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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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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打人的那名趟子手:“衛姑娘,他是‘白記騾馬行’的新掌櫃。”姑娘“呃!”地一聲道:“我明白了。”轉望李豪道:“你是為昨天的事來的,是不是。”李豪道:“貴局主派人去找我來的。”姑娘道:“你跟我進來吧!”她下了馬,把韁繩給一名趟子手,徑自上臺階,走向鏢局大門。

李豪跟了去。

進了鏢局大門往裡走,前院相當大,兼練武場用,兩邊廂房進出的人不少,看見姑娘帶著李豪進來,都望了過來,有的還哈招呼。李豪一付猜不透這位姑娘是何許人,但是他知道,姑娘不是局主的女兒,要是局主的女兒,大傢伙不會連姓一起叫,叫她“衛姑娘”姑娘帶著李豪往堂屋走,堂屋裡出來了三個人,一個五十上下,中等身材,鬍子灰白的老頭兒。

另兩個則是兩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一個穿長袍,一個穿褲褂兒。

姑娘忙加快一步走過去,跟鬍子灰白的老頭兒低低說了兩句話。

只見鬍子灰白的老頭兒寒著臉道:“小孩子家懂什麼,少管局裡的事,後頭去吧。”姑娘有點不高興。

可是什麼都沒說,擰身就往後去了,沒跟李豪打招呼,也沒回身看李豪一眼,真說起來,並沒有這個必要。

姑娘走了,身影消失在堂屋屋角後。

鬍子灰白老頭兒從上到下打量了李豪一眼:“你是‘白記騾馬行’的新掌櫃。”李豪道:“是的。”鬍子灰白老頭兒道:“趙標回來都告訴我了,這檔子事,你打算怎麼辦。”既不讓客屋裡坐,也不給杯茶喝,就這麼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倒是乾脆。

李豪道:“尊駕是局主?”鬍子灰白老頭兒道:“我姓衛,是本局的總鏢頭,這兩位是本局的副總鏢頭,有什麼話跟我們說也是一樣。”這老頭兒敢情是“威武鏢局”的總鏢頭,又姓衛,再加上他剛才跟那位衛姑娘說話的神情語氣,那位衛姑娘是何許人,也就差不多可以知道了。

李豪道:“原來是總鏢頭當面,失敬。”那位總鏢頭臉上一點表情沒有,也沒說話。

李豪毫不在意,道:“衛總鏢頭真要問我,我倒是認為應該就此算了了。”那位總鏢頭顯然很意外:“怎麼說,就此算了了。”李豪道:“不就此算了,難不成貴局想賠償我‘白記騾馬行’些什麼?”這,更出這位總鏢頭意料之外,連那兩位副總鏢頭都忍不住了,穿褲褂兒的那個叫道:“總鏢頭,這個人是哪兒來的,怎麼說糊話。”那位總鏢頭也忍不住叫道:“我們‘威武鏢局’得賠償你點兒什麼?”李豪道:“衛總鏢頭要是知道真象,就應該明白,理虧的不是我‘白記騾馬行’。”

“什麼,你——”那位總鏢頭顯然動了氣,灰白的鬍子為之飛揚飄動:“我活了這麼大年紀,你是我碰見的頭一個。”那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冰冷道:“總鏢頭放心,他也是最後一個。”這句話剛說完,一顆斗大的拳頭已搗向李豪後眼。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李豪身後已站上了幾名中年漢子,此刻是一名黑壯的漢子襲擊李豪。

李豪身後像長了眼,他一側身,那一拳已落了空,他道:“你們這算什麼?”那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道:“你還讓趙標自己嘴巴,真是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看在白回回的面子上…

今兒個你趴下來磕三個響頭,再賠我們那個傷了腳的弟兄五十兩銀子,就放你走。”李豪道:“如若不然呢?”那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道:“扣下你,叫白回回自己來,再不你就橫著出去,兩樣你選一樣。”李豪道:“兩樣我都不選。”那黑壯漢冷哼:“由不得你。”他掄拳又上。

這回李豪沒躲,他伸指頭在那顆拳頭上敲了一下,只輕輕一下。

黑壯漢可吃足了苦頭,大叫一聲,抱著拳頭就退,他齜牙咧嘴,額頭上崩現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怎麼不,他那隻手的虎口上,跟挨燒紅了的通條烙了-下似的,紅腫起老高一條。

李豪眼前的,背後的,臉上都變了,不知道誰罵了一聲:“孃的!”背後那幾個一起動了。

李豪可毫不在意,道:“怎麼,仗著人多啊!”只見他手抬了兩抬,隨見那幾個踉蹌後退,誰也沒看見李豪是怎麼出手的,打中了那幾個的什麼地方。

當然,那幾個清楚是什麼地方捱了人家的,可是他們不知道李豪是怎麼打中他們的,因為他們只見李豪抬手,沒見李豪出手!

這夠震驚人的“威武鏢局”創立至今“北京城”還沒一個抬手投足間打退鏢師們的,就是走鏢至今,也沒碰見過。

騷動了,鬨然聲中人都圍過來了,二三十個,有鏢師,有趟子手,有的手裡還拿著傢伙。

那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抬手攔住了那些圍上來的:“幹什麼,讓人家說咱們‘威武鏢局’是仗著人多。”李豪道:“我只是那麼說說,我只是怕人多我出重手。”這一句如火上加油“威武鏢局”哪聽過這個,那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挽起了袖子,跨馬上前,揚掌就出了手。

副總鏢頭畢竟不一樣,一出手就知道,比剛才那些個強多了。

強歸強,可惜他碰上的是李豪。

副總鏢頭這一出手是一招二式,上頭取的是李豪咽喉,下頭取的是李豪心窩,都是要害,都極辛辣。

這就太過份了,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難道真要人命不成。

李豪雙眉揚起,目閃冷芒,連閃兩招,第三招他一雙鐵掌扣住副總鏢頭兩隻腕脈,冷然道:“副總鏢頭,你還想再幹保鏢這碗飯了。”穿褲褂兒的這位副總鏢頭大駭,嚇得一時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