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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凌晨三點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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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沿著原路帶我走了出去,我們快步穿過大廳,那是我們的必經之處。如果在我的周圍沒有亂七八糟的磚、水泥、垃圾以及讓人望而生厭的米勒,我一定會覺心情愉快的。

米勒開車把我送到亞當斯旅館的門前,然後,他也下了車,雙手兜站在汽車前面,用難以捉摸的眼神盯著我結為對科學語言的邏輯分析。他們把命題分為邏輯命題和經,說:“小子,你可不像你看上去那麼傻!”我有些怒不可遏,也許這是酒在我體內發揮的作用。我冷笑著說:“彼此彼此!你扇扇耳朵,就能飛上天,蠢驢。”他的頭微微向後揚著,說道:“黑勒,也許這是你的專長之一,到那時,我們一定會仰頭看你的。”

“你在說什麼?”我一邊反問著,一邊向他衝了過去。

“從我們頭上飛過,笨蛋。”我把這些天所壓抑的全部怒氣都集中到了右拳上,乾淨利落地朝他的腹部狠狠地砸了下去。米勒還未來得及吭聲,就已經重重地摔倒在人行道上。我又趁勢取出他上衣口袋裡的點四五式手槍,也就是他在奈蒂辦公室裡用的那把,然後迅速地靠近他,用槍口對準了他的腹部。現在已是‮夜午‬時分了,哈里森酒店也已經打烊了,街道四周冷冷清清的,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即使是車輛經過的話,也很難注意到站在汽車陰影裡的我和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米勒。睡中的芝加哥城本就注意不到這小小的危險。

“黑勒,你究竟要幹什麼?”米勒呼急促地說。現在他的目光變得驚恐萬狀,我很高興看到平時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米勒也有害怕的時候。

“走過人行道,繞過那邊的拐角,進到大廳裡去。”米勒一邊警覺地盯著我手裡的槍,一邊緩慢地站了起來。我一直站在他的右側,在他站穩之後,我用一隻手挽緊他的胳膊,用另一隻手拿著槍對準他的部。看起來我們就像一對親見的朋友,但我想米勒一定嗅到了死亡那並不甜美的氣息。

我們兩個人來到亞當斯旅館後面的一個黑暗角落裡,從大街上照過來的燈光使我們彼此能看清對方。這時,高架鐵路橋上的火車“轟隆隆”地開了過去。我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為的確有些過火,不過也幸虧我多喝了幾杯啤酒,這才能使我找個機會傾吐一下這些天來部積的怒氣。

我冷冷地說道:“我和舍邁克達成了協議,在開庭審理奈蒂一案時,我會像只鸚鵡一樣把你和蘭格講的話重複一遍的。你不必為此擔心了。”米勒望著我,不解地問:“怎麼回事?”

“舍邁克想知道我為什麼要辭職,所有的人都想知道為什麼我對奈蒂受傷一事到忐忑不安,其實,我並不關心奈蒂的死活,要知道我並不想被追殺人,而你和蘭格卻硬著我去殺人。你在我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拉我下水,把我捲入了這場對奈蒂一夥的屠殺中。是的,我的命可能並不值錢,”我停了一下,聽了聽周圍的動靜,又繼續說了下去“奈蒂隨時可能殺了咱們三個。難道你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嗎?”米勒愣愣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接著說:“你們肯定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我在報紙上讀到,蘭格在家門口安排了一名警衛以保護他的子和兒子。是不是他家裡不斷接到恐嚇電話?”

“他們不敢殺警察。”米勒有氣無力地說。

我大笑了起來“是的。沒人敢殺國家檢察官,卡朋卻殺了麥克斯維金;沒人敢殺新聞記者,傑克·林格爾卻被人殺死了;我們也一樣可能被某顆飛來的子彈打死。醒醒吧,米勒,到了那時,報紙上就會大肆張揚我們的惡行,而其中的大多數都不會是真的;到了那時,死的就不再是正義無畏的警察,而是濫用權力的警界敗類;到了那時,又有誰會在乎我們這幾個小人物呢?”我們兩個人在黑暗中默默對視著。我不想多看他,就把彈夾裡的子彈全都退了出來,扔到地上,然後又把它們踢得遠遠的,最後把手槍回到米勒的衣兜裡。

