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永遠不可能知道的秘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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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沫的身體坐在浴缸裡,雙手搭在浴缸外面,望著水霧噬的浴室裡,水龍頭滴答滴答出來的水滴,清脆的打在水池裡。
“秦風,我要如何才能隱瞞住這個沉重的秘密。原來,在心裡藏秘密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每個秘密都像是一頭暴躁的猛獸,關在一一扇鐵門之後,掻抓鐵門發出的低沉吼叫。我站在狹長的走廊裡,隔著門,聽著它歇斯底里抓狂著,掙脫著。你,可以告訴我要怎麼做嗎?”浴缸裡的水在林雨沫下沉的身體重量裡溢了出來,水順著地上的瓷磚向排水口的位置。林雨沫緊屏著呼,試圖淹死心裡馬上就要逃出來的秘密猛獸。浴缸的水面上,不停地冒起水泡,直到林雨沫的身體騰的竄出水面,雙手把住浴缸兩邊,大口大口的著氣。
滴著水的頭髮,緊緊貼在她的臉頰上,臉上分不清是浴缸的水還是眼眶溢出的淚水。林雨沫雙手倚在浴缸邊,望著遍佈水霧的鏡子,喃喃地重複著同一句話。
“林雨沫,林雨沫,記得,永遠記得你說過的話,保守秘密,保守這個永遠都不可能讓秦雨知道的秘密。就算她最後全部都會忘記,也請你保守下去,直到你死為止。”濟青河邊,雷清文固定好魚竿,站起身伸了個懶,用力了一口帶著海水鹹味的空氣。起的時候,他接到了興叔從穆家打來的電話,池清華和他已經平安的返回了s市的穆家,一切順利。這讓他本來沉重的心情,莫名的輕鬆起來了。
記憶裡好像一下子回到昨晚的驚險之中去了。他和林雨沫走到濟青河畔時突然衝出來的兩名黑衣人,差點讓他和林雨沫命喪濟青河。雖然蓮華人喜歡叫它濟青河,可是本質上來說。它還是屬於灃海的分支,嚴格說它是充滿暗湧,足以讓人丟掉命的深邃大海。
林雨沫被推進濟青河的時候,他竟來不及抓住她的手,讓她就在自己的面前掉進黑暗無邊,翻滾洶湧的海裡去了。兩個黑衣男子蒙著面,所以並沒有看清面目,不過在搏鬥過程中,他注意到了其中一個人左手上一道長長的疤痕。當時,雷清文並沒有全力反擊。因為他發現這兩個人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林雨沫。
其中一名比較魁梧的壯漢還不時地威脅他,警告他若是敢說出去就要他的命。另一名男子只是拼命踢打著雷清文。撕打間雷清文把自己身上的追蹤器,按在了那名魁梧男子的皮帶上才自己主動跳進了濟青河。
雷清文知道這樣有點冒險,但這樣是最好的擺脫辦法,而且也是為救落水的林雨沫。夜晚的海水冰冷刺骨,雷清文遊動著到處尋找剛剛掉下來的林雨沫。海聲很大。連那兩個人什麼時候離開的,雷清文都不知道。只顧著在冰冷昏暗的海水摸索著尋找林雨沫,卻在這時突然一驚,因為他覺到一隻手用力地抓住了他的右腳。
“林雨沫,是你嗎?”雷清文邊摸索著拉住那隻手,拼命拉著她朝岸邊的河堤游過來。那隻手聽話著任他拉著,當雷清文爬上岸邊的河堤,用力拉上那隻手的主人時。他看到了滿身溼透瑟瑟發抖,但卻意識清醒笑著朝他點頭的林雨沫。
“你會游泳?”
“當然。秦風教的,而且我們還玩過潛水,所以我沒這麼容易淹死。”
“你這個丫頭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秘密,能不能一一告訴我?”
“當然不能。這些秘密是我的護身法寶。”雷清文和林雨沫在河堤的上坐了一會之後,順著凹凸不平的石壁爬了上去。影子手的第一場追殺計劃以兩個人順利脫逃的失敗結局告終。但卻是他和林雨沫絕對漂亮的反擊戰,因為他放在殺手身上的追蹤器卻幫警方輕易逮到了這兩個愚蠢的殺手。
早上,李名峰打來的電話告知給他的這個好消息,讓他的心情大好,所以決定上午釣魚放鬆一下,雖然他也不確定是不是還會有陸續找上門的殺手,但這漂亮的反擊戰,值得他們好好慶祝一下。
“喂,你這幅模樣是怎麼回事?”林雨沫的聲音清脆地從雷清文身後響起,雷清文放下手裡的魚竿,笑著拿下黑框眼鏡,故意調侃起提著水桶走出來的林雨沫。
“我本來就是這樣很醜的,難道你後悔不願意愛我了嗎?”
“無聊。”雷清文看著林雨沫嘟著嘴,拉過地上小凳子,坐在上面,側著臉盯著雷清臉手上那副誇張的黑框眼鏡,突然好像明白什麼似的向雷清文發問。
“喂,你這個樣子很像那個誰呀。”
“像誰?”
