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再也不想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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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葉紹清跟田柚的訂婚典禮上,安羽傾是表示願意同田柚好,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們之間也沒有發展出多少情,所以田柚忽然這麼找上門來,還選擇了這樣一個飄著大雪的昏暗天氣,更主要的是女人臉實在難看,衣衫也皺皺巴巴的,因此安羽傾也不敢往好的方面去想。
“田柚,怎麼了嗎”安羽傾小心翼翼地問道。
田柚看向安羽傾,從神情上看不出任何不妥,只沙啞著聲音問道:“羽傾,我能進去說話嗎我一路走過來,太冷了。”話音未落安羽傾立刻讓開門讓田柚進來,先不論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這麼狼狽地找上自己,單從表象看來便是出了大事情,既然田柚選擇相信她,那麼她也讓她相信。
客廳中央擺著個大沙發,沙發上鋪著一條毯,田柚也不客氣,坐在上面直接用毯子將自己裹起來,然後雙眼無神地盯著前方。安羽傾這才看清她臉都是白的,立刻倒了杯熱水到她手裡,田柚接過後立刻往嘴裡灌,安羽傾急忙制止:“哎,柚子,多大的事情啊你即便真的在外面走了一夜也不用這麼糟蹋自己”田柚聞言嘴角輕輕一:“羽傾,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就是渴了。”
“那你慢慢喝行不”
“行。”田柚喝水不說話,安羽傾一時間也不敢隨便問,瞅著她還是有些出神發愣,想了想安羽傾便輕手輕腳地回了主臥。剛靠近邊便被大神一把撈進懷裡,覺到她身上的冰涼,慕寒淵狠狠皺眉,眼睛雖然沒有睜開但氣勢已經起來了:“安羽傾,以後再這樣出去小心我收拾你。”安羽傾立刻拍拍大神的肩膀,連連應道,腦子裡卻在飛速運轉這件事情應該如何告訴慕寒淵。聽這個女人半天沒有動靜,慕寒淵緩緩睜開眼睛,卻見她凝眉不語,像是想到了大神輕輕抬高了身子,沉聲問道:“誰來了”安羽傾索照實說:“田柚。”男人眸一冷:“她來做什麼這才幾點。”安羽傾立刻安慕寒淵的情緒:“你先別生氣,我瞧著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她狀態很差,我下去陪陪她,你再睡一會兒。”慕寒淵自然不幹:“你別忘了自己現在是一個人的身體兩個人的命,我下去看看。”男人還沒有起來就被安羽傾按回去,安羽傾心想要是讓你下去看,恐怕自己醒來客廳中連田柚的影子都沒有了。不是不清楚因為葉紹清還有田家的原因,大神或多或少對她有點兒偏見,可人都坐在自家客廳了,總不能真的趕出去。算是將嘴皮子磨破了才讓慕寒淵妥協,但慕寒淵說要陪同這件事情安羽傾死活都不妥協。他現在正在恢復,要是這時候冒什麼的,她就真的是兩條命了。
盯著慕寒淵睡著,安羽傾趕緊穿了鞋下樓,卻不想田柚已經裹著毯就那麼躺在沙發上睡了,此刻靜靜看著她,安羽傾發覺她長的真好看,但即便此刻失去意識,女人秀眉還是不自覺皺起。
等了半天也不見田柚有清醒的跡象,安羽傾打了個哈欠回去洗漱,然後折返到廚房準備早飯。於是最後的結果是連慕寒淵都起來了,田柚還在睡著。
安羽傾一邊膽戰心驚地拿筷子一邊不住往客廳那邊瞟兩眼,她是真的擔心大神一氣之下直接將田柚掐死了。
幸好這個女人還算爭氣,當安羽傾準備好碗筷後田柚悠然轉醒,但是一入眼就是慕寒淵能夠沉出水來的一張臉,無論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此刻也直覺地清楚保命為上。
田柚一下子坐起來,將毯死死抓在手裡,然後硬生生擠出一個微笑:“慕總,早上好。”
“好”慕大神氣勢凜冽:“田小姐大清早不在家裡睡覺跑來攪我們夫的美夢,你說我能好到哪裡去”田柚臉上的笑容寸寸碎裂,她要怎麼說安羽傾適時進來,輕輕瞪了眼慕寒淵,坐下後抓著田柚的手說道:“你別搭理他,早晨有起氣,飯我都做好了,先吃飯,”田柚卻忽然神情一變,安羽傾明顯看到她連眼底的光亮也完全隱匿下去,只牢牢抓住自己的手,許久後才輕聲說道:“羽傾,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就來找你了。”安羽傾耐心點頭:“你說。”末了又瞥了眼慕寒淵,加上一句:“寒淵也不是外人,但說無妨。”田柚勉強扯動嘴角,竟是出幾分悽楚來:“我知道,這事情肯定也瞞不住慕總。”一聽田柚這麼說,慕寒淵不微微蹙眉,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便是聰明大體,有時候還很懂得隱藏心思,所以乍一聽她這話,大神也直覺出了事,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事關葉紹清。
