經脫下外套甩在長沙發上，垂眸看那些東西，手指摸到領帶輕輕一鬆，目光落到最底下那箱澳洲橙時，思忖片晌，又將領帶結往上一束。

***中古街平裡晚上也未見多熱鬧，今天隔壁的小吃步行街正在舉辦美食展，此刻依舊燈火通明，大鍋翻滾著炸物滋滋冒煙騰出直白的香氣，彩鮮麗的果汁飲料隨處可見，人頭攢動著，倒也順帶引不少到一旁的中古街上。

謝申降下車速，再往裡不方便開，他將車停進主幹道的臨時停車位，從後備箱拿出裝橙子的紙箱。

由步行道出來的幾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兒見到從跑車裡下來的男人，長相身材實在睛，不由自主地打量幾眼，互相低語推搡幾下，最終嬉笑著從他身旁小跑而過。小女生心思作怪，其中一個過去時有意無意地用側肩擦過他手臂。他輕輕一避，緊了緊手裡的東西，目不斜視地抬步往裡走。

這頭鄭巖被人從酒吧趕出來後憤悶難消，手裡夾著煙，狠一口，一腳踢開塑料椅，往裡一癱。

旁邊兩個裡氣的小混混唯他馬首是瞻，頂著一頭綠那個將啤酒啟開遞上“巖哥，喝一個。”鄭巖吊著眼瞧那罐冒出白沫的廉價啤酒，又是一腳猛踹綠坐的椅子“就拿這種貨招待我？你他媽把罐子啃了！”綠人瘦，被他這麼一踢差點兒沒穩住身往側邊倒，眼中的惱火在轉頭回來的一瞬又換上討好神“巖哥，我媽這兒只有這個。要不我讓她給你去買兩瓶好的？”說著往對面展位扯嗓子喊:“媽！”

“滾滾滾！”鄭巖煩躁打斷“你媽知道個。”綠摸了摸脖子“巖哥，不就是個女人嗎？你要喜歡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一群來。”另一個混子道:“你懂個。那些隨便一叫就來的咱巖哥還能看上眼？就是要搞不到的上手才帶勁！那姓秦的娘們不識貨，放著我們巖哥這一表人才不要，偏看上那什麼…謝什麼來著？”鄭巖將嘴裡的煙拿下，菸頭往他手上招呼，引得一陣痛呼“你再說一遍，誰搞不到誰？”

“我我說錯話了！”鄭巖將按滅的香菸往地上一丟，愈發煩躁，擼了把頭頂，手落下的間隙，瞥見不遠處那個男人。

呵，眼得很，真叫一個不是冤家不聚頭，上趕著送人頭。

***江棠棠送出兩個買了膠捲的客人，坐回櫃檯後面看攝影雜誌。

向小園要等爸媽一起回家，在她這兒寫作業，寫了一會兒又分神，筆帽戳著下巴問:“棠棠姐，你下午相親的對象長得好不好看？”江棠棠的臉隱在大本雜誌後“別瞎問，作業寫完了嗎？”向小園轉了轉筆“還沒，待會兒再寫，勞逸結合嘛。”江棠棠將雜誌罩在翹的鼻尖上，出上半張臉“勞逸結合？我看你是勞逸逸逸結合。”

“你就和我說說嘛！”

“不說。”

“說說嘛！”

“不說。”

“說說啦！”

“都沒見著人，有什麼可說的？”

“你被人放鴿子了？”向小園不可置信“我棠棠姐這麼漂亮也會被人放鴿子？噢我的上帝，社會人的世界真殘酷。”

“…”江棠棠放下雜誌“你這什麼亂七八糟的結論。”

“我是替那人惋惜，錯過我們棠棠姐這麼好的對象。”

“嘖，小嘴甜。”

“我這叫實話實說。”向小園煞有其事地安她“姐你別灰心，一定是上帝給你安排了更好的在後頭。”江棠棠笑意盈盈“這位同學，你是上帝秘書麼，他還把他的安排告訴你了？”向小園衝她眨眨眼“人家是小天使嘛。”她聽了樂不可支“你是天使，那我還是巴拉巴拉小魔仙呢！”說著即興捲起雜誌揚手朝門口懸空一指“瞧好了啊，巴啦啦能量，沙羅沙羅小魔仙，全身變！”咒語一出，所指處驀然現出一個高大拔的身影。

謝申兩手抬著紙箱，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和臺詞定在原地，正用一臉看智障的冷漠表情看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江棠棠:我特麼又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