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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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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姬連小心翼翼地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她回過神,輕聲說道:“不,沒什麼。我在想,姬大夫跟我一樣,都是習慣用舊物,喜歡舊人一直存在的人吧。”她心裡酸澀又慨。姬大夫跟她有那麼點相像,把自己保護得密密實實,不讓自己最真實的情在外人面前曝光。

連那句妹妹他都說得磕磕絆絆的,是因為已經習慣一個人了吧?甚至,已經忘記親人在身邊的覺了吧?不敢相信人,不願親近人,到最後,滿腔情全給青山上的貓貓狗狗。姬憐憐抿起嘴,其實她一點兒也不希望自己成為這樣的人,可星她在姬大夫身上看見了自己。

姬連微笑道:舊人舊物好啊,他們一直在那裡,令人安心。或許有一天,我們也會成為誰的舊人,讓對方心安吧。姬姑娘,昨天我太忙了,要是再多點,你風寒就不會太重,如果昨晩先替你熬碗薑湯就好了。”一碗熱騰騰的薑湯自姬憐憐腦海掠過,最終被她身後男人的大手接過丟棄。她垂下眼睛,淺淺彎起嘴角,保持著笑容。此時此刻,她並不想讓人看見她的表情;可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要微笑著,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仍舊層層疊疊地把心底最真實的那一面包裹起來。

沒辦法啊,她只能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所以,雖然不太願意成為像姬大夫這樣的人,可是還是必須成為這樣的人,才能安於現世,平靜地活下去吧?

當她整理好情緒,抬起眼時有些暈眩。這次風寒果然重了些,以往她總是儘量避免,哪怕不小心染上,也能在幾天內振作起來;但這一次,是幾年來最嚴重的,為此她到苦惱。再怎麼拿姬姓耍威風,她也不可能躺上一個月吧,會陷的。

“你還好吧?這是近路,過了這井字小巷,再拐個彎就回酒樓了。”姬連問著。

“嗯。我很好,沒事。”她笑著再往前走,然後頓住。

“姬姑娘…”姬連疑惑。

姬憐憐緩緩地轉頭,朝右邊看去。

一名男子,正動也不動。陰騖地看著他們。

姬連沒見過此人,但察覺到姬憐憐渾身倏地,她寬袖下的左手已移到背後長劍。他心知有異,面不變地退到姬憐憐的另一側去。

“好久不見了,姬姑娘。”男子笑道,笑意未達眼裡。

“哦,一面之緣,差點以為是仇家,你這一說話,我才認出原來是趙大哥。”姬憐憐吐了一口氣,放鬆了,左手由劍鞘上移開,然後,她再補上一句:“毀了我清白的趙大哥,我可不會忘記呢。”頓時,趙舍的臉變了。

姬連的臉,也變了。

姬憐憐真是嘆了好大一口氣,很明顯鬆懈下來了,甚至,她朝趙舍的方向走上兩步。

“趙大哥,你怎麼在這裡?是念念不忘趙師姐嗎?那一夜在破廟裡,我可沒忘記雖然你看見我的…嗯,可是,你目光一直在趙師姐身上打轉。”趙舍不屑地看著她。

“所以,姬姑娘當出賣清白,就是為了遮掩林明遠躲在佛像後的事實?”

“嗯?林明遠?哪位?”她負手偏首笑看著他。

姬連就在她的身後,目睹她的袖間慢慢滑出小竹管,同時,她的手指做了個手勢。

趁機跑。

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得要走。姬連心頭涼了半截,臉沒有變,仍是好奇地注視她的背影。

青袍是很單一的顏,他有時看久了都覺得乏味;但,就是這樣的顏,讓他從乏味到安心。現在要這樣丟掉她跑走,知是最好的做法,但他心裡多是不能接受。

“姬姑娘健忘嗎?昨在街上,我親眼看見你與林明遠說話,還親身扶他下馬車呢。我尋袁重問過了,原來林明遠是你表哥,當,我真被你們唬過了。”既然然被揭了,姬憐憐也不裝,她無所謂地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嘛,我不想救,誰叫他非要倒在我面前呢。所以?”趙舍陰沉通:“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姬憐憐稍稍皺了皺眉,重複念著—次:“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趙大哥,你行!這話用得真好,我學起來了。那你來找我做什麼?你去找林明遠啊,”趙舍看著她,如看一個死人。

“姬姑娘,我不喜歡女人欺我,當你給的我必定回報。你可以為林明遠出賣清白,那麼,你說,他會不會為你自投羅網呢?”

“不會。”她毫不考慮地說道。

“他就是個爛渣子,要他自投羅網,不如我重新投胎快些。”她嘆了口氣。

“好麻煩,早知如此,我也就不救他了,替自己惹了一身腥…不然,你放我一馬,我替你誘他過來?”趙舍充耳不聞,姬憐憐不死心,又道:“你要知道,我是青門弟子,你敢肆無忌憚,我背後的青門不會不說話的。”輕蔑的冷笑明顯由趙舍嘴裡逸出:“青門何嘗放在我眼裡過?不過是無用女子棲身之所罷了。你去了之後,我定回稟孫大人,滅了青門,你且在黃泉路上等一等,說不定可以一門弟子相聚。”他越過她。瞧向姬連。

“這位公子星…”

“姬大夫是青門的大夫,一點武功也不懂。”她倒是很坦承。反正趙舍都已經問清楚一切,再遮掩也沒有什麼意義。她再道:“他剛認了我當妹妹。唉,可惜這份兄妹緣分就要斷了,是不?其實,姬大夫啊,全青門的弟子都可以當你的妹妹。以後也別太留戀我了。”姬連聞言,先是一愣,等她話一說完,已經完完全全震住了。他有心要認姬憐憐當妹妹,全是謝她替他掩飾的緣故,以後多看照她些,儘量把她當親人看,這是他報恩的方式。現在她在告訴他…其實,青門裡的弟子,全部都在掩飾他的別?他徹底傻了。這些年…這些年他小心翼翼,不與任何青門弟子有過逾矩的接觸,就怕哪一他的身份一揭,對方定會無地自容,被其他師姐妹爭相指責。他自認一直做得極好,現在回頭細想。何嘗不是這些青門弟子在配合他保持距離?

