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將軍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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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午休息了兩個時辰便要離開,姚燕語命人準備了晚飯,留他吃了飯再走。趁著這個空裡姚燕語找了雲瑤來,同她商議:“兩千錦麟衛都陪著我們兩個窩在這山溝裡太費了。這種時候應該放他們出去乾點什麼正事兒。”雲瑤道:“我也這麼想,只是沒有章程不能亂來。不如派去大表哥那邊去幫忙如何?”姚燕語搖了搖頭,說道:“他那邊已經亂起來了,再派人過去也解決不了什麼事情。再說,勇毅候肯定有辦法調兵遣將,也不差咱們手底下這些人。而湖州這邊今天是第一次亂民暴動,按照侯爺書信裡說的,若真是有人暗中挑撥,故意製造事端,我們必須把這些人從老百姓裡面揪出來。”
“他們混在亂民裡面,如何揪得出來?”雲瑤蹙眉搖頭。
姚燕語輕笑:“他們能扮成亂民,難道錦麟衛不能麼?我們就派人出去跟那些亂民混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把挑事者找出來。”
“好,只要把這些人找出來殺了,老百姓就不會亂起來。”雲瑤咬牙道。
“不要殺人。殺人不能解決辦法。”姚燕語搖頭,“我們把錦麟衛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派出去扮作亂民去摸底,另一部分要大張旗鼓的協助官府制止亂民犯上作亂。”
“你是說——抓人?”雲瑤不能理解姚燕語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對,抓人。”姚燕語淡然一笑,湊近雲瑤的耳邊低聲耳語一陣。
雲瑤臉上頓時出幾分驚訝,然後也跟著笑了:“好,就這麼辦。”姚燕語輕聲冷笑:“他想兵不血刃就拿下湖廣,恐怕是痴心妄想。只要我們能堅持十天半月的,我就不信朝廷真的沒有辦法。”
“對!我這就去安排。”雲瑤只覺得一顆心砰砰的跳著直嗓子眼兒,她長到這麼大二十歲了,還是頭一次這麼興奮。那種
覺就好像全身的血都燃燒起來了一樣,閉上眼睛便是一片廝殺之聲,而她,便是那個縱馬馳騁,帶著數千
兵拼殺的將軍。
成公墓旁便的竹林裡,炊煙裊裊,竹筒飯的香味隨著山風吹出去很遠,韓午一邊用美味的山雞湯佐飯,一邊連聲嘆:“這真是神仙過的
子啊!”二三百里之外的一片深山之中,八分相似的情景裡,一個白衫男子負著雙手站在山間的風口吹著山風,對身旁的一個青衣老者嘆道:“讓湖廣陷入生靈塗炭之中,實非孤之所願啊!”那青衣老者
神矍鑠,一雙小眼睛深陷在眼窩裡閃著異彩:“主公實乃慈悲之人。但也要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恰逢北方地震天災,這邊是老天爺給王爺的機會。如此足可見王爺乃是應時而生,將來一統天下之後再薄徭役減賦稅造福黎民百姓,也是一樣的。”一身白衫的年輕男子正是大皇子云瑾。當初他因為跟高黎人暗通款曲,想要跟胡人,高黎人三分天下,後來事情敗
被皇上褫奪郡王爵位趕出雲都城來到這湖,渝,潛三州
界的山嶺之中幽居思過,一晃已經兩年了。
在這兩年的時間裡,雲瑾並沒思過,當然也不可能閒著。
他利用自己的身份逐漸建立起自己的人脈,竟然在這一代混的風生水起,不但暗中收服了湖廣以印染,絲織稱霸天下的路家,還滲透了湖廣的糧商,鹽商。並以這些人為依託,私自開挖銀礦。
當然,前面那些事情他做的隱蔽,沒有人能發現。後來私挖銀礦的事情漸漸地被地方官員知道,開始還能用銀子堵住那些人的嘴,後來終究是紙包不住火,消息走漏出去,驚動了朝中的大臣。用雲瑾身邊的第一謀士東陵先生的話說,若不是恰好趕上地震天災,皇上問罪的聖旨怕是已經到了。
“先生說的不錯。”雲瑾輕輕地呼了一口濁氣,臉上閃過幾分陰沉之,“父皇一向心狠,我這個兒子在他看來總是可有可無。”
