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兵現世,神醫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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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果然什麼都招供了,從豐皇后為何要挑撥大雲朝和倭國的關係給倭國使臣下毒開始,到她為何要豐家儘快處死代號為‘十’的高黎族三王子為止,雲琨和衛章問什麼他說什麼,老老實實,一點也不敢炸
起刺。雲琨讓他簽字畫押他也聽話的很。
完一切之後,富
方哀求的叫了一聲:“姚院判!你可以把我胳膊上的那什麼拔了吧?!”姚燕語輕笑著揚了揚下巴,說道:“把他眼睛上的布條扯了。”旁邊有人上前去扯掉了富
眼睛上的黑布條,富
搖了搖腦袋炸了眨眼,便側臉看向自己的手臂——注
劑的針頭還留在他的胳膊裡,只是玻璃管裡的血早就凝固了。
沒辦法,這屋子太冷了,那麼細小的玻璃管裡的那點血其實沒多久就被凍住了。而那滴答滴答的聲音卻一直在,富
循聲望去,但見刑訊房一角的屋頂上正在往下滴水。
因為地震的緣故,刑訊房的屋頂有些裂了,裂縫下高高架起了一隻火盆,微弱的炭火靠著屋頂的裂縫,便有積雪的融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滴答滴答的聲音清脆的很。
按說,那邊滴水的地方跟富離得並不近,憑著富
這老江湖的聽力,這點遠近距離還是能分得出來的。只是,他的胳膊始終微疼冰冷,而且一開始也親眼看見自己的血正一滴一滴的
出來,再加上他之前已經經過嚴刑拷打,身體再強也是
長的。
在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摺磨下,那點負隅頑抗不過是一層窗戶紙。姚燕語讓人矇住他的眼睛,把刑訊房裡只留下他一個,讓他在萬分的寂靜中聽自己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讓他情真意切的受著死神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對著他笑。那層窗戶紙自然被輕而易舉的捅破。
當雲琨聽姚燕語解釋完之後,抬手彈了一下富畫押後的供詞,嘆道:“夫人你是篤定了這貨怕死,是吧?”
“其實很多人不怕死只是因為他們覺得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那麼多痛都受得住,等那一瞬間必定不難。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所以他們不是不怕死,是不怕快死。”
“闢!”雲琨笑呵呵的挑起大拇指,又悄悄地對衛章眨了眨眼睛。
衛章攬過姚燕語的肩膀低聲說道:“你先回家,我跟世子爺進宮面聖。”姚燕語點點頭:“好。那我先走了。”說著,又朝雲琨點了點頭。
雲琨看著姚燕語上車離去,方抬手拍拍衛章的肩膀,低聲笑問:“顯鈞,有這麼個夫人,你晚上能睡著覺嗎?”衛章輕哼:“世子爺心太多了吧?”雲琨哈哈大笑,抬手接過屬下遞過來的馬韁翻身上馬,直奔皇宮的方向策馬而去,衛章也接過馬韁繩來疾馳跟上。
卻說姚燕語從錦麟衛督撫衙門出來後看著天不早,便不再去國醫館而是打道回府。她明天一早就要啟程離京,今晚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怕是連睡覺的功夫都沒有了。於是姚夫人的馬車匆匆穿過冰冷的大街直奔輔國將軍府,卻沒想到在自家門口被一家老小給攔了下來。
“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跪在這裡做什麼!”趕車的田螺從車轅上跳下來,生氣的問那跪在馬車跟前的一家子。
“請問這是輔國夫人的馬車嗎?”為首的老者顫巍巍的問。
田螺皺眉道:“你們是不是無家可歸?將軍府是收留老弱病殘,你們直接去找管事的就可以了。不必跪在這裡找夫人。”
“這位爺您行行好!小老兒不是來求收留的!小老兒是來求醫的!”老頭說著,便跪在地上磕頭。他身後的一個婆子和兩個半大小子及一個小姑娘也跟著磕。
田螺忙道:“你求醫直接去國醫館衙門吧,我們家夫人發話了,國醫館裡給災民看病不要錢。還管飯,你們快去,這會兒功夫過去還能趕上晚飯。”
“我兒子的手除非夫人親自醫治,否則就得廢了!老漢一家就靠這點手藝養家餬口,這可是我們家祖傳的手藝啊…這手廢了,這手藝就斷了啊…”老頭一邊說一邊哭,一邊連連磕頭。
那可是真磕頭啊,青石鋪就的地面被磕的砰砰響。姚燕語在馬車裡便坐不住了,抬手掀開車窗簾子吩咐田螺:“先把人帶進府裡說話。”田螺答應一聲,招呼著老漢一家跟著進了府門。姚燕語下車,那老漢也不敢上前來,只帶著一家子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姚燕語看著那一家子衣衫襤褸的樣子,自然心軟,只吩咐田螺:“帶他們進來吧。”
“好嘞!”田螺躬身領命。
進了二門至暉堂偏廳,便又阮氏和蘇玉蘅兩個人
了出來,姚燕語便詫異的問:“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可是有什麼事情?”蘇玉蘅紅了眼圈兒,握著姚燕語的手說道:“我們聽說姐姐明
要離京去濟州,所以早早的過來幫姐姐收拾行李。”說著,她那眼淚又珍珠斷線般的落下來,“我想跟姐姐同去,一路上也好照顧姐姐,無奈我這身子不爭氣,將軍也不許…”阮氏便勸道:“你自己受了風寒,身上的熱還沒退呢,夫人這一去便是二百多里的路程,可沒辦法照顧你。”姚燕語也笑道:“賀嫂子說的是,你在家裡好生養著,替我把府裡的這些瑣事打點好就算是幫我了。我去濟州是救治災民的,倒是你又不懂醫術,跟著去做什麼呢?”蘇玉蘅又嘆自己無用,賀夫人又勸她。一時香薷進來回說:“夫人,那老漢一家子已經過來了,夫人這就見他,還是先用晚飯?”
