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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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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陽,我想你是對的,現在帶她來到這裡,幫她尋找過去的記憶,這樣對她的確是最好的。要知道,我也曾經無數次想過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來解決她的過去。而今是你讓我相信了,除了你之外,沒有你可以如此深刻清晰的瞭解她的需求,敗給這樣的你,我毫無怨言。”顧懷北剛剛所說的話,此刻還縈繞在顧夏陽的腦海裡,他蹲下的身體正靠在曬臺上的一面牆壁邊上。從面前的紙箱裡,拿出一個非常漂亮而且異常緻的水晶擺件,不時的在手裡打量著這個水晶天鵝。

這個天的曬臺上,現在只有顧夏陽一個人。冷風不斷的呼嘯而過,好像是在提醒著他,有些事是時候面對,也該好好解決了。

張雅熙抱著那束火紅彼岸花回到齊墨駕駛的那臺轎車前的時候,她還是不放心的回頭望向那無邊昏暗的樓道口,彷彿是在跟裡面躲藏著的某個人告別似的。

齊墨本來很想問的,雖然她不知道這漫長的兩小時裡,張雅熙在那個老舊的樓房裡做了什麼。但從她手中抱著的彼岸花來判斷,她隱隱的覺得,張雅熙這樣的奇怪舉動一定跟彼岸花連環殺手有關。

最近關於彼岸花連環案的案情討論會,越發的頻繁了,身為法醫科的法醫,齊墨並沒有機會每次都到會了解案情發展的狀況。不過她還是從法醫科主任張長智意味深長的話語裡,聽出了很多的弦外之音,也從張雅熙緊張的狀態讀出了案件收網的訊息。

“墨兒。能再送我去一個地方嗎?”張雅熙一邊將那束彼岸花放到後座裡,一邊探過身體,問向坐在駕駛座上剛剛回過神來的齊墨。齊墨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緊張中透著一絲興奮。看樣子她這趟有了不小的收穫。

張雅熙的請求顯然讓齊墨有些舉棋不定,因為慶博要求她最近都好好照顧張雅熙,直到武義海從楓葉鎮返回s市。這段時間絕對不可以讓她擅自行動,更不可以落單,雖然當初的她,是一口答允了慶博佈置給她的任務。可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她覺得自己本無法勝任駕馭熱情和膽量都超越自己太多的張雅熙。

齊墨臉上的猶豫,推開副駕駛車門準備上車的張雅熙並不是沒有注意到,但她似乎是刻意給齊墨思考的時間,所以沒有再加催促,而是安靜的坐回那個舒適柔軟的真皮車座上。

“好。我答應你,但在出發之前,作為換,你也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嗯?你說…”張雅熙低下頭,輕輕的擺著從口袋裡拿出的手機。亮起的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而齊墨答允的話語也同時隨著她在手機鍵盤上游走的動作,極其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不管你要去什麼地方,都不要以身犯險。畢竟,不管處於什麼立場,我都不希望你有什麼差池,若是你能答應我。我們馬上就出發!”齊墨說這句話的語氣聽上去異常的嚴肅,張雅熙就算不抬頭與她對視,都能清晰的受到她話語裡的認真和堅定。她當然知道要齊墨答應自己,想要不付出任何代價就達成,是本不可能的事。所以她早已做好了準備,在她聽到齊墨的要求後,沒有一絲遲疑,只是肯定的點了點頭,並小聲的回了一個嗯字。

“好。既然你答應了,就要說話算話。否則,我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放心,我絕不食言!至於你的教訓,恐怕沒有機會了。”

“那樣最好!”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引擎聲,這臺轎車快速的發動。在地面上畫了一個極其完美的弧線後,掉頭駛出了這條並不寬敞的小路。而剛剛張雅熙走出的那個樓道口裡,一箇中年女人的身影從黑暗裡,緩緩的走出來。她的腳邊,跟著一團小小的東西,藍幽幽的眼睛,看上去分外的陰森。

“簡姨,您覺得這樣真的沒事嗎?”隨後出現在中年女人身後的一個棕發女孩,滿臉擔憂的站到了女人的身旁,有些不安的問道。女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頭,然後彎下身體,將腳邊的那團小小的東西,慢慢抱進懷裡,轉身離去。

樓道里一聲聲刺耳的貓嘶,好像在呼喚著地獄的幽靈前往這座老舊的樓房做客一般。樓道口,那個大大的1#被一個白噴漆塗成的拆字覆蓋住了,而小區門口,紅的四個大字,令女人的身份不言而明。

赤雨小區。剛剛張雅熙進入的那座老舊樓房就是秦雨和金霓妮她們曾經租住的赤雨小區1號樓。因為小區已經完全進入拆遷的最後工程,也只有還沒有跟拆遷辦達成賠償意向的簡喻欣,獨自留在這棟怪異的二樓a座。