“滾回家去吧,米勒,希望你今晚能做個好夢。”他殺氣騰騰地瞪著我說:“黑勒,這還不算完。”我冷笑了一聲“你要是敢碰我一,我就向全世界講出事情的真相;你要是殺了我,就會有律師打開我留下的信封,我已經把全部真相寫下來了。”當然,這後半部分是我編出來嚇唬他的。

米勒清了清嗓子,然後狠狠地向我的身旁啐了一口痰。

“滾吧,米勒!”他走了。

我很快就回到了住處。我那間螞蟻窩似的小屋異常悶熱,睡覺的時候本不用蓋任何東西。我把燈關了,下面街道上的霓虹燈光從窗外了進來,屋子裡仍舊一片通亮。我像舍邁克一樣也住在三樓,夢想著有朝一能搬家,只是我本就支付不起哈里森酒店頂層套房的租金。

我告訴米勒的話是對的,奈蒂很可能會採取報復行動。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向任何人說起過,包括警察局長、市長,其他那些警察局裡的同事,甚至還包括邦尼和珍妮,就是我辭職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想讓奈蒂知道我不想捲入任何一樁與自己無關的事。昨天在瓦克-拉爾大樓,如果奈蒂手下的人稍加留心,他們一定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希望自己的主動辭職能更進一步地表明我的立場,表明我願意在審判奈蒂時講出事情的真相。

儘管我已經答應市長,我會像蘭格和米勒那樣隱瞞真相,但是我實際上欺騙了市長,在法庭上我會說出事情的真相的。因為當時如果不假意應承的話,舍邁克市長會立刻吊銷我的許可證的。要不是舍邁克威脅我說,隨時可以吊銷我的許可證,我早就講出真相了。

可是,現在我仍然處在進退兩難的尷尬處境中。在明天的審問中,如果我合米勒和蘭格的說法,那麼在後謊言被揭穿的時候,我就會犯有偽證罪;如果我和奈蒂對抗,他會殺了我;可如果不與奈蒂為敵,我又會失去許可證。

我累極了。這真是又漫長又疲憊的一天!我的頭嗡嗡作響。在夢裡,我見到許多人:奈蒂、舍邁克、米勒、蘭格、“小紐約人”肯帕戈納,還有其他許多人。這是一個險象環生的噩夢,我竭力掙扎著,想從那中間逃出來。最後有人抓著我的t恤把我從上拉了起來,只有這最後一部分不是夢境。

我首先想到來人可能是米勒,他不顧我的威脅,又返回來報復。這時,我頭的燈亮了。在我面前站著兩個穿著灰大衣、戴著黑卡朋帽的傢伙,他們看起來就像雙胞胎一樣。原來是馬特和傑弗兄弟倆。傑弗相貌平平,馬特卻能給人留下極深的印象,他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大個子,臉上長著一個大球,就是他拽住我的t恤,硬把我從上揪起來的。

他說:“黑勒,你得跟我們走一趟!”該死!多少次我被這樣帶走,面臨被殺的危險!

馬特沒有料到我會用枕頭向他砸去。在他一愣神的工夫,我快速地出放在另一個枕頭下的手槍,對準了他和傑弗。

他們兩個可能比米勒和蘭格更難對付,不過他們醒的可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傢伙。我像剛才對待米勒一樣,同樣讓他們看到了死亡的陰影。他們兩個識趣地舉起了雙手。

馬特說:“黑勒,千萬別開槍。我們並不想傷害你,所以我們本就沒有帶槍。”我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們。

傑弗說:“馬特並沒有騙你,我可以把上衣脫下來,讓你檢查一下。”我現在已經赤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了。

我衝傑弗點了下頭,命令道:“趕快脫,最好別和我耍什麼花招,要知道我這一整天還沒有殺過人呢。”傑弗脫下上衣,讓我檢查了一下,沒有槍。

我又向馬特命令道:“像他那樣做。”馬特也沒有帶槍。我讓他們把手放在牆上,親自搜了搜,什麼都沒有。

我說:“坐到上去。”他們兩個乖乖地坐到上。

“你們要幹什麼?”我一邊問著,一邊抓緊時間穿上長褲,用一隻手扣好鈕釦,另一隻手仍持槍對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