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照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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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比狠勁兒,相信還沒有人是慕寒淵的對手,即便是亞斯。亞斯為人雖然殘忍嗜血,但他有個標新立異的優點,那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為難自己,你要是問他喜歡怎樣的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四個字:健康的人。所以慕寒淵因為安羽傾的一句氣話而往自己身上開了一槍,打死亞斯他也不理解這是怎樣的情。
殷紅的血滴砸落在地面,慕寒淵臉微微有些發白,額角的青筋都能看到,偏偏他輕笑得好像沒事人一樣,看安羽傾呆滯不語的模樣,慕寒淵又耐心地重複一遍:“可以跟我回去了嗎”安羽傾被他帶著細微顫抖的聲音瞬間拉回理智,她一臉驚恐地看向慕寒淵,膛被一波又一波的心痛淹沒。
“慕寒淵,你這個瘋子”安羽傾語氣不穩地從後牙槽蹦出一句話。
慕寒淵不在意地輕笑:“我早就瘋了,我以為你知道。”慕寒淵的狠,是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跟我回去。”慕寒淵語氣明顯變弱,身形也不由控制地晃了幾下。
安羽傾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擔憂,她衝上前去扶住慕寒淵,帶著哭腔問道:“是不是很痛哪裡不舒服”慕寒淵聞言用並未受傷的手執起安羽傾的右手,然後覆上自己的口,低沉開口:“這裡好痛。”看到安羽傾瞬間呆住的模樣,慕寒淵滿足地笑道:“你看,你還是擔心我的。”我不擔心你擔心誰啊安羽傾來不及將這句話說出口,慕寒淵忽然蹙眉,臉比起之前更加難看。
安羽傾真的被他嚇到,身後的葉紹清趕緊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慕寒淵一下,恨鐵不成鋼地低聲吼道:“去醫院”慕寒淵等這陣眩暈過後才緩緩睜開眼睛,他固執地握緊安羽傾的手,固執地重複:“跟我回去。”安羽傾急忙點頭:“好,我跟你回去”意料之中的答案,亞斯不動聲地轉頭看向亞藍,男人果然一臉的落寞。亞斯雖然高傲,但也清楚情這種事情勉強不來,於是抬手拍了拍亞藍的肩膀:“苦計你比不過慕寒淵,所以還是乖乖留在山莊養病比較好。”亞藍:“”就知道他哥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安羽傾轉身看向亞斯兩兄弟,神情有些尷尬,更多是還未掩飾住的擔憂,亞藍倏然綻放一抹笑容,衝著安羽傾輕輕點頭:“想去就去吧,如果受了委屈,就來我這裡。”慕寒淵半闔著眼睛,將亞藍的話一字不落地全部聽到,心裡正在霍霍磨刀,就知道這臭小子惦記著羽傾不過無妨,以後有時間收拾他。
安羽傾陪著慕寒淵上車,葉紹清不知道從哪裡搞出來一塊黃布,黑著臉給慕寒淵草草包紮傷口,最後還十分使勁兒地拉緊布條,慕寒淵疼得緊緊蹙眉,卻也只是淡淡看他一眼,並未多說什麼。
一路上慕寒淵牢牢握緊安羽傾的手,在失去她的消息之前,他想了無數種方法收拾她,總之一定要讓她知道哪裡做錯了。可等到真正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滿腔的怒火盡數化作柔情,更別說還有安羽傾那樣的聲聲指控,是啊,他想要擺平過往,卻用錯了方法,並且傷到了她。
慕寒淵臉上的蒼白褪去,竟然染上了幾絲紅。他閉著眼睛靠在靠椅上,呼微微有些急促,看得一旁的安羽傾愈加心驚膽戰。
“你到底怎麼了”安羽傾忍不住問道。
慕寒淵衝她笑笑,搖了搖頭。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葉紹清轉頭看了慕寒淵一眼,淡淡開口:“從你失蹤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閤眼,也沒有吃東西,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應該是發燒了。”通過後視鏡瞥見安羽傾咬自責的模樣,葉紹清立刻想起來了自己的陣營,冷哼一聲補上一句:“你不用擔心,他皮實得很,出不了什麼事兒。”話音剛落,慕寒淵抬起一腳踹了踹葉紹清的靠椅背後,想回敬兩句卻發現嗓子乾澀疼痛得厲害。
