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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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是來點新鮮八卦的時候了，阿門。…雙衷漂《你相信嗎？》之〈以吃八卦為生的恐怖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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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的居民是勤奮的，只是他們的勤奮常常隱藏在狀似悠閒的生活步調當中，讓人以為他們好像整天都沒要事可做。

舉例來說“美美茶飲”的老闆娘葛美美總是在一天最美好的時刻…清晨六點半…開了店門，從準備茶葉、糖水，到收看氣象報告、預估今天氣…等等雜事開始做起。待一切就緒，茶葉也放進專業的機器煮後，她才蹺起修長的腿，坐在店門口一邊看著最新一期的《太陽報》，一邊啜飲著很有健康概念的生機蔬果汁，同時慨嘆自己青的尾巴近了。

她還沒退休，卻已過著仿如退休般的生活。

這麼悠閒自在的子有時候還真教人想抓狂。

大學畢業後，她就因為討厭大城市繁華喧囂的生活，毅然決定返回小鎮，還跟當時已經往兩年的大學男友拜拜分手。

當時男友問她:為什麼一定得回到小鎮？為什麼不能留在城市裡和他一起打天下？

當時，如果她願意的話，她現在或許已經組了個新的家庭、養了孩子，或者就在城市裡成為強悍的職場女強人也說不定。

她主修企管，在城市裡才有發揮的舞臺。

可是她卻捨棄了那五光十的一切，回到家鄉，然後誤打誤撞地開了一家沒沒無聞的茶飲店，而且營收隨著小鎮人口的失、出生率的降低，漸人不敷出。有時，子過得太過悠閒的時候，她會忍不住問自己這樣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

她問過小月類似的問題。

小月跟她一樣，都在大城市裡待過，但是最後都回到夏鎮來。

在出外讀書的那幾年，她們其實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聚在一起過，甚至連唸書的城市也不同。當年，她去了臺南，小月在新竹，娃娃則去了臺北，放棄可以考上的第一志願，改讀警校，跌破大家的眼鏡。

考上大學的那個夏天，真的是充滿了許多關於眼淚的記憶。她們依依不捨地分別了，雖然約定還要再相聚，但十七、八歲的女孩難免總是想得太多。當時她們真的有一種一旦離開小鎮後，人生就會發生巨大改變的恐慌。

她不知道小月和娃娃她們在外地適應得怎麼樣，不過她在頭兩年幾乎可以說是過得非常痛苦。那頭兩年，在同學眼中她是來自一個鄉下地方的土包子，既不會打扮，又不懂得玩，早起早睡，與宿舍室友晚起晚睡的作息恰恰相反，更不用說融入同學們的常話題裡了。

別看她整天嘻嘻哈哈很樂觀的樣子，其實那時她真的是覺得很受傷的。

長久以來在家鄉養成的價值觀與生活方式，使得她與城市的女孩格格不入。有好幾次，她都想北上去找小月或娃娃傾吐這份痛苦，但最後還是強忍了下來，不希望自己的適應不良讓好友擔心。

就這樣過了兩年，她才終於下定決心要改變這一切，所以她讓自己任憑同學改造，從髮型到穿著，都由那些城市女孩來打理。她向她們學習，也試著接受她們的價值觀，直到她將自己改變到能夠站在那繁華的城市舞臺中而不會到亂為止。就像所有人都會做的，她也了一個在聯誼時認識的外系男朋友，並終於使自己獲得城市人的認同。

但是在許多深夜無眠的時候，她總是想要回家。

好不容易撐到畢業，也早早應徵進一間外商公司了，想回家的念頭卻在當時發酵到無與倫比的程度。

當下，她拎著行李不顧一切地回到了家鄉。那種覺幾乎像是逃難一樣可怕，直到再度踏上曾經無比悉的土地，心中懸了好幾年的忐忑不安才真正消失。

於是她知道，她做不成那種離鄉背井的人。她需要有自己也認同的。

沒多久，小月也跟著回來了。久別不見的她們抱頭哭泣，然後小月就進了報社，當起專門報導小鎮八卦趣事的記者來，而且做得很好。

最令她訝異的，應該是最離不開小鎮的娃娃，竟然是三人中最晚回鄉的人。她在臺北待了五年；警大畢業後，還在外地的警局派駐了一年才返鄉。

而剛回到小鎮的前幾個月，她看起來並不像當初她們回來時一樣地動，至少不像她葛美美那樣，對於決定回到自己土生土長的家鄉之地，心存。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在現在的娃娃身上，已經看不出來曾在外地歷練過的風霜。但美美仍然清楚記得，五年前娃娃剛剛回到夏鎮時，眼中無神、表情茫然的樣子。沒有人知道娃娃在外地遭遇過什麼事。她不肯說，也鮮少提起那一段。

而夏鎮這塊土地提供的悉的安，逐漸使她們都習慣看見的那個娃娃漸漸地回到她們身邊來。只是，娃娃彷彿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諸如官梓言這個人，以及離開小鎮那五年的記憶…不論是真的忘了，還是假裝忘了，總之她不再提起。

然而直到官梓言回來以後，她所認識的那個方心語也才真正回到這個小鎮，一種身心靈都一同迴歸的狀態，她可以覺到娃娃心中的歡快。

而小鎮的子依然緩慢地在往前走著，看似恢復了動力，卻仍有點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