“主公生在天家,自小便改知道‘天家無父子’這話。萬歲爺有萬歲爺的打算。如今豐家也倒了,看來萬歲爺對誰都不放心啊。”東陵先生一直稱呼雲瑾為‘主公’,是因為這位大皇子的郡王爵位已經被褫奪,現如今雖然是皇室子弟,卻也是被貶的庶人。
“那又怎麼樣?他能長生不老,佔著皇位一輩子麼?”雲瑾冷笑,原本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
“京城來的消息,說皇上的身體大不如前了。恆郡王賑災時染上了風寒一病不起,憬郡王也失了皇上的眷顧,諸位皇子之中,如每進宮請安能見皇上一面的也只有五爺,六爺和七爺了。七爺年紀小,不足畏懼。六爺的外祖只是個言官,沒什麼實權,也不足懼。說起來,也是天佑主公。”雲瑾冷笑道:“但願老五那個蠢材不要太笨了。再者,我們煽動亂民毀驛站,暗中派人
殺信鴿的事情也不是長久之計,韓熵戈也不是白痴,定然有他自己的手段把信送進京城去,此時說不定雲都城已經得到了消息。”
“沒關係,反正我們也只是趁亂而動罷了。雲都知道又怎樣?調兵遣將過來最快也要十多天的功夫。再說了,是糧價造成的混亂,只能說湖廣的官員無能,要論罪也是顧允桐的罪,跟主公有什麼關係?”廣陵先生嘿嘿一笑,一對老鼠眼光閃閃,無比得意。
雲瑾也跟著得意的笑了:“先生說的不錯。”而此時的大雲帝都的確對這邊的事情還不知情,韓熵戈發現驛站和信鴿都不可用之後,便派出了親兵往過漢水走陸路連夜直奔雲都城,過了漢水之後,亂民暴動的狀況好了些,但驛站依然沒有馬匹可用。親兵一口氣跑到山西境內才找到了驛站,換馬繼續往北疾奔,連著跑死了四匹馬,把消息連夜送進了雲都城。
鎮國公一看韓熵戈的書信頓時大怒,恰好凝華公主在一側,夫婦二人商議過後,覺得此事不能再瞞著,應該立刻讓皇上知道。
皇上因為身體的緣故已經停了早朝,每天只在紫宸殿見幾位輔政大臣。昨皇上剛剛親自主持了殿試,累了一天
神顯然不怎麼好,鎮國公來的時候,皇上正靠在榻上聽姚遠之回說瓊林宴的事情。
懷恩進來回說鎮國公有要事要見陛下。皇上便抬手止住了姚遠之的話,輕聲嘆道:“瓊林宴的事情姚愛卿看著辦吧,朕實在是神不支了。對今年新選上來的這些人該怎麼用,要怎麼用,姚愛卿擬個名單回頭給朕看了再說吧。”姚遠之躬身答應著,皇上便吩咐懷恩:“宣國公進來。”鎮國公進殿後大禮參拜,皇上睜開眼睛坐直了身子,嘆道:“起來吧,你也是經歷過大風大
的人,是什麼事情讓你的臉
這麼難看?”
“回皇上,湖廣…亂了。”鎮國公說著,把韓熵戈的書信雙手捧上。
“什麼?”皇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漢陽府,安陸府,武昌府等地因糧價一三變,價格已經翻了十倍有餘,糧商閉倉屯糧等著漲價,百姓們買不到糧食吃不上飯,已經有數縣出現了哄搶事件,潛州更有亂民放火焚燒官府糧倉的事情。”鎮國公說著,又把書信送上,“這是肅之的書信,乃是五天前寫的。至今
,尚不知湖廣究竟如何。”
“混賬!”皇上臉鐵青,抬手掀翻了手邊的小几:“顧允桐是幹什麼吃的?!他一個三品大員出了事兒就不管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連一份奏摺都不見?湖廣的官員都死乾淨了嗎!”鎮國公只得又把湖廣境內漢水以南的驛站被亂民搗毀,馬匹被殺,驛站的看守傷的傷,逃的逃,正常的南北通信暫時處於中斷狀態,並有高手專門
殺信鴿的事情都跟皇上說了。
皇上氣的臉鐵青,靠在龍榻上半天沒說話。姚遠之在站在旁邊聽見了鎮國公的所有話,他那
明的腦袋瓜子飛速旋轉,很快便做出了判定,並拱手回道:“皇上,此事大有蹊蹺,我大雲朝的商人素來膽小,若沒有人從背後支撐,絕不敢公然跟官府作對。”
“朕知道。”皇上枯瘦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恨恨的說道:“那個逆子不把朕氣死,是不肯罷休的!他就是朕的討債鬼!”事涉皇子,姚遠之自然不能多說。
鎮國公嘆了口氣,回道:“大皇子許是受到了什麼人的蠱惑。以臣之見皇上還是叫大皇子回京,當面質問他比較妥當,以免父子產生誤會。”
“哼,什麼誤會!他分明是嫌朕死的太慢了!”皇上目光一轉,凌厲的看向懷恩:“衛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