果然,田柚深一口氣,身體帶著細微的顫抖,她努力穩住自己,一字一頓甚至是帶著恨意地說道:“從法律層面上來講,葉紹清他,強暴了我。”安羽傾覺得自己永遠都難以想象田柚此刻心中的想,她垂著眼眸,甚至是拼盡全力表現出淡定的模樣,但眉眼中的驚懼還有委屈卻怎麼都掩飾不住,明明已經紅了眼眶,但還是牽強出一抹笑意,好像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整個人好像掏空了一般。
安羽傾甚至都在想,這樣的田柚,葉紹清是如何下的去手的。
饒是慕寒淵再怎麼處變不驚,田柚這句話中的信息量也足夠讓他吃驚不小。怎麼才短短一天時間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比起眼前的問題他倒是更想知道葉紹清是怎麼想的,不是很喜歡孟千古嗎為了那個女人不惜跟家族為敵,現在卻跟田柚上,他能想象會有什麼後果嗎客廳陷入一片死寂,安羽傾牢牢握住田柚的手,卻半天也捂不住一點兒溫度來。
“羽傾,你知道什麼是兩清嗎”田柚忽然問道,聲音帶著難以言說的空靈,期間隱藏著怎樣的情緒,恐怕過於複雜與揪心。
安羽傾聽得一愣,兩清誰跟誰兩清田柚繼續說道:“葉紹清以為是我走了孟千古,他喝醉了酒,問我是不是想要做他的女人,如果想,他就成全我,然後便跟我兩清了。”安羽傾瞠目結舌,實難想象這麼混賬的事情竟然是葉紹清幹出來的,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田柚還在自顧自說著。
“羽傾,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破壞他跟孟千古的情,無論是解除婚約還是讓我成全,我都覺得自己做得很好。”說到這裡田柚用一種探求的目光看向安羽傾,落在慕寒淵眼中,像是沒有生氣的布偶:“所以羽傾,你說我到底欠了他什麼”最後一句話,已經是帶上了哭腔。
安羽傾頓時心疼起來,她沒有錯,從頭到尾都沒有錯,即便有的時候在旁人看來很可憐,也從未見她折過,更別說像現在這麼悽慘質問。她不敢想,這一夜田柚到底經歷了什麼。
“你要是想哭,便哭出來吧。”一直沒說話的慕寒淵卻忽然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但絕對沒有半點侮辱的意思。
田柚再次深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卻在安羽傾的手搭在她肩膀的一瞬間撲進女人懷裡嚎啕大哭。完全是水漫金山的架勢,但無論是大神還是安羽傾,都沒有說話,無聲就算安吧。
慕寒淵凝眉看著即便哭也不願意把臉出來的田柚,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也有風骨的。他不太清楚對一個女人來講貞潔到底是多麼重要的東西,更別說這樣一個喧囂雜亂的社會,但至少對安羽傾而言是跟命等價的東西。他第一次要了她,是在她完全絕望的情況之下,可後來她死心復燃,寧死也不願意受人欺辱,他就看清楚了她的心。
而現在葉紹清對田柚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慕寒淵無法衡量,但聽女人的動靜就知道她有多難過。
田柚喜歡葉紹清,慕寒淵自第一眼看到便無比清楚,可很多事情看破不能說破,他也沒辦法知道兩人會發展到今天這步。而現在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田柚怕是很難原諒葉紹清了。
田柚哭得連安羽傾都不敢攔著,等女人好不容易止住哭聲,安羽傾趕緊給她遞紙巾,卻見女人擦乾淨眼淚後將毯一掀,搭搭對安羽傾說道:“羽傾,借我一套乾淨衣服。”
“可以啊。”安羽傾下意識接道,卻不明白她怎麼又想到了這檔子事兒,不會是去找葉紹清拼命吧於是嚥了咽口水問道:“你去哪裡啊”田柚回答得理所應當:“到上班時間了,先去上班,然後下午去孤兒院。”這下不僅安羽傾,連一直從容的慕大神也忍不住抬眸看向她,話說剛驚逢這種變故,她能不表現得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嗎“慕總,我能拜託您一件事兒嗎”田柚了鼻子。
慕寒淵頷首:“你說。”
“以後田家的動靜我會告訴您,也請您多擔待,事後我將我手頭所有的股份都給您,只有一個要求,我再也不想看到他。”田柚語調平緩,帶著前二十多年來全部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