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斷恍然裂錦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雍親王胤,康熙皇四子,未來的雍正皇帝,乾隆他爹,嘉慶他爺爺,道光他祖爺爺…總之,這位身價,不,身份尊貴的皇子為什麼老是愛打扮得農夫似的,天天沒事就往農田裡折騰。
鏡落不斷地腹誹著,一邊向後挪蹭,一邊習慣向肩上看去,呃,今天沒讓白端跟來,看來得靠自己單挑boss了。話說回來,這位超級大boss似乎很喜歡cosplay啊,否則怎麼會有傳世的《農事行樂圖》、《儒服讀書圖》等等一系列“留影”?不不不,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刻,一不留神就會被秒殺的!
她偷偷瞥了眼院子,方傑正尷尬地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心下了然,便見機行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那個,我好像路了,哈哈,是路了…絕對路了…”臉上做出一副確實路的小羊羔表情,撒著蹄子就要開溜。
“鏡格格,本王送你回宮吧。”胤在默不作聲之後終於開了口,只是語氣略略不快“好歹你是皇上面前的人,萬一出了什麼茬子,本王可擔當不起,”
“不用了,我只是…”她把話嚥下,本想說只是過來看望方家母子,但是這個情形就是白痴也知道會牽連到他們,只得“呵呵”乾笑兩聲,轉身要走。
胤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那隻手像是鉗子一樣有力,說話的語氣也是絕對的命令:“上車吧!”於是,她只得乖乖被押送上了車。
車上的氣氛很詭異,鏡落儘量離這個冷氣源遠一點。在角落極沒形象地縮成一團,胤見了嘴角快速地微微翹起,臉上還是黑著:“你就這麼怕本王?”
“你家的蘑菇煲好吃地。”完全是不對題的回答。好在馬上反應過來“啊。那個,啥,沒有沒有,哈哈,怎麼可能(不)怕…”
“那麼就去王府吃午飯吧。。”抓住了話頭。胤不由分說地吩咐外面一聲“回王府。”不會吧?這麼快就被綁架了?鏡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坐在了餐桌前食不知味地吃著菜,一會兒又被請到書房規規矩矩地喝茶。
茶是上好的雨前龍井,但是喝地人卻無心去細品其中的豆粉香氣,忐忑不安地看著對面地人陰沉沉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碗蓋。
“鏡格格和方家很啊。”終於開口了,開門見山。
“呵呵,剛來京城的時候借住過一段時間。”鏡落覺得還是說老實話比較好。
“這麼說鏡格格在這次入京之前還來過京城。”
“是啊,那年冬天的時候。”
“那麼上次來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就是瞎逛逛而已。”的確是閒逛啊,閒逛找人,就是這樣。可是我聽說那年九阿哥的錢莊出了點事。還有那次宮裡幾位娘娘湖邊遇刺,都見過長地和鏡格格相仿的人啊。”
“…”難不成這位“四叔”是fbi?錦衣衛?
胤顯然把這個沉默當作了默認。於是從邊上拿起一卷紙條。打開道:“這個是十三弟從南方飛鴿傳書寄來的信。”他頓了一頓,抬眼看著對面。繼續道“十三弟那年從養蜂夾道一路南下,其中細枝末節也不必多說,不過南下那天晚上,的確有八阿哥的人暗襲,十三弟能逃過一劫,真是福大命大。”
“呵呵,是啊。”鏡落打著哈哈,早知道就不應該先出手救胤祥才對。果然胤臉更沉,是暴風雨來襲的前兆。
“那麼鏡落姑娘,為什麼會那麼巧合地來京,那麼巧合地救了十三弟,那麼巧合地出現在錢莊,又那麼巧合地在湖邊救一個歌姬?!”胤的語速越來越快,簡直就是在問“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出現在清涼山,又被皇上帶回來?!”鏡落的手已經涼的沒有知覺了,胤地意思很明確,是個白痴都能猜到,她這才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被捲入其中了,但是她是鏡落,不想就是不想,沒有妥協。
“四王爺想說什麼?”聲調完全沒有起伏,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連鏡落自己都覺得驚訝“是想讓我在這裡做一個抉擇嗎?到底是加入這裡還是加入那邊?是因為我救過十三阿哥,還是因為我在九阿哥的錢莊兌銀子?”她微微一笑,笑得完全沒有以往的燦爛和真摯,滿是無奈和高傲,言語恍惚間有著一絲決裂:“我如果哪邊都不加入呢?四王爺,請不要老是用算計地目光看人,我本無心,卻被人心惶惶。我只是想在這裡待到我應該待的時候,與你與八阿哥他們都沒有任何關係!”說完這些話,鏡落地意識已經麻木了,但是卻很清醒地知道,現在應該走,馬上走,她深一口氣,起身,推門,跑路很好,沒有人攔她,非常好,雨淅淅瀝瀝地打在臉上,要清醒,一定要清醒。
懶得拿牌子通過宮門,她按照老習慣,直接跳進去,溼漉漉地髮絲貼在臉頰,一縷一縷,突然,很有想哭的覺。
她對著那個上來地身影,嗓音哽咽,斷斷續續地說:“我…想回家。”於是,黑暗籠罩,正如之前的預,她很不爭氣地暈過去了。
這是最纏繞無序的夢境,曾經見過凌,也曾經見過執念所生的幻影,但是現在,此時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自己。
“你是…另一個我?”恍然伸手,卻觸摸不到什麼。
對方輕笑,紫的眼眸像是一個漩渦:“可以說我是你,但是我又不是你,是不是,紫墨?”
“紫墨?”很悉的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但就是記不起來。
“忘了嗎?名字是最短也是最強有力的咒啊,這個,就是你的咒,獨一無二。”
“玄紫之墨…”緩緩念出,猛然憶起,那夜的呼喚,歷歷在耳。
“是,無論怎樣,你就是你,沒有人可以代替你自己。”
“紫墨…”是,白端的聲音,睜開眼睛,潔白的羽,琥珀的眸子,安心地舒口氣“白端,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兩夜。”白端簡短地回答。門被打開,親自端著藥的爺爺走進來,頓時湯藥的苦澀清香瀰漫在整個屋子,卻令鏡落原本恍惚的神為之一醒。
“怎麼回事,三天前一回來就這樣,發著高燒,灌了多少藥都不行。”看著她一口一口喝下藥,康熙開口說道,但是心裡顯然很清楚,鏡落昏的時候一直在喃喃自語。
“我想回家…”這裡在她潛意識裡本就不是家,或許對誰來說家的覺都不應該是爾虞我詐。但是,現在的鏡落不是剛開始的鏡落了,她至少已經懂得了,或者說學會了,這個複雜的局面只是想離開這個漩渦,卻奈何不了,康熙突然嘆,原來自己也無濟於事,因為自己本就是漩渦的中小鏡,好在時已經不多了,天命的沙漏正在迅速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