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雪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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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打定這個主意才在那時候邀請烈上了你的車子嗎?”
“這個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不重要,但我很好奇,好奇是什麼時候注意到這一切的,又是什麼時候開始了私下的調查?”
“你不是以為除了你,別人就會忽略掉這其中的細節吧?”
“當然不是。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看成無所不能的神,只是單純的好奇你而已!”寒風裡的這段對話看上去是如此的針鋒相對,金霓妮回答林輝第一個問題之前都蹲在秦雨的墓碑前,輕輕撫摸著石碑上面的照片。直到林輝的腳步停在她身後的時候,才本能的站起身來,刻意拉開了與林輝的距離。
對於林輝,金霓妮頭腦裡所有的印象都不是以這個狀態出現的,在她的腦海裡林輝只是她初次進入那幢老房子看到的那張照片上的樣子。沒有生命,連笑容都顯得那麼象而空,從秦雨那裡知曉得有關的事情,也只是一個令人扼腕的悲傷故事,而當這個林輝真實出現的時候,一切都顯得那麼雜亂而且無措。
“果然嘛,你還是老樣子,對我總是萬分防備!”看到金霓妮本能的退後,林輝不由的笑出聲來,他本來想要上前的動作也識趣的停下,臉上擺出了一副異常無奈的表情。金霓妮覺得自己面前的這個人,身上的氣息是那樣的悉,可是卻又透著一股素未謀面的陌生。
“cos的遊戲終於可以結束了嗎?終於願意用你真實的身份來面對殘酷的現實了嗎?”金霓妮的這句話裡明顯帶著譏諷他的意思,又是似乎對他之前用閻傑這個身份時發生的每一件事在耿耿於懷。林輝的目光瞄了一下離開靜安園區的卯風烈,甬道上他的身影終於消失在那個拱門裡。
確定卯風烈離開之後,林輝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壞意。他突然衝向金霓妮的方向,左手用力的攬住她的,右手卻趁機抬起她的下巴,兩個人保持著一種身體緊貼的狀態停在秦雨的墓碑前。
對於他這樣的突襲,金霓妮意外之餘顯得有些反。好像是這樣的侵犯讓她想起兩個人極其不愉快的那次相遇。
“放開我!混蛋…”金霓妮這句混蛋,聲音很輕,但卻像是一記巴掌狠狠的打在林輝的臉上。林輝抱著她身體的那隻手,突然鬆開。而隨後一記閃亮的耳光又打在了他左臉上。
“啪…”這記耳光力氣很大,以致打人的金霓妮都覺得自己的手掌灼灼的疼著,她的手臂微微顫抖著,凌厲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面前比自己高了許多的林輝。
“為什麼打我?”捱了一記耳光的林輝顯得很鎮靜,這樣的表現倒有點出乎意料,金霓妮那記耳光留在他左臉頰上一個清晰的掌印。同時皮膚也開始變得紅腫起來,但他卻似乎全然不顧耳光的疼痛,只是語氣從容了問了她這樣一個問題。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為什麼打我?”林輝的表現倒是讓金霓妮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一下子搞不清楚他問這句話的意圖。場面有些混亂。讓金霓妮眼前的場景悄悄發生著變化。突然一個許久未曾被她想起的影像,不聽命令的緩慢播放起來。
在暖陽村的雨幕裡,她與他在長滿了彼岸花的墳地裡相遇,他霸道吻了她,她也如今天這般生氣的賞了他一記耳光。
“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關於我嗎?”林輝突然開口提出的問題像是關掉回憶影像的開關,突然讓金霓妮的眼前一黑,那個雨中兩個人爭執的場景終於消失不見。她快速的閉了一下眼睛,似乎是為了適應真實站在眼前的林輝。
金霓妮覺得自己心裡的覺很複雜。雖然以前她也一直在懷疑林輝的身份,但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腦海總是會出現這樣的念頭。她無數次在心裡期望那個令他厭惡總是讓她生氣的男子就是閻傑,而不是秦雨消失的男友林輝。
她並不是對林輝有著任何的私心或者雜念,只是印證閻傑就是林輝的這個身份。令她的立場變得尷尬起來。兩個人好幾次**的吻,暖陽村那個雨夜裡**的同,他以閻傑身份一次又一次的告白,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金霓妮內心湧起一陣陣翻湧的複雜覺。
對於秦雨,她是真心相待的,想要護她。憐惜她的心情也全部都是真的。而今上天卻跟她開了這樣的一個大玩笑,她居然跟摯友的男朋友有了如此的糾纏。
“喂!回答我的話!”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話?”
“你不是打算一直用這樣的態度跟我談下去吧?”