“我不餓,你叫他們進來吧。”姚燕語說著,轉身去在榻上坐下。
那老漢帶著二十來歲的男子進門,隔著珠簾給姚燕語磕頭:“老漢莫洪攜犬子莫楨給夫人磕頭,求夫人慈悲,救救我莫家!”姚燕語還未說話,阮氏倒是先開口了:“老莫?你怎麼跑這裡來了?”那老漢聞言一時忘了規矩,抬頭往珠簾裡看,待看清了阮氏之後,忙又叩頭:“老漢給夫人磕頭!求夫人替老漢說句好話吧!”姚燕語因問阮氏:“你認識他們?”阮氏嘆道:“他就是我之前跟夫人說過的那個金銀匠,祖傳的手藝,打製的首飾巧無比。就是人脾氣臭些,不喜歡巴結權貴,所以被
到城郊農莊子上混飯去了。”說著,阮氏又問莫老漢:“你遇到了什麼難事兒?居然求道輔國將軍夫人這兒來了?”那老漢一邊抹淚一邊說了緣由,原來因為地震的緣故,他兩個兒子大的死了,留下個孫子只有十三歲,還瘸了腿,二兒子又被砸傷了手腕子。若說別的還好,可他們家是工匠,祖上留下來的手藝就是打造金銀首飾,他二兒子不但傷到了骨頭,而且還傷了筋脈,一隻右手算是廢了。
要不說莫老漢也算個有見識的,他早就聽說輔國將軍夫人身懷通天醫術,可接骨續筋。所以才託著一家老小趕了兩的路來輔國將軍府求醫,姚燕語從南苑隨皇上的車架回京的時候全城戒嚴,他們自然沒機會靠上去,後來姚燕語從宮裡回來隨衛章一起,將軍府的護衛自然不許這些
民靠近。
還是今將軍府裡開始收留災民,他們才有了機會在門口等,一直等到此時才有幸見著姚夫人。
姚燕語靠在榻上聽莫老漢說完,便轉頭吩咐香薷:“去準備吧。”香薷福身答應著退了出去,不多時便進來回:“夫人,準備好了。”姚燕語起身從珠簾後面走出來,跪在地上的莫老漢這才看清楚傳說中的輔國將軍夫人——的裙角上繁麗的花紋。心裡便暗暗地嘆了一聲,夫人真乃是天仙下凡!單看這裙角上繡的花樣恐怕沒有那最最上等的繡娘耗費半年十個月的功夫也是趕製不出來的。
乾淨的耳房裡,香薷和烏梅上前去把莫楨那隻被包成粽子的胳膊慢慢地解開,出裡面凍豬蹄一樣的手。姚燕語看過後微微蹙眉,先吩咐香薷用她自制的消毒
把那隻手
細的擦了三遍,之後方帶上手套,檢查捏著這孩子的手指慢慢地檢查傷情。
莫楨被捏得嗷嗷直叫,被他老爹在身後踹了一腳:“有神醫給你治傷是咱們祖上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不許鬼叫!”姚燕語淡淡一笑,說道:“待會兒我給你施針麻醉後就不疼了。”
“謝夫人。”莫楨委屈的道謝,心裡卻想既然可以針麻,你為什麼現在不用,非要捏得我死去活來?
“如果沒確定傷情就給你針麻,我是不能確定筋脈傷在何處的,你總不能讓我把你的手腕上的皮都剝開吧?”姚燕語看他眼神閃爍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毫不留情的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