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神之珍瓏-第191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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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88章神之珍瓏晁錯愣了半晌,思索不出許悠何以恁般大方。不疑道,莫非那小妮子的家裡是賣酒的?再或小妮子的親人釀得一手好酒,否則,許師兄怎對其如此青睞?思忖間,許悠招呼雷倩上前,道:“小妮子,適才你拜了貧道多次,但因諸多制約,以致貧道無法還你所願。不過…嘿嘿…貧道手上這粒丹丸,你若服下,那可比什麼心願都要來得珍貴。”雷倩俏首仰歪,望著他手中那粒瑞氣千條,璀璨奪目的金丹,支支吾吾道:“老仙長,小女子有件事兒與您商酌,您能答允麼?”看她那又羞又俏的調皮模樣,許悠呵呵笑道:“有話便說,何必這般吐吐?像適才那樣直就好了。”雷倩咯咯一笑,道:“老仙長,這可你是說的,到時見我太過兇蠻,萬莫反悔。”瞧許悠微笑不語,跟著道:“老仙長,小女子是想問,你能否再給我一粒金丹。”許悠愕道:“再給你一粒?”心想,倒是看不出來,小妮子貪心得很吶。
雷倩點頭道:“是啊,其實,我自己服不服倒不打緊,主要是我爹孃。適才聽說,服用一粒金丹,便可增壽五十年。小女子想,若我爹孃能有幸服之,豈不大好。”沒想她孝順如是,面對千載難逢的仙緣,居然首先念及爹孃。許悠愈發歡喜。
聽她這麼說,龍兒心下一動,道:“倩兒妹妹,別難為兩位仙長了。這金丹別說在人間,即便在天庭也是稀罕之物。我那粒給你就是。”她身為神獸,自然曉得兜率宮所制金丹的妙效。暗忖,倩兒如此涎皮賴臉地問人討取,萬一惱了兩位上仙,只怕剛得的福緣轉眼就成了大禍事。由於雷倩提及爹孃,令她也順勢想起自己的父母,不覺心兒疼痛。對雷倩更是暗自羨慕。
雷倩道:“這怎麼好意思?龍兒姐姐,那是仙長賜予你的仙緣。我不要。”繼而望著許悠道:“老仙長,我知道我的請求未免唐突,不過你不答允不要緊,能否把我的那粒留給我爹孃,然後讓他們各服一半。這樣的話,固然添不了五十年陽壽,但二十五年應該有罷!”許悠晁錯二仙互視一眼,隨即放聲大笑。許悠道:“小妮子,瞧不出你還是個孝女。”在旁的龍兒自雷倩突提要求時,便始終心旌虛晃,生怕二仙嗔惱。聞得此語,頓時放落憂心。雷倩則道:“是啊,是啊…我是個孝女。但不孝不成的。因為爹和娘最最疼我了,我若不報答,或者心中沒有他們,豈不連豬狗也不如?”許悠蹺起拇指,讚道:“好個連豬狗也不如。小妮子,說得好。呵呵…罷了,老道我權且應了你的請求。不過呢,現下這粒金丹是這位晁道長給的,你可不能不服。至於你爹孃的兩份,就包在我老道身上…”雷倩聽得高興,堪想叩拜。卻聞許悠又道:“但你要記住,老道的金丹原都是換酒喝的。你要兩粒倒也無妨,不過老道這幾的酒麼,俱要你負責了。”
“沒問題!”雷倩雀躍而起,喜不自勝。又道:“老仙長,你真是個大好人吖!”
“哈哈…”許悠被她誇讚,頓時眉歡眼笑,得意洋洋。跟著道:“小妮子,既然你認為老道是個好人,可願意拜老道為師?”聞此言語,妄說龍兒與雷倩大吃一驚,縱然一直聲不的晁錯也是震然變。
要知道,自殷周封神一戰後,截教被滅,闡教勢微,鴻鈞道祖手創的三教,便獨剩玄教一枝獨秀。其時西方教又正值接引、準提內訌,一時無暇進入中原。是故,玄門一支在神州華夏如中天,盛榮至極,再無任何的一宗一教可以與其頡頏。與此同時,因眾生的需求,玄門道觀如雨後筍,相繼築起。
不多年後,天下玄門弟子近百萬,以致世人皆稱道門為玄門,至於另外的截闡二教,則漸漸被世人遺忘。甚而原指玄闡截三教源出一脈的一句俗諺“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是同生。”變成了意示佛道儒三門情深厚的打油詩“翠竹黃鬚白筍芽,儒冠道履白蓮花,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囿於盛況如是,又因天庭事務益繁重,並且那三十六大弟子均被天帝賜封為天師,代帝巡狩九天十地。是以,由老君開始,再到三十六大天師便不再收授弟子。而把傳揚教義以及收授弟子的繁瑣教務,完全予了遍佈人界的各大道觀。這些道觀之中,則又以廣成子坐鎮過的崆峒山問道宮最為著名。因廣成子是老君的大弟子,故此宮中留傳的道法和武學,與人界其它道觀相比,就顯得很是完整,也比較高深。
一般只須以後的修煉者能夠持之以恆,不畏艱難,十之八九皆能破碎虛空,位列仙班。
說來,以上這些也僅是玄教高層何以不再收徒的原因之一,更主要的便是,作為玄教中樞的兜率宮,宮內的法術及心訣,任一項均是玄門中最深最奧妙,也是威力最大的。這般法術心訣別說下界授徒,固是三十六大天師之外的其他仙人想要修煉,太上老君也須斟酌再三,或經過嚴格考核之後方會允可;再或是立了大功,曾為玄門的興盛作出過卓越貢獻者。
積於諸多因故,千多年來,三十六大天師除了封神之前收過十餘位弟子外,封神之後再無一人動過這樣的念頭。且之前所收的恁多弟子,至而今,那個不是天庭顯要,或是天仙翹楚。殊未料,今許悠竟突然說要收一凡界女子為徒。
晁錯訝然之餘,恨不能上前捂捂許悠的額頭,看他是否發熱,或是醉酒過甚。心道,老師雖未明確說過,止我等再收弟子,但許師兄你想過把師傅的癮,至少也要尋天庭中人吧?如今倒好,居然侃侃而言地說要收一凡人。你有這多時間教麼?咱們留在人界畢竟不可超過一年。一年之內,妄說修煉道法,即便練武也練不出什麼來。難道,你想帶她上天?天界的靈氣壓力,你又不是不知,尋常的修仙人若不臻至煉神境界,也未必抵擋得住。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凡間女子,上去了豈不枉送命?