“談?我看是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金霓妮聽到林輝的話,突然又想起了自己以前與他往的一幕幕,似乎這一切成為了一股炙熱燃燒中的火焰,瞬間化了她心底對林輝的仇視。
她眼前秦雨臨去前的那張蒼白的臉。一遍遍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昏中她一句又一句的夢話,也在加速著她對林輝的恨意。
“你…”林輝接下來想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時候,本來站在他面前的金霓妮,就猝不及防的以他剛剛的動作作為還擊衝到了他的面前。
金霓妮用力的抓住林輝的右臂,盡力控制住林輝,讓他無法用力,突然身體向下彎曲。林輝被她拉扯的右臂,身體失去了重力。而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很快躍過了金霓妮,眼前的面畫突然翻轉著伴隨他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這是你欠小雨的,我替她要回來!”整個人大字形躺在地上的林輝,仰面望著金霓妮,而就在金霓妮這句話恨恨說出來的時候,天空也突然飄起了鵝大雪。
站在靜安園外的卯風烈,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雪得一下子愣住了。而常青墓園的門前,剛剛還亮著車燈的那臺車子,此時車內漆黑一片。司機白叔匆匆的跑向靜安園的方向,一臉的焦急。
“除了這個,你還要我還她什麼?”
“還她什麼?你說的好像一切都與你無關似的?”緩慢從地上爬起來的林輝,輕拍著身上的白雪,語氣裡充斥著事不關己的冷漠。這讓金霓妮的情緒更加動起來,林輝剛剛站穩,就再次被她緊緊抓住了衣領,而此時金霓妮的右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寒光凜凜的刀子。
“你這個混蛋,小雨為你痴等真的很不值…”金霓妮的言語間透著為秦雨不值的心疼,也同時有著對林輝如此淡然反應的憤怒。當那把刀子抵在林輝脖子上的時候,金霓妮眼裡的怨恨終於變成了騰騰的殺意。
“呵,原來你是故意引我來這裡?怎麼?想殺了我替她報仇嗎?”似乎是刻意要怒金霓妮的情緒一般,林輝邊說邊很不屑的瞄了一眼腳邊秦雨墓碑上的照片。他的話聽上去充滿了挑釁,而且全然不怕金霓妮真的會用那把刀子抹了自己的脖子。
天空上飄下來的雪花越來越大,打在金霓妮的身上透著絲絲的寒意,臉上全是雪花的林輝,並不反抗只是任金霓妮抓著自己的衣領。其實以他的能力想要制服金霓妮並非難事,金霓妮剛剛的那個過肩摔也是在他毫無防備下才成功的,可是他卻似乎有意任金霓妮擺佈似的放棄了抵抗。
“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認為我不敢動你?”
“我從來沒有認為你不敢?我只是不想對你動手!”
“哼,你少瞧不起人了,不要以為你還會像以前一樣任你擺佈?”林輝的態度越發的怒著金霓妮,他這樣的意圖真的令人很難猜測,難道他想要慷慨赴死,還是另有打算?
風雪中白叔的身影,踉蹌的出現在距離靜安園不遠的甬道上。此時站在入口處的卯風烈,雙手在口袋,頭高高的仰起,閉著眼睛享受著白雪落在臉上的觸。
“少爺,卯少爺…”白叔邊衝向靜安園的入口拱門,邊焦急的呼喚著卯風烈,但實在是因為風太大了,以致於風聲遮擋了他的呼喚。
“既然你想這條命,那就痛快拿去吧!”
“你是認真的嗎?”金霓妮覺得林輝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很奇怪,他不知道為什麼對這樣危及他生命的舉動可以如此淡然處之。她有些猶豫,緊抓著林輝衣領的左手也慢慢放開,右手上的刀子,也隨著她向後倒退的身體一點點離開林輝的脖子。
“你幹什麼?”雪白地上突然一股鮮血濺出,金霓妮的驚呼在風雪中尖銳的響起。兩人右側秦雨的墓碑上也濺上了血,金霓妮右手本能的鬆開了那把刀,刀子卻依然被林輝死死的握在手上。
白雪很快將地上的鮮血覆蓋,而林輝握著刀子的右手還有汩汩鮮血順著刀刃一點點掉在地上的純白的雪地上。
“林輝,你…”
“這些話,我只對你說,也只說你一遍。你可要記清楚了!”被北風捲起的白雪瘋狂的撲向兩人,而林輝話音響起的同時,握著刀子的右手也終於肯放開沾滿鮮血的刀刃。刀子一下子掉落的瞬間,地上的雪花也噴濺開來,空氣中附著濃濃的血腥味。金霓妮不解的盯著她,然後聽到林輝用一種極其悲傷的聲音幽幽的說出了這樣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