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業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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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就有些際遇，後定會出人頭地。”甄嬛暗暗點頭，放心去用膳。…隔了一，甄嬛依舊去那鞦韆上消磨時光。夏早晨的空氣很是新鮮，帶著湖水煙波浩淼的溼潤，兩岸柔柳依依的清新和鮮花初開的馨香，讓人有蓬之氣。

鞦韆繩索的紫藤和杜若上還沾著晶瑩的未被太陽曬去的水，鞦韆輕輕一蕩，便涼涼的落在臉上肩上，像是一陣陣小雨點兒。有早鶯棲在樹上滴瀝啼囀，鳴叫得極歡快。若要享受晨光，這時刻是最好不過的。

她不自的抬頭去看鞦韆上那花，花朵長得很是簇擁，擠擠挨挨得半天粉，密密匝匝間只看得見一星碧藍的天。

“杏花疏影裡，吹笛到天明”前人彷彿是這麼寫的。我忽然來了興致，轉頭吩咐朱:“去取我的簫來。”朱應一聲去了，甄嬛獨自蕩了會鞦韆，忽覺身後不知何時已多了一道陰影，直是唬了一跳，剛想跳下鞦韆轉身去看。

忽覺有人伸手大力推了一下她的鞦韆，鞦韆晃動的幅度即刻增大，她一驚，忙雙手握緊鞦韆索。鞦韆向前高高得飛起來，風用力拂過她的面頰，帶著她的裙裾風翩飛如一隻巨大的蝴蝶。

她高聲笑起來:“朱，你這個促狹的丫頭，竟在我背後使壞！”

“甄嬛咯咯地笑:“再推高一點！朱，再高一點！”話音剛落，鞦韆已疾速向後蕩去，飛快的經過一個人的身影，越往後看得越清，她驚叫一聲:“壞弟弟！”不是劉楊又是誰，這樣失儀，心中不由得大是驚恐。手勁一鬆，直從鞦韆上掉下來。卻見一個年輕男子站在她身後，穿一襲海水綠團蝠便服，長身玉立，丰神朗朗，面目極是清俊，只目光炯炯的打量著她。她臉上不由得一紅。＊＊＊劉楊雙臂一舉，微笑著看甄嬛道:“姐姐若是害怕，就下來。”甄嬛心中羞惱之意頓起，更是不服，用力握緊繩索，大聲道:“弟弟只管推鞦韆，我不怕！”他滿目皆是笑意，走近鞦韆，更大力一把往前推去，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呼，颳得甄嬛兩鬢髮絲皆直直往前後搖盪。她愈是害怕，愈是努力睜著眼睛不許自己閉上，瞪得眼睛如杏子般圓。

鞦韆直往那棵花朵繁茂的老杏樹上飛去，她頑皮之意大盛，伸足去踢那開得如冰綃暖雲般的杏花，才一伸足，那花便如急風暴雨般簌簌而下，驚得樹上的鶯“嘀”一聲往空中飛翔而去，攪動了漫天麗燦爛的陽光。

花瓣如雨零零飄落，有一朵飄飛過來正撞在甄嬛眼中。她一吃痛，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手上一鬆，一個不穩從鞦韆上直墜而下，心中大是驚恐，害怕到雙目緊閉，暗道“我命休矣！”落地卻不甚痛，只是不敢睜開眼睛，覺得額上一涼一熱，卻是誰的呼，淡淡的拂著，像這個季節乍寒還暖的晨風。靜靜無聲，有落花掉在衣襟上的輕軟。偷偷睜眼，面卻見到一雙烏黑的瞳仁，溫潤如墨玉，含著輕輕淺淺的笑。

甄嬛沒有轉開頭，因為只在那一瞬間，她在那雙瞳仁裡發現了自己的臉孔。她第一次，在別人的目光裡看見自己。她移不開視線，只看著別人眼中的自己。

視線微微一動，瞥見劉楊如破風的面容，雙瞳含笑凝視著好幾，這才想到她原是落在了他懷裡，心裡一慌，忙跳下地來，窘得恨不得能找個地鑽下去，聲如細蚊:“弟弟休得無禮。”劉楊呵呵笑:“現下怎麼羞了？剛才不是不怕麼？還如女中豪傑一般，”她深垂臻首，低聲道:“姐姐失儀。並不知弟弟喜歡悄無聲息站在人後。”他朗聲道:“這是怪了弟弟。”伸手扶她一把:“本是無意過來的。

走到附近憶及昨姐姐的簫聲，特意又從內務府買了簫來，希望今能遇見貴人姐姐，送與姐姐。”隨手遞一把藍田玉簫給她，通體潔白，隱約可見簫管上若有若無的絲絲淺紫暗紋，簫尾綴一帶深紅纏金絲如意結，好一管玉簫！

內務府有些珍藏品，是可以私處購買的，劉楊知道電視劇情裡這一段很漫的開頭，所以乾脆依樣畫葫蘆買來一把玉蕭，有蘇陪盛的安排，劉楊當然不缺這點銀子的。她遲疑一下，道:“姐姐並不於簫藝，只怕有辱清聽。”他舉目看向天際含笑道:“如此光麗，若有簫聲為伴，才不算辜負了這滿園柳綠花紅，還請貴人姐姐不要拒絕。”甄嬛不再客氣把玉簫接過“不知弟弟想聽什麼？”