關於赤雨小區那件神病老人殺多人的案件,警方已經對外宣稱成功告破,只是大部分民眾並不知道案件處理的細節問題,但身為警務人員的齊墨和張雅熙等人卻對這樁離奇案件的疑點有著深深的擔憂。

“雷子,武局真的要我們這樣做嗎?對外的公佈真是以這樣的說辭來公佈案件結果嗎?”正在開著車的張雅熙,再一次不由的想起了雷清文向自己轉述武義海意思的那一次對談。目光緊盯著前方擋風玻璃的齊墨,腳下給了一個油門,車子快速的貼著路邊的臺階,轉向了一條無人僻靜的郊區小路。

“當然,而且我也覺得武局這樣的決定對案件來說是最好的。難道你覺得公佈案件的隱情,會對我們抓捕真正的兇手更有利?”

“當然不!只不過我覺得這樣來欺瞞想要了解真相的民眾,會不會太不公平了?”張雅熙想到自己這樣質問雷清文的時候,不由的緊皺了幾下眉頭,然後整個人重重的緊貼在真皮靠背上,握著手機的右手,也握成了一個拳頭。

透過內後鏡看到這一切的齊墨,似乎對於她的舉動有所察覺,但卻不想過多的干涉。她只是注意著前方的路況,想要早些將張雅熙帶到她口中的那個地方去。

雷清文臉上的表情和微微靠向牆壁的身體,好像是再次清晰的出現在了張雅熙的眼前。她覺得自己甚至可以非常清晰的受雷清文那再悉不過的氣息和均勻的呼

張雅熙緩慢的閉上了眼睛,握著手機的右手也向上衣右側的口袋移去。她的頭輕輕的倚在副駕駛這側的玻璃窗上,受著玻璃窗帶來的陣陣寒氣,繼續回想著。

“丫頭,這絕對不是我第一次提醒你了吧?我們的工作是抓兇手,保護市民的財產和生命安全。有些必要的手段和方式只是輔助我們快速緝兇而已,並不代表任何意義。而且你所謂的欺瞞不過是一種在適當時候才用的打官腔,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你不要因為自己的想法,而破壞了整個行動!”雷清文的話,時至今仍然言猶在耳,以致於張雅熙甚至覺得是受了雷清文這番話的暗示,才打消了獨自去見在李名峰家裡劫持自己的那群人。但此刻的張雅熙,卻對自己這樣的怯懦和重重顧慮而覺得左右為難,因為她發現那些被她拼命壓抑在心底的火焰,又開始灼灼的燃燒起來。

“你確定自己可以勝任這個工作嗎?若是你現在有一絲的不安和猶豫,那麼,就把這個工作給我來做。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行動,也是最後一次行動。這個變態的連環殺手,我們一定要一擊即中,你懂我的意思嗎?”又一次,雷清文冷靜而且嚴肅的問話不斷的響在張雅熙的耳邊。她覺到靠在玻璃窗上的頭,微微的刺痛著,而雷清文的聲音就是從那扇著移動的車窗外面,穿透玻璃車窗震盪著自己的耳膜。

“我,我能!”這三個字,好像是不自覺的脫口而出,只是聲音小得如同細細的蚊子音。而因為前方紅燈而突然剎車的齊墨,卻並沒有及時的聽到這樣的答允。

齊墨覺得這個紅燈來得很微妙,因為她總覺好像有人在暗處監視著自己和張雅熙的一舉一動,只是不管她通過什麼方法,都沒有找到那個躲在暗處的傢伙。這樣惶惶不安的覺,令她覺得憤怒,可是現在的她,卻只能按兵不動。

顧夏陽準備將那個水晶天鵝放進身旁的一個白塑膠袋裡的時候,身後的天台鐵門外,忽然緩緩的傳來了一陣深沉的腳步聲。聲音由遠及近,非常緩慢,但卻好像在刻意遵循著一個節奏,向著打開的鐵門方向,步步近。

那個聲音好像是皮鞋與石階發出的磨擦聲,所以他小心的起身,將那個天鵝擺件放置身後,向門口一步步的靠近著,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老爺,您待我辦的事,我已經著手去辦了。請您好好休養,等待著大小姐的平安歸來,關於您九十大壽發佈會的事,我聯繫過記者和場地負責人推後了,雖然其中有些曲折,不過算是圓滿解決了。”在金祖光的臥室裡,一箇中年男人站在他的邊,恭敬的報告著金祖光之前待他去做的事情。不過令人覺得陌生的是,他並不是常常陪伴在金祖光身旁的管家明叔,而是一個年齡跟明叔上下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