緊跟著,他心臟狂跳;那,各自瞞得好好的,為什麼她現在揭了?因為…她在說遺言?

一切。就在瞬間爆發——姬憐憐眼底殺氣畢,左手取出了小竹管,趙捨身側長刀一揮,髮間木簪剖成兩半,她一頭青絲如瀑翻騰開來,“你以為我會再受騙?”趙舍喝道。他一見她有動作,認定她要取髮簪暗器,但出了手,才發現她本另有手腳。他眼明手快。疾出第二招,一腳踢中她的左手。

她悶哼一聲,竹管不受控制脫了手。姬憐憐早知有這麼一天,只要出青門的次數多了,遲早會過上高手,就如同夜路走多會過上鬼一樣,書裡說的滿滿都是道理她很信的。到時這種小暗器就算藏滿身,也絲毫沒有用處,因此這是她的障眼法,她只求能與對方貼身。右手順勢滑出薄如蟬翼的匕首。

她豁出去了!

既然趙舍不給她活路走,那就同歸於盡好了。她可沒有那種替林明遠身除障礙的想法…真的沒有!就算有…也是要在保住自己下才行。

她知道同歸於盡這想法太過一廂情願,憑她對趙舍?算了吧!趙靈娃不與他正面衝突,就是還摸不清這人的功底。但她不得不出手啊!不出手是死,出了手…你死我亡,兩擇一罷了。

她總是戰戰兢兢過著每一刻,戰戰兢兢掩飾著她與他人的不同,這一次幾乎是瞬間做出這樣的決斷,連她自己都吃驚。…或許是,從看見趙舍那一瞬間,就知道自身的活路渺茫了吧。趙舍除去她後,接下來就輪到林明遠,她不認為林明遠能擋得了他的一招半式;那,反正都是命絕於此,就怎樣也要讓趙舍付出慘重的代價…例如,在林明遠離開這座城前,趙舍重傷無身追去之類。

她絕對不是為了林明遠,真不是…她只是,只是反正都是絕路,那至少顯現一點價値吧,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是這樣對吧?

在第一招裡,姬憐憐匕首僅僅劃破趙舍的衣衫,趙舍就避了開來;她連暗叫可惜都沒有,旋身換手再出招,務必以近身為主,這種豁出去的殺法,在她展現下如行雲水,沒有半分累贅動作。

她不清楚當年開立門派的姬滿先砠到底是什麼樣個的人,但這幾代的掌門多是慈悲心為重,正合青門霸氣不足、點到為止的劍法;趙靈娃每每練下,雖是青門新一代劍法最出的弟子,但她知道趙靈娃的本與劍法相違背,終究有屬於趙靈娃自己過不去的那道坎。

至於姬憐憐自己,別說是坎了,她一直卡在起跑點上,她夠努力了,每天練每天練,甚至她不安心,偷偷簡化了這些招式,只求快,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她沒有內力,但。只要她再快一點,也許攆就能保住自己。

身快,以致必須心狠,心狠,以致身快。

完全違背青門的宗旨。

姬憐憐敬重青門,視它為再生父母,可是她也會為了生存去違背青門所謂的宗旨。

直至三招過後,趙舍終於明白他小看了青門弟子。姬憐憐屨次看似驚險,但一直不離他的身側,如影隨形。如芒刺在背。

每一次當趙舍以為自己在玩她,讓她以為有生的機會時,其實她都再貼近他一些。一個女子竟然不顧男女之別,幾乎貼上他的身體,著實出乎他意料之外。當姬憐憐抬起臉衝他一笑時,他清楚地看見她可愛的小虎牙以及…滿溢殺氣的明亮大眼。

與她楚楚外表竟如此合襯!

一直被她的外表所惑,心裡認定她只是一個混吃等死、唯唯諾諾的小弟子,他從未把她放在心上,直到此刻,他赫然體悟到這女子與其他江湖人沒有什麼不同。

趙舍心中警鈴大作。姬憐憐一直保持貼身,他無法用刀,遂直接出掌擊向姬憐憐的心口。

姬憐憐及時側開致命處,但還是被震飛了出去。

她滾落地上時,用盡力量翻了個身又暴起,喉口甜意通現,她緊緊抿著嘴,嗯了一聲又壓回去。

做得太好了!她這樣告訴自己。

眼前的趙舍已然模糊不清,她騙自己那是她風寒太重所致。如果不是風寒讓她頭暈目眩,她是可以看透他的…一定是要這樣騙自己,她才會相信自己沒事。

姬憐憐不逃反朝趙舍那裡直疾而去。她沒有看見此時趙舍低頭看著口的傷口,也沒有看見趙舍有些吃驚她不逃,她眼裡就只有他那把長刀揮了過來,腦中拼命想著該如何避開,雖然機會渺茫,但哪怕剩下最後一口氣也要試上一試。

不是為林明遠,不是為青門,而是為她自己。

不能退縮,不要退縮,雖然先天識不了字,但她在其它地方絕不會比人差,她就是一直這樣過來的。

她告訴自己,不重挫趙舍她絕不會倒下,所以王八蛋林明遠你看著!不識字的人,才不是傻子!他眼裡的傻子一定讓他順利回京,讓他有機會兒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