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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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玄關的玻璃磚,像一束朦朧的白紗罩在鞋櫃上,兜攏四處漫遊的塵埃;鞋櫃的最上層,躺著一雙亮黃女用健走鞋和一雙擦得發亮的黑皮鞋。
溫定嫻坐在乾衣機前看著機器裡不斷旋轉的衣服,燻暖的光照得她懶洋洋的,連動手指頭都嫌花力氣,孫弈的愛貓--,蜷臥在她身旁進行光浴,舒服得直打呼嚕。
乾衣機停止運轉,溫定嫻漫不經心的打開門,開始疊衣服。聽見浴室裡淅瀝的水聲,她知道孫弈正在浴室裡盥洗。
星期六,對溫定嫻這大學生來說,不過是可以睡晚一點的普通例假,但對忙碌的職業棋士孫弈而言,“難得的”沒有工作的星期六意謂著假期,以及約會。
有晨跑習慣的他,剛跑完例行的四公里路程,此刻正在浴室裡洗去一身的熱氣與汗水。
和著洗髮泡沫的溫水沿著孫弈結實的肌滑下,緩緩爬進排水口,展開與大海重逢的路程。他抬起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邊習慣的把手伸到一旁的角櫃摸索,卻始終沒如預料般撈到刮鬍刀,反而摸到一片軟軟的、薄薄的東西,他詫異的抬眼一看,一片白綠錯的黃金葛葉片,正孱弱地躺在他掌裡,哀求他高抬貴手,留它一命。
孫弈嘴角微彎,放開手中的葉片,拿起改放在下層櫃子的刮鬍刀和鬍子水。
溫定嫻搬進來快一個月了,大致上來說,他已經漸漸習慣另外一個人與他共處一室,但許多生活上的小習慣,卻不是這麼快就可以適應的,例如剛才。
他老是忘記,家裡有許多東西,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而原本空無一物的空間,卻多了不少東西:漾滿綠意的盆栽、掛在他巾旁的巾、擺在他牙刷旁的牙刷;他也習慣了進家門時會看見的,另一雙不屬於他的鞋子,和桌上微溫的飯菜。
一個人生活久了,他都快忘了家裡有人作伴的覺,而且…他也忘了,當家裡有人的時候,要帶衣服進浴室,不能像以前一樣,洗好澡便赤條條地定到房間穿衣服…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呢?
孫弈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除了乾衣機運轉的聲音外,一片靜默。這時候溫定嫻應該還在洗衣間,而他從浴室走到房間頂多只要五步…好吧!他賭了!
在重點部位圍著一條小巾以免光外洩,孫弈打算火速衝回房間。他先探頭打採外面的情況--很好,定嫻不在,一、二、三,衝--“喵嗚!”一聲淒厲的貓叫響起,反應極快的孫弈發現自己踩到“異物”馬上跳開!
喝!他剛剛踩到的貓尾巴了!
“對不起,!”
“喵--”你是恐龍啊?痛死我了!
“你沒事吧?啊?”孫弈蹲下,想抱起檢查是否有傷勢。
“喵嗚!”往後跳開一大步,齜牙咧嘴。喵的啦,你還想做什麼?
“別這樣,。”他關切的伸出雙手。
“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伸出鐵貓爪抓他的手。
“喵--嗚!”別以為我會相信你!
“噢!”孫弈吃痛的縮回手,發現手背多了幾條血痕。
“敢抓我?死,你不要命了!”顧不得上的小巾就快要掉落,他一個箭步,伸手想擒住那隻瘟貓。
“喵!”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得意洋洋地望了他一眼。
“可惡!”此仇不報非君子!他伸手再撈,可靈活的卻左躲右閃、伏低竄高,讓他追得團團轉。
“?”剛摺好衣服的溫定嫻詫異地看著跳到她懷裡的灰貓,再抬頭看著維持著擒貓姿態、站在她面前的孫弈。
“呃…那個,孫弈…』她眼光上上下下掃視孫弈一回後,很困難的嚥下口水。
“什麼事?”他很尷尬的維持原姿勢。
臉爆紅的溫定嫻很含蓄地提醒他:“地上那條小巾…好象是你的?”孫弈順著她的眼光往地板望去。喔…天啊!誰給他一把鏟子挖地躲?
十分鐘後。
衣著整齊的孫弈頂著一張撲克臉坐在客廳沙發上,企圖以沒有表情的表情掩飾方才貞盡失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