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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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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安羽傾決絕離開,她走的那天晚上,慕寒淵像是能夠應到一般倏然睜開眼睛,撐起身子低沉喚了好幾聲,卻連一點兒回應都沒有,那時他就猜到可能發生了什麼,卻還是不願意相信,他總覺得安羽傾不會離開他,所以當事實攤在眼前,他自然難以接受。

nbsp;nbsp;都說失之方知貴重,即便沒有失去,慕寒淵也清楚安羽傾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只是過於自信,也不會處理對顏琪的放不下,可是那種放不下不過是習慣使然,他如果知道這會的安羽傾離開,當初說什麼也不會跟顏琪扯上關係。

nbsp;nbsp;慕寒淵固執地走到衣櫥前,拉開櫥門的那一刻,他首先看到的是放在自己屜上面的銀行卡,那是他給她的,現在卻還回來了,意義再明顯不過。

nbsp;nbsp;其實那天晚上慕寒淵有查到安羽傾的行蹤,他一路疾馳趕到機場,到底是錯過了。葉紹清跟在他身後,氣吁吁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卻在還未觸及之時男人的身軀便徒然倒下。

nbsp;nbsp;葉紹清呆愣許久,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眼前的男人是慕寒淵,又怎麼會倒下直到四周響起低呼聲,他才真正亂了方寸。

nbsp;nbsp;慕寒淵的母親死於心臟病突發,也就是前一刻可能還好端端的生命忽然間就沒了,葉紹清在得知這點後,站在手術檯前連指尖都在顫抖,他終於可以確定,這病遺傳到了寒淵身上。

nbsp;nbsp;一個人如果可以極端冷酷,那麼就不牽扯情緒問題。慕寒淵三十年來將這點貫徹得很好,他具備絕對的冷酷和理智,所以自然不會有機會跟這些病痛扯在一起,直到安羽傾的出現。

這就是為什麼當安羽傾回來時,葉紹清跟秦欖會用那種攜著責備的眼神看她,後來知道一年來她也不容易,為了生下綜綜差點兒難產離世,於是便全當是兩人自己的事情,那麼這次呢這次又是為什麼聽著秦欖平靜無波的敘述,安羽傾抱著膝蓋的手臂愈加收緊,她紅著眼眶,卻怎麼也不願意哭出來,她總覺得自己很多時候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現在看來,她本就不是人。她總覺得像慕寒淵這樣的男人沒什麼坎是過不去的,正如他說的那樣,他站得太高,很多事情都不會像常人那樣在意,可是安羽傾卻忽略了,一旦他在乎了呢秦欖看到她這個樣子實在於心不忍,他朝安羽傾伸出手:“你先起來吧,他如果看到你這樣也會難過。”安羽傾更緊地抱緊胳膊,輕輕搖頭,聲音沙啞至極:“那我就等他醒來親口告訴我,他會難過。”綜綜不明就裡,卻也大致看得出媽媽很害怕,他扭著肥肥的小股坐到安羽傾身旁,緊緊依偎著她,秦欖看著嘆息一聲,索也直接一股坐在綜綜身旁。

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安羽傾覺得自己身體都僵硬了,卻還是等不到那個人出來,不過這段時間,她倒是冷靜了很多,以前都不算什麼,只要那個男人還好好的,他要什麼自己便給他什麼。

葉紹清略顯疲憊地推開手術室的門,入眼便看到三個坐在地上的人,他凝眉看著他們,疑惑問道:“你們全部坐在這裡幹什麼”秦欖回答得理所應當:“等你們啊”

“就不能坐著等”秦欖不說話,只遞給葉紹清一個眼神,葉紹清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安羽傾臉蒼白卻一臉希冀地盯著自己。即便是剛趕到墓地時心中積攢著多大的怒火,這陣子也全部消了,原因無他,不過是男人臨手術前悠悠醒來,糊糊說了句:“是我自己不小心。”他自己都萬分勉強了還不忘惦記手術室外的女人,自己還能說什麼。

“都起來吧,他沒事了。”葉紹清淡淡開口,說話的功夫人已經走到安羽傾面前,他扶起腿腳僵硬的安羽傾,俯身在她腿上有順序地輕拍幾下,到底是忍不住:“羽傾,我知道你這次為什麼這麼做,我們都選擇瞞著你,不過是因為他想護著你,他曾經說過,你就應該是活在他掌心無憂無慮的女人,別怪他,好好跟他在一起,如果這種情況再有一次,你就要做好失去他的準備,寒淵絕起來比誰都無情,你清楚的。”