“像是一個自大的笨蛋。”
“你這個丫頭,是故意的吧?”
“哈哈!你猜對了,我就是故意的。”林雨沫手舞足蹈的笑了起來,做了一個誇張的鬼臉,還不時從身邊的水桶裡水潑向雷清文的方向。雷清文故作抓狂的拉起她,將嘴巴湊向林雨沫的臉,做了一個要親吻的動作。林雨沫用力掙脫著,隨後卻突然緊緊地抱住雷清文,主動吻了上來。
“別動,最好配合我,有人。”林雨沫邊吻著雷清文,邊小聲提醒他不要回頭也不要躲開。遠處的民宿前幾個警察模樣的人正從他們住下的那家小民宿走出來,其中一個人望向雷清文他們這邊,準備走過來的時候,卻被另一個年輕女警拉住了。
“齊墨,那個人好像是…”
“就裝作沒看見,我想這樣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你也知道,現在s市那邊的狀況,他的安全很重要。”
“可是…”
“走吧!”年輕男子在齊墨的拉扯下,幾個人走向停著警車的小路上,齊墨忍著不回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鑽進警車,另幾名年輕警察也陸陸續續上了車。才放心地從車裡望向岸邊還緊緊抱在一起的那對男女,小聲說了句開車。
望著消失在小路上的警車,林雨沫才放心地放開了雷清文。雷清文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林雨沫倒是大方的笑了笑,然後伸出右手用力地捶了一下雷清文的膛。
“不要,不要。”和平醫院病房裡,秦雨喃喃地重複著,粘著膠布的右手不停地做著驅趕的動作,好像在躲避著什麼人。凌天浩及時地拉住她的右手,小心地說著安撫的話。
“別怕。小雨,別怕,我在這裡呢。”
“走開。林輝,你走開。天浩,天浩。”凌天浩聽到秦雨在夢裡還輕喚著自己的名字,溫柔的笑了。第一次他發現,原來被人掛念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
“我在這呢。我在這裡呢。”秦雨的右手緊抓住凌天浩,緊皺的眉頭似乎舒展開來,扭動的身體也平靜下來,突然她睜開眼睛,一下子坐起身來。
“小雨…”
“小雨?”
“小雨,你醒了嗎?”凌天浩被秦雨突然坐起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試探著輕聲對著她發問。秦雨滿頭大汗的著氣,握著凌天浩的手很大力,她的目光直直盯著病房門邊的牆壁。過了很久,才回答凌天浩的問話,確切的說是向凌天浩提問。
“這是什麼地方?”
“是醫院,你昨天晚上又暈倒了?”
“暈倒?”秦雨的語氣充滿了質疑,好像並不相信凌天浩的話。她的目光仔細打量著起這個空蕩的房間。白白的牆壁,三張鐵。上面的清一的白被單和被單上耀眼的紅十字,似乎在應證著凌天浩的話,她又看了看自己緊抓著凌天浩的右手那個有起卷邊的白膠布,伸出左手輕按了一下左邊的太陽,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昨天,不是在吃飯嗎?怎麼會暈倒?”
“好了,別想了,你可能是太累了。”凌天浩笑著拉過她的左手,雙手緊抓住她的雙手,溫柔的望著她,秦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怎麼樣?能出院嗎?手續我已經辦好了,只是你一直沒醒,就沒有帶你離開。”
“嗯,走吧,我不喜歡醫院。”
“好,我去拿鞋子,來,把腳伸出來。”
“我自己穿吧。”
“你是病人,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好,聽你的。”秦雨順從的轉身將被子的腿雙出來,腿雙垂在邊,望著凌天浩半蹲著小心地幫自己穿鞋子的樣子,眼前突然浮現出灰姑娘故事裡的場景,英俊的王子為灰姑娘體貼地穿上水晶鞋,幸福的笑了。
秦志方提著行李在房子走了一圈,停在臥室裡虹喻華年輕時的照片前,喃喃的說著告別的話語,房間裡的傢俱都被白的布遮蓋了起來,他手上只提著一隻小小的老式皮箱。直到院外突然響起清脆的喇叭聲,他才依依不捨提著行李走出房間,輕輕地關上房門。
院門口,一臺黑的轎車停在門前,坐在駕駛座上的年輕男子正著一支香菸,夾著香菸的左手輕搭在車身上。看到秦志方走出門口,立刻推開車門,快步了上去,接過他手裡的行李,為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秦志方上車之前,還是不捨的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半輩子的房子,走過去鎖好院門,才放心上車。
“秦伯,真的不回來了嗎?”
“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來了?”
“您不要亂說,這位醫生是這方面的權威,不會有事的。”
“希望吧。”秦志方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張摺得四四方方的紙張,打開望著上面胃癌早期的診斷髮呆。黑轎車緩慢的發動了,隨著車輪揚起灰塵好像在訴說著這些永遠不可能知道的秘密,正在一點點塵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