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不該有的傷痕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蘇茉聽著他們的情路程,動不已,同時心裡產生一種奇怪的覺:北京,首席服裝設計師,手受傷。把它們連在一起…還未產生似曾相見的覺,就聽見葉欣繼續道:“他原本就是很有能力的人,沒過多久就當上了我們公司的藝術總監。現在我回想起來,真覺得我們一起奮鬥的那段子是我最難忘的時光,比高考前還要充實快樂。只是我擔心的事,還是存在。”蘇茉轉移了注意力,又勸她:“既然你跟他度過了最艱難的子,他應該早就把你當成身邊最重要的人。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不要杞人憂天。”葉欣搖頭:“你不知道,他書房裡有個屜,現在上了鎖從來沒有打開過。我知道是關於他那段特殊的回憶。我曾經無意中看過,是一沓畫紙和一本畫冊。那些畫我沒有翻開過,但是那本畫冊很新,是一本服裝宣傳畫冊。我猜他們已經沒有聯繫了,因為我在他的手機、qq裡都沒發現什麼異常。我想肯定是那個女生送他的,所以他才這麼在意。”蘇茉越聽越不對勁,越是往後聽就越覺得這個故事是那麼的悉。悉得就像在身邊,就像在心裡某個角落。她忍不住又想了一遍:在北京的大學,被箱包砸到手,畫冊,這麼碰巧也在杭州。她壓抑住心裡對未知的恐慌和莫名的動,小心翼翼地問道:“葉欣,你男朋友他是本地人嗎?”葉欣突然變動起來:“不是,對!我都忘了告訴你,他和我們是同鄉,高中還是一個學校的呢!不過他是理科班的,你可能不認識。哎,等會你上他家我介紹你們認識。他家的那棟房子就在對面。”葉欣說著起身去拉開窗簾:“你看,就是正對著的那個,也是二樓。”蘇茉一眼望過去,一席米窗簾隨風飄動著,一直飄動著,陽臺上玻璃窗裡的擺設隨之若隱若現。李智的家就在她視線十米的地方,是,這是李智的家。
蘇茉曾經說過,她希望將來的婚禮能在沙灘上舉行,到時候要請樂隊來演奏,大家一起在海邊跳舞。所以最好能在那附近買一套房子可以在悠閒的時候靠著窗戶看海。李智在海邊的房子中選了二樓,因為角度正好,一打開窗戶就能聞見海水鹹鹹的味道,享受海風的輕拂。而如今,葉欣指著那個地方對蘇茉說那是她男朋友的家。
李智聽到這裡,徹底倒下,靠在牆角上無力再起來。他的屜裡放滿了蘇茉的畫像,從相識至相隔。因為蘇茉的臉時常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所以每次提起筆他總是很自然地刻畫出相同的輪廓。直到後來,李智的手受傷,他只能夜夜地對著從前的畫像思念那個藏在自己心裡的人。和葉欣在一起後,李智把所有對蘇茉的情放在左手邊的屜裡然後上鎖。他把鑰匙扔進大海,告訴自己要忘記過去。所以每次葉欣拉著他去撿貝殼,他總找各種理由推脫。因為他怕海水衝回那把開啟過去之門的鑰匙,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撿起來再打開那段魂牽夢繞的記憶。很久以後,李智又能握筆了,但是任憑他怎麼想卻也再畫不出從前那張悉的臉。李智第一次到困惑:到底這個結果他是應該覺得高興,還是到悲哀呢?
所有的一切,李智只是努力讓自己確定一個事實:他的世界裡不會再有蘇茉,只有葉欣一個人。
那個她害怕的結果終究變成了事實——她輕輕地低聲問道:“那是他的家啊?”
“是啊。他的名字叫李智,你認識嗎?”李智,李智。我…我豈止是認識…
“不認識。”蘇茉在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幾乎要落淚了。
葉欣沉浸在自己叼裡,絲毫沒有察覺到蘇茉語氣的異樣:“對了,我一個勁地訴苦,其實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前兩天我發現他買了戒指但是沒有跟我說。我猜他可能是想在今天向我求婚吧。正好,你來了可以見見他。他現在應該還在加班沒回來,不過沒事,走吧。我有鑰匙,我帶你過去。”我有鑰匙,我帶你過去。
我有鑰匙,我帶你過去。
我有鑰匙,我帶你過去。
像是一句咒語,下在蘇茉身上,產生一種極致的痛苦。
葉欣說著就朝門邊走來,李智見狀急忙閃開以免被看見。戒指,的確是李智買的。他想給自己一個最後通牒,只是遲遲還沒有下決心給葉欣。
葉欣穿著鞋子:“其實今天,除了過節以外,我們還準備開一個小型的慶功會。正好你一起來吧,分享我們成功的喜悅。”蘇茉痴痴地,沒有說話。葉欣開心地分享:“我們前不久一起參與創立了一個服裝品牌,上市後反響很好。你這麼新應該知道吧,叫“海之沫”他是主創人,我協助他設計衣釦鏈子吊墜。我還記得剛出來的時候我試穿了,他當時看我的眼神突然變得不一樣了,很溫柔很深情。我想,我大概就是那時候真正走進他心裡的吧。這個牌子的成功是我們成長的見證,今天正好是它上市一週紀念,所以我們要小小地慶祝一下。”蘇茉脫口而出地問:“你們為什麼要給這個牌子命名叫‘海之沫’?”葉欣像是在極力回想:“嗯,這個名字是他取的。當時我問他來著,他說因為這一系列衣服的風格是簡單樸素,清新亮麗的,穿在身上的覺就像被海風吹拂一樣,視覺效果像海水的泡沫乾淨靈動。”蘇茉別過頭,任長髮隨風飄揚。她不知道,李智在設計的時候腦子浮現是不是她的模樣。是否在穿上成品的葉欣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想象她穿上的樣子。亦或者,和蘇茉完全無關,如葉欣所說“海之沫”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只屬於他們的專屬記憶。
是與不是,蘇茉很想知道但也不會知道了。短短的幾個小時,一席話已經在她心裡劃上了無數道傷口。到了崩潰的邊緣,哪怕只要多待一秒她隨時都可能支離破碎。她只能告訴自己:清醒一點,帶著偽裝好的堅強逃離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