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舊雨悽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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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命帳？”

“對了！”

“什麼人命帳？”

“本店店主宇文一雄一家人那裡去了？”程大娘恐驚布地向後一退身，雙目圓睜，瞪視著東方野，久久，才期期地道:“他一家人去了那裡，我怎麼知道？”東方野眸目出了煞芒，厲聲道；“奪馬、霸店、殺人，你不知道？”

“閣下的話離譜…”

“為什麼？”

“什麼奪馬我不知道，殺人本沒這回事，店業是化銀子買的。”

“人呢？”

“天下之大，我知他去了那裡！”

“推得一乾二淨…”

“事實要原來如此！”

“程大娘，光眼裡不砂子，‘無雙堡’的作為，傷天害理。”程大娘額頭上冒出一汗珠，慄聲道:“什麼‘無雙堡’？”

“你想否認？”

“你要我承認什麼？”東方野冷酷地道:“聽著，如果不明白待宇文一雄的下落…”

“怎樣？”

“本人先血洗此店，再找田慕嵩算帳！”這話如發自別人之口，不值一提，但發自東方野之口，份量便不同了，令人聽了不寒而慄。

“青衣修羅”搏殺總教頭“黑鷹黃西川”這可怕的事實，早已深深印入每一個“無雙堡”人的心底。

程大娘臉一變再變，最後大叫一聲:“我程大娘並非好欺負的！”雙手一揚，一片細如牛，罩向東方野，雙方近在咫尺，針雨展布的範圍又廣，而且密如雨絲，要閃避對擋極難，因為這類暗器不受力，也不可能用掌風一不漏地震飛。

距離太近，一發即至。

東方野反應神速，身形平安拔起，避開頭面，所有細針，全在腹四肢。

程大娘哈哈一陣大笑道:“讓你知道‘神針魔女’的歷害！”話聲甫落，東方野的身形再次拔起，青衫無風自鼓，所有細針，倒而出。

這一著，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

程大娘慘號一聲，倒地亂滾，口裡狂呼。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酒客紛紛而逃，剎那走個乾淨。

那些店夥計，全都面無人，觳觫不已。一個一個，向後身，轉眼間，是半個不剩，店門外，遠遠有不少人聚集而觀。

東方野不願在鬧市驚世駭俗，一把抓起程大娘，進入後院，朝院地一摜，摔得她又是一陣慘哼。

“程大娘，快說實話，否則我讓你慢慢嘗死的滋味…”程大娘雙手捂著瞼，血水從指縫間泊泊而冒，看來她的雙眼是被自己的暗器瞎了，這是她始料所不及的，聞言之下，淒厲地道:“青衣修羅，你殺了我罷！”

“我不殺你，我要你說話，不然你準備慢慢地死！”

“你…夠毒辣…”

“比起爾等便相形見拙了！”驀在此刻，一陣急劇的馬兒悲嘶聲，傳入耳鼓，東方野想起店門中的坐騎，忙彈身奔了出去，一看，不由目眥裂，兄見“的廬”後上血跡淋漓，似被利器所傷，那拴馬的木樁，已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