“姐姐挑喜歡的吹奏便可。”甄嬛靜下心神，信手拈了一套《柳初新》來吹:東郊向曉星杓亞。報帝裡、來也。柳抬煙眼，花勻臉，漸覺綠嬌紅奼。妝點層臺芳榭。運神功、丹青無價。

別有堯階試罷。新郎君、成行如畫。杏園風細，桃花暖，競喜羽遷鱗化。遍九陌、相將遊冶。驟香塵、寶鞍驕馬。他略一怔忡，微微笑道:“也是好久沒聽到這樣好的簫聲了。

沒想到電視中聽是一樣，現實中聽到卻又是另一番滋味。”他雖是離甄嬛不遠，那聲音卻是渺渺如從天際間傳來，極是慨。一曲終了。

劉楊卻是默然無聲，只是出神。《柳初新》原是歌贊庭美景，盛世太平的，曲調極明快的，他聽了果然歡喜，甄嬛上前兩步，含笑道:“多弟弟謬讚。只是弟弟所說電視是為何物？”她靜默片刻，輕輕喚:“王爺。”他這才轉過神來。甄嬛低聲道:“姐姐獻醜了，還請弟弟莫要見怪。”劉楊尷尬地摸了摸頭髮，趕緊扯開話題，咧著嘴角含著笑意道:“杏園風細？又是杏，你很喜歡杏花麼？”甄嬛抬頭望著那一樹芳菲道:“杏花盛開時晶瑩剔透，含苞時稍透淺紅。不似桃花的豔麗，又不似寒梅的清冷，溫潤如嬌羞少女，很是和婉。”劉楊的目光在甄嬛身上停留:“人如花，花亦如人。只有品和婉的人才會喜歡品和婉的花。”這是看電視的時候背下的，沒想到用得上。他還記得她接下來會說她不喜歡杏花。果然甄嬛略微一沉:“可是姐姐不敢喜歡杏花。”

“哦？”他的眼瞼一揚，興味盎然的問:“這又是為何呢。”

“杏花雖美好。

可是結出的杏子極酸，杏仁更是苦澀。若是為人做事皆是開頭很好而結局潦倒，又有何意義呢？不如松柏，終年青翠，無花無果也就罷了。”他雙眉挑起“從未聽過這樣的見解，如今姐姐道來，真是新鮮別緻。”她含笑道:“姐姐胡言亂語，讓弟弟見笑了，但願王爺聽了這一曲，再別嚇唬姐姐即可。”如今甄嬛對劉楊雖沒有男女之愛，但卻有著超越丫環和侍衛的那種藍顏的覺。

她很喜歡這種覺，能讓她放鬆自在，甚至她想，要是真有這麼一個弟弟在這宮中，這一趟也不至於無聊。他撫掌大笑:“今原是我唐突了，我有兩本曲譜，明午後拿來與，你一同鑑賞。望貴人姐姐一定到來。”他的笑容如此美妙，像那一道劃破雲濃霧凌於滿園之上的耀目金光，竟教甄嬛不能拒絕，她怔一怔，婉聲道:“恭敬不如從命。”走開兩步。

想起一事，又迴轉身去道:“姐姐有一事相求，請弟弟應允。”

“姐姐何事儘管吩咐。”

“姐姐時常稱抱病未見詔於皇上，這幾常來福建宮遊玩，還請弟弟勿讓人知曉，以免壞了姐姐清譽。”

“哦，既是清譽，又有誰能壞得了呢？姐姐大可放心，弟弟保密就是了。”劉楊作揖道“天不早，姐姐請先行回宮了，我還需要多加練習武功。”他頷首一笑，徑自去了。

＊＊＊在那個不算炎熱的六月，在那座紫城之內，劉楊每不停地修習著剛猛霸氣的霸王槍，排雲掌、風神腿和天霜拳，近半個月的不停修煉，五氣朝元內功心法依舊保持著要跨過第一層瓶頸的樣子，卻又遲遲踏不出這一步。

每天晚上在敬事房傳來的三聲敲牆的聲音，是劉楊最本的休息時間，在那兩個時辰裡，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他就是唯一，可以肆無忌憚地發/洩，宣揚他的情。

因為還沒有完全悉情況，所以雍正還是沒有安排什麼特別重要的嬪妃侍寢，對雍正來說，把皇宮搞定也是為了把政治事業比較容易展開罷了，所以那些可能會出現的不在掌握內的變故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而在不斷地練習中，劉楊也逐漸找到了方法，比如，有的嬪妃會在高朝的時候叫著“皇上，你愛不愛臣妾？”這時候，劉楊只要輕輕說一聲“愛。”就行了。

反正這種事情也沒有誰會當真，上是愛了，出了敬事房名字都不記得，也是很正常。有的嬪妃也會在敬事房偶然問起當朝發生的一些時事，劉楊就輕輕咳一下“貴人休問。”有的嬪妃也會在敬事房偶然問起想要一些賞賜，劉楊就輕輕咳一下“貴人休問。”有的嬪妃也會在敬事房偶然問起她表現如何，皇上可曾滿意等等，劉楊就輕輕咳一下“貴人休問。”所以，總結起來，在那種場合上面，舒服就喊出來，但別太放縱，如果嬪妃有什麼疑問，迅速地終結她的好奇，以嚴肅的態度去結束，那就是“貴人休問。”這樣她也就會稍微地安靜下去，不會再作多問，如此一來，他也能夠把更多的時間用到功法的修煉上，專心致致，業有所成，短短的半個月時間，使劉楊真正邁進了武術修煉一道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