“嗯”安羽傾使勁兒點頭,滾燙的淚珠終於順著冰冷的眼眶溢出,視線由模糊變得清晰,再看慕寒淵已經被推了出來。

安羽傾三兩步走到推前,凝視著他蒼白的俊顏,發現此刻戴著氧氣罩的他顯得尤為脆弱。原來慕寒淵也只是個普通人,他也有發脾氣折騰所有人的時候,想到這裡她忽然就笑了,淚水順著鼻翼滑落,心裡默唸好幾遍活著就好,以後那麼長的年月,她總能等到他徹底小孩子的時候,因為他只會展示給他看。

慕寒淵似乎還在鬧著脾氣,整整兩天除了中途糊糊醒來過一次,又沉沉睡過去,安羽傾放心不下拉著葉紹清過來,葉紹清給他好好檢查了一番,只淡淡吐出兩個字:“慣的。”安羽傾詫異:“什麼慣的。”狐狸優雅轉身,一身白大褂穿得風姿無雙:“還不是讓你慣的耐心點兒,會醒來的。”安羽傾將這句話仔細咀嚼了好幾遍,倏然扭頭看向大神,這貨不是在裝睡吧。考慮到慕寒淵並沒有這麼幼稚,端詳了半天也沒發現有哪裡不對勁兒,她略略放下心來。

慕寒淵真正醒來是兩天後,安羽傾心裡記掛著他自然看不出什麼,但是葉紹清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被他那點兒小技倆騙過去,只是餓著肚子熬兩天,也真是難為他了。

早上醒來慕寒淵就沒怎麼搭理安羽傾,她在時候就好像看不見一般,可是一旦她在房間走動他的視線總會跟著她移動,安羽傾知道他心中的癥結在哪裡,所以便放肆遷就著。

彼時葉紹清正在同慕寒淵聊天,剛談到一半安羽傾推門而入,葉紹清明顯看到剛才還有些焦急的男人立刻舒出一口氣,偏偏臉上的冷峻更甚,狐狸在心底嗤笑一聲:死要面子活受罪。

安羽傾提著從別墅煮好的東西走過來,將其中一份遞給葉紹清,笑道:“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稍微有點兒辣。”葉紹清頂著身後的陣陣寒氣從容接過,且不怕死地說道:“我還就喜歡吃稍微辣點兒的。”身後的寒氣愈加明顯,狐狸有些坐立難安,輕輕咳嗽了一聲“那個,我還有點兒事就先回辦公室了,謝謝你的午飯啊羽傾。”抬步離開,剛走到安羽傾身邊又停下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刺他。”安羽傾輕輕點頭,直到葉紹清關上房門,她才搬了個凳子坐在慕寒淵身旁,纖細的手指從紙袋裡拿出一個個緻的食盒:“有沒有很漂亮葉紹清說你剛醒來食慾可能不好,我專門挑了幾個顏豔麗的食盒,聽說可以發食慾。”荒謬,慕寒淵差點兒將這兩個字說出口,卻緊抿著咽回去,眼神盯著安羽傾手中的食盒,在心底又給葉紹清大大記上一筆,他兩天前就醒過來,堅持到現在怎麼可能食慾不好更別說還是她親手做的。

安羽傾煮了米飯,又在裡面加了紫米,幾樣菜也都是慕寒淵最愛吃的,他現在靠在頭,雖然看著神不錯但眼底卻有淡淡的青黑,倦意掩飾得並不十分好。

菜加飯滿滿一勺子,她含笑將勺子遞到他邊,怎麼會看不到他眼中的渴求慕寒淵明顯料想到了,有些彆扭地微微轉過腦袋,說了這兩天來同安羽傾的第一句話:“我自己來。”安羽傾只笑不語,將勺子更湊近一些,他拗不過她,只好張嘴吃下。的確,他現在沒有半點兒力氣,剛才還是在葉紹清的幫助下才能勉強坐起來,心裡想著不能在她面前示弱,可真的等到女人含笑餵給自己食物,卻又覺得一切驕傲都那麼可笑,他很喜歡她做的東西,還想著吃一輩子,現在放下身段也沒什麼。

“會不會太鹹你慢點兒。”安羽傾抬手拭去男人畔的米飯,自然地放進自己嘴裡,問道。

慕寒淵認真盯著她看,老實道:“很好吃。”安羽傾幾天來緊繃的心絃瞬間舒張開來,能吃得下東西還覺得好吃就好。她坐著將食盒裝進紙袋裡,剛站起身來手腕就被慕寒淵抓住,她擔心力道不好會讓男人覺得不舒服,便順著他的力道俯身,直到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才徹底放下心來。

慕寒淵暗自咒罵自己沒出息,卻還是忍不住抬手撫摸她的黑髮,嗅者她的馨香,低沉問道:“知道錯了嗎”安羽傾老實應道:“知道錯了。”

“哪裡錯了。”安羽傾牢牢環住他,輕聲道:“錯在不該仗著你的信任亂說話,傷了你很不對不起,寒淵,以後不會了。”慕寒淵黑眸中迸發出一抹光彩,如果能讓她明白這些,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