安羽傾不贊成地拍拍他的手背:“老實一點兒”慕寒淵還就真的老實了,男人幽潭般的眸子閃過一抹亮,然後他頭一斜,就靠在了安羽傾肩膀上,在她耳畔吐納著略顯灼熱的氣息。
安羽傾自然覺得到,她承認她現在十分心疼,同時也無可奈何。這個男人,一旦任起來本不顧事情的後果瞥見黃布逐漸被染成暗,安羽傾探手輕輕碰了碰,柔聲問道:“疼嗎”慕寒淵緩緩搖頭,沉默不語。
“你也真下的入手”慕寒淵聽到這裡倒是笑了:“安羽傾,除了對你,剩餘我沒什麼下不去手的。”哪怕是我自己,如果可以讓你回到我身邊,即便手段卑劣一點兒又何妨我早就說過,即便是死,我們也是燒成一團的灰。
安羽傾抿著不再說話,他的脾,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抵達醫院門口,依舊是一大群醫生護士圍在那裡,葉紹清率先下車,然後頗為順手地從小護士手中接過白大褂,不是他抱怨,自從認識這幾個能折騰的人,他哪一次不是善後工作問題還是善後的實在不舒服取子彈是一個萬分痛苦的過程,葉紹清半張臉被口罩遮住,只出那雙隱藏在薄薄鏡片之下的漂亮眼眸,而現在,那雙眸子尤為鎮定沉著。
葉紹清輕輕按了按傷口,看到慕寒淵並沒有什麼反應,便知道是麻藥發揮作用了,他衝意識有些模糊的慕寒淵輕輕點頭,然後手起刀落慕寒淵被推出來的時候臉實在難看,哪怕是為數不多的幾次受傷,安羽傾也從未見過他如此虛弱的模樣。安羽傾快步走上前去,十分自然地握住慕寒淵沒有受傷的另一隻手,水漾般的眸子承載的是一片情誼。
葉紹清摘了口罩站定在安羽傾面前,越看女人越覺得順眼,所以他才十分不理解慕寒淵為什麼還要跟顏琪那種貨糾纏在一起。
“你放心吧,他是數病齊發所以看著有些嚇人,好好調養半個月就可以了。”說到這裡葉紹清忽然頓住,他抿片刻,終還是勸道:“羽傾,以後有什麼事情,或者受了什麼委屈,來找我跟秦欖就好,別那麼一言不發地離開,真的會嚇到人。”安羽傾抬眸凝望他,然後含笑點頭。
慕大神睡得並不安穩,嘴裡還唸唸有詞,安羽傾用溼棉花沾了幾下他乾澀的瓣,湊過去一聽才聽清楚男人在說:“別走,別走。”安羽傾眸灼灼地看向慕寒淵,不知道為什麼,她確定慕寒淵在夢中盡力挽留的就是自己。
慕寒淵昏不過幾個小時就醒來了,他只覺得渾身疲乏,但因為心裡還惦記著事兒,所以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彼時正是夕陽西下之際,病房被染紅了半邊,這使得慕寒淵身上的冷漠少了幾分。他努力坐起身來,低頭忖度片刻便穿了鞋打算出去,安羽傾不在身邊,他實在不放心。
而安羽傾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慕寒淵明顯有些體力不支,卻還是高傲地不借助任何外力,聽到開門聲,慕寒淵下意識抬頭,然後就看到安羽傾手裡提著幾袋食物匆匆走進來。
安羽傾將東西隨手一放,然後走上前扶穩慕寒淵,一臉的緊張。
雖只有有些不合時宜,但慕大神在享受的同時不免臉皮極厚地覺得這樣嚇嚇她也好。他從來都不是示弱的人,但是偶爾為之無妨照顧慕寒淵躺下,安羽傾緊張地將他打量了好幾眼,最終確定人的確沒事兒後才柔聲說道:“想吃什麼”大神偏頭含笑看著她,許久之後才沉沉應道:“什麼都可以。”安羽傾聞言端了碗白粥過來,看他右胳膊不方便就直接喂到他邊。慕寒淵微不可查地輕輕皺眉,然後嚥下一口,等到安羽傾送來第二口的時候慕寒淵用左手擋開。
安羽傾詫異地看向他,男人眼中卻幽暗一片,好像在思考什麼,又好像不是。
“怎麼不吃了”慕寒淵輕輕搖頭:“沒胃口。”說完他抬手撫了撫安羽傾的髮絲,語氣十分嚴肅:“羽傾,我知道讓你現在相信很難,可我還是想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顏琪再有任何牽扯。”安羽傾本來透亮的眸子逐漸暗下去,她低著頭不停地攪拌著碗中的白粥,聲音好似下一刻就會消失:“寒淵,我一直覺得你活得很認真,很理智,卻不曾想你也有自欺欺人的這一天。”安羽傾眼底現一片荒蕪,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慕寒淵:“如果我到現在還跟洛岸保持聯繫,並且當著你的面摟摟抱抱,你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胡說”慕寒淵厲聲打斷,隨後又緩和了口吻,下一刻男人眉宇間透出一些無奈:“羽傾,對於顏琪我到底還是顧忌一起長大的情分,所以那天我興師問罪顏家後,顏琪割腕自殺,才讓我有了幾分歉疚。”安羽傾聞言震驚不已,顏琪竟然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