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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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飛雪靜坐鏡前,神凝重得嚇人。
她無法停止想起齊漠昀冰冷的眼神,又想起初見面時,自己是如何不由自主地愛上他…
她將頭埋入手中,額角不經意地觸碰到冰冷的手鐲。她不抬起頭來看著那對手鐲。
那他帶著笑意為她套上這對手鐲,對她說她是“特別”的,她雖從未相信,卻仍不由得希望他說的是真的,那天,她好高興…
但如今,腕間的手鐲卻冰冰冷冷的,沒了最初的暖意。
明知道他並不愛自己,可多少次在不眠的夜裡,她說服自己想要待在他身畔,就什麼都不要奢求,但,心卻仍不聽話地希冀有一天他回眸看她,而眸中有情意。
然而今晨,這個夢狠狠地被打碎,他抱著厲墀僅一字一字向她吼著,甚至叫她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心,好疼好疼,疼得連淚都不出來了…
如果沒有最初那句“你是我的”她豈會呆呆守在客棧中,也不會欺騙大師兄,斷了自己的退路。
腕中仍戴著那對手鐲,她雖將它當成齊漠昀對她溫柔的形徵,但…該、散、了、吧——她和他從不曾開始,又談何結束?艾飛雪苦澀的笑了,褪下了手鐲。
妝臺上,銅鏡和手鐲相互輝映,光影隱隱錯在空氣中,形成一道昏黃的光網。冷冷的光芒,像極了她和齊漠昀之間,看似華麗卻永遠冷寂的關係。
她為自己倒了杯熱茶,緩緩啜飲,敬自己的心死。
那夜,她睡得極安穩。
突地,窗戶悄悄地被一雙纖手推開,而飛雪卻連手鐲被人剪斷的聲音也未聽見,依舊深沉的睡著,作著沒有齊漠昀的夢。
清晨——“上次你怎麼突然回去,也沒說一聲?”書齋中,昨晚一夜無眠的齊漠昀神情依舊溫和並帶著笑意,這是對著墀瑾的神情,不同對於飛雪時的無心。
“有點事?”厲墀瑾綻著燦爛的笑顏,看不出昨的她,久久無法平穩自己的心緒。
“回去了不是更好,你正好和雪姊姊逍遙一番。”她亦和齊漠昀一樣,昨夜度過了個無法成眠的夜晚,可她無眠的理由和齊漠昀卻是大相逕庭。
提及艾飛雪,齊漠昀笑得有些僵硬,他永遠不懂對他而言,飛雪是什麼?
“你今年該滿十四了吧!”她知道昀哥哥的意思,在這個時代一個十四歲的女子出嫁,是件平常的事,可是現在,她不能嫁給他,永遠也不能。
她又笑了。
“雪姊姊,應該起了吧!”喃喃而語的厲墀瑾,好像並不希望誰回答她,只是睜大了眼看向齊漠昀。
“什麼意思?”他不懂厲墀瑾的笑,為何有些悽蒼?
厲墀僅淡笑不語。突然,飛雪纖弱身影登時奔入書齋。
她毫不懷疑此刻的雪姊姊想殺了她。
她知道雪姊姊不通藥理,故昨夜她偷偷地在冷心居的飲水中加入麻藥,若非如此,她還不敢進入冷心居呢!
看到被雪姊姊置於妝枯上的手鐲,卻讓她靈機一動,她知道這對手鐲是昀哥哥送的,亦知道雪姊姊有多重視這對手鐲,所以…
“厲墀僅,你太過分了。”艾飛雪從不曾想殺人到這種程度。當她清晨在妝抬上看見那一段段破碎的手鐲時,她就知道這是厲墀僅搞的鬼。打從她進入天莊開始,厲墀僅就不斷地找她麻煩,這到底是為什麼?她不但攪亂她和眾人間平淡的關係,也傷了不相干的杪玉,現在,甚至連她心中唯一有形的依戀也給剪得破碎。
飛雪衝入書齋的瞬間,她舉起右手。口不斷起伏,一次又一次地壓抑
發的怒氣,冷寒的眼神惡狠狠地瞪視著厲墀瑾,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的她已將墀瑾砍成
泥了。
她不會殺厲墀瑾的。就算她再怎麼生氣,也無法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下手。何況今天是初一,自幼錮她的寒毒正在發作。就算她想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齊漠昀驚見衝入的飛雪充滿怒意,似要置厲墀僅於死地。他深知飛雪武功之高,彈指間已足夠殺死千個厲墀瑾,何況是盛怒中的艾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