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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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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店見過寧玉風一面後,蘇茉反而開始祈禱不要再碰見他了:如果他再邀請自己去他家,該不該去呢?如果他要把那些畫冊送給她,該不該收呢?如果她真的收下了,又該不該給李智呢?蘇茉被這些問題長期困擾著,所以希望短期內不要再那麼好運地遇見他。

也許是上天憐憫這個庸人自擾的孩子,讓蘇茉一連好幾個月都沒有再看見那個她想見又不想見的人。或許就跟喜歡做一件事或喜歡某件東西一樣吧,經常接觸,一旦要離手就戀戀不捨。如果真的許久未碰了,反倒不再去想。蘇茉有近一年的時間沒有邂逅寧玉風了。對他的覺,停留在一年前的印象裡。她漸漸不再去想他,關注他,回憶他。大學是一個象又真實的地方,它無聲無息滲進每個人的生活,充斥所有理想和夢幻,卻又時刻提醒著現實的存在。

蘇茉在大三一年裡努力朝自己目標發展,如果有人問她到底想要什麼,她也許說不出來。但是,她知道,她不想過三點一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其實很多人都和她一個想法,二十幾歲的青年,擁有最活力靛魄,最新鮮的思維,誰也不願意在繁複枯燥的辦公室度過一個個夏秋冬。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走他想走的路。蘇茉對她自己是有信心的,不過就算這樣,也不代表她能掌控未來。沒有人可以肯定下一個路口會遇見什麼。

汪泫的目標再清楚不過,她準備考研究生,正進行著艱苦的複習工程。為了使實習考研兩不誤,她選擇待在學校裡當助教。

世航,在學校拿了無數次獎學金後以更加迅猛的形態進軍社會領域。他在網上投了不少簡歷尋找兼職,希望早點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她們都瞭解,是因為他的父母在外工作辛苦,他想盡早為父母分憂,減輕家庭負擔。

幾個人裡最無所事事的似乎是林喻傑,還和大一的新生一樣半學習半遊戲。三年多下來,女朋友談了不少,可惜就沒一人超過三個月。獎項一個沒拿到,還不幸有了兩次掛科的經歷。蘇茉常“嘲笑”他愛情學業兩失意。他不在乎,永遠是副無所謂的樣子。蘇茉知道他喜歡裝酷,所以每次都變本加厲地諷刺他,希望刺下他。可惜,效果不大。

最沉寂的人就是李智了。剛入大學的兩年,蘇茉經常和他談人生談理想。他們許多目標都很一致,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被一三餐和車房問題所束縛;想追求自己理想的生活,不為上班下班和辛苦勞作而牽絆。李智在專業學習裡遇到麻煩也會告訴蘇茉,聽取她的意見。不過最近蘇茉問起他以後的打算時他總是很含糊地一語帶過。縱然蘇茉有自己的彼岸,但還是希望渡江時有他們的陪伴。她想了解清楚所有人的發展動向,揚帆過後,一同上岸。

大四這年。擺在面前的是一道選擇題,如果從a開始,也許最後一項會超出z很遠。蘇茉不是一個果斷的人,她知道有很多決定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她去找章老師,她和她聊了很久,聊了很多。蘇茉其實是很困惑的,因為那些話不像一個老師對學生說的,更像一位母親對她的孩子寄予厚望實現她未完成的心願。蘇茉想起聖誕節那天寧玉風說的話,她不知道原委,但這其中必定有一段故事。蘇茉現在還不懂,她只是努力地記住,甚至是背下章老師的話。

“…你還年輕,你有很多機會,就因為年輕,所以可以勇敢地去闖,不要怕輸。我們說人生有那麼多,有一萬種可能,就算輸了一次下次呢還會贏回來…每個人都有這麼一段青,要好好把握。像你,既然有奮鬥目標就要毫不猶豫地去堅持。別人怎麼說那是他們的看法,事實上,只有你自己才能做到…”蘇茉極力回想,卻只記得斷斷續續的片段。章老師讓她去找寧玉風,因為他能幫她。

蘇茉和寧玉風通過幾次電話,聽到那久違的聲音似乎變得比以前沙啞滄桑了許多,有點像小提琴的g弦,糙而低沉。她心裡忍不住地打顫,沒想到,許久未聯繫開始碰觸竟然是要找他幫忙。寧玉風很熱心地忙前忙後幫蘇茉打通人脈關係。她覺得很抱歉,他那麼忙,自己實在不該再給他添麻煩。她希望他能多休息,遠離一些是是非非。她希望下次再聽到他的聲音時會和e弦一樣清響亮。

蘇茉加入樂隊的事情一波三折,所幸是在北京,遇到問題可以及時向老師求助並溝通解決。汪泫也能和她相互鼓勵支持,兩個人真可謂是相濡以沫。

蘇茉練琴沒有以前那麼勤快了,她更喜歡一個人坐著,把琴橫放在大腿上。這把演奏琴是她上高中時父母買的,他們對蘇茉寄予厚望,和天底下所有父母對子女的期待如出一轍——希望她順利畢業,儘量考取研究生。如果出來工作就找份穩定的職業,最好就是大學老師。但是蘇茉不想就這麼平平淡淡地走下去,她想要實現的東西還有很多。不過這把琴的確和她一起度過了無數個辛苦的練習之夜。考大學,參加演出,大型演奏會…原來,它已經陪自己這麼久了。一直是它和蘇茉一起。她無助時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實際上她不是孤軍奮戰。

她常常用拇指和食指撥動琴絃聽著單調的聲音望向遠處發呆。也許,忙碌之前通常都是茫然的。蘇茉不知道她在以後的子裡會遇到什麼樣的*,只能對窗獨奏。或許一樣東西跟人久了就會沾上她的靈氣,天氣並不溼,而這把琴的聲音卻變得悶悶的,和蘇茉一樣。她反反覆覆地撥動僅有的四弦,卻無法像以前那樣瞬間應音調的準確和偏差。蘇茉輕撫它:是否你的絃音和我一樣,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