思慮再三,直覺自己不可不言,否則,許悠心血來之下,果真幹出這般傻事。後,老師追究起來,難保不治自己個糊塗之罪。
這會兒,雷倩有些愣愣,腦子裡一片空白。龍兒見她不語,上去用手肘頂了數下。雷倩回過神來,望著許悠笑眯眯的慈祥面容,期期艾艾地道:“老…老仙長,你不是在尋我玩笑罷?”許悠微微笑起,剛想說話,晁錯忽道:“小姑娘,貧道這位師兄愛說笑話,你不可當真啊!”許悠一怔,側眼瞥來。晁錯拉他數步遠,肅容道:“許師兄,你怎突然想起要收徒弟?”許悠笑問:“不行麼?”晁錯道:“也不是不行。然你有沒想過,一位凡人想成仙,需時多少?其間又有多少磨難挫折?雖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但就憑咱們下界尋人的這段子裡,又能授她多少道訣?而她又能記住多少?除非你能帶她一塊兒上天。可你不要忘了天界的靈氣壓力,若沒有一定的法力,休想抵受得住?”許悠思慮餘裕,道:“這簡單,俟時,讓她在我那乾元裡修煉,若要出來,我便用《太玄剔真*》為她護身。如此的話,便沒危險了。”
“太玄剔真*?”晁錯失聲。
所謂《太玄剔真*》其實就和當聞仲為小石頭所加的那個封印相似無幾。只是小石頭本身就有渾厚的法力,且當時本身的境界業已接近於煉氣還神;是以聞仲未費多大力,便使了出來。然雷倩就大大的不同了,她身上別說法力,即便武家的內氣真元都薄弱得緊。依她這樣的實力,若施展《太玄剔真*》強行為其抵住天界的靈氣迫壓,固是功參造化的金仙許悠,天長久之下,也必元氣大傷。
剎那間,晁錯委實不明許悠何以要待雷倩恁般好法?照理說,縱然雷倩家裡有著賽似瓊漿的美酒,也無須如此做。畢竟瓊漿中的上品碧塵酒,聞說他也至多以金丹換。從未聽過他為了美酒而答允傳授無塵莊三姐妹任何一門玄教心法呀?
便在這時,小石頭的雙肩忽然動了一下。這一動很是輕微,即便許悠和晁錯如此金仙也未察覺。須臾,他右手緩緩抬起。
與此一刻,微風倏急,嘬嘬有聲;掠過四幛的古松修竹,盎花翠柏,發出嗚嗚的聲響。原本雲淡風輕的澄淨天空,頓時陰霾密佈。
驀見氛圍遽變,眾人驚愕之餘,齊齊望向小石頭。
只見他正襟危坐,依然雙目緊閉;然腦後長髮,隨風蕩起;衣裳鼓風,獵獵作響;竟予人乘風歸去之勢。這當口,手指間尚捻一黑子,向棋枰移去。
睹此一幕,晁錯失聲喊道:“他居然思出解法了?”心下止不住半信半疑。
要知這局八卦珍瓏自他得見起,便行思坐想至今。枰上棋子不多,黑白相加不過寥寥數十顆,但在大神伏羲的妙手之下,偏生是渾若天成,奧妙無限,猶如煌煌宇宙,氣象萬千;一眼望去,雲深海闊、山重水複,棋勢波詭得既好像已然局終,又似棋局堪始;是故,數來,任他遷思迴慮,反覆琢磨,卻始終不敢落下半子。
他自問本身棋藝,九天十地內算不得最高,但能勝己者,倒也難尋。然在此局之前,情知固窮畢生之力也難破解分毫。不料,眼前這位凡間男子,誠不知是否能徑情遂成,單見他敢捻子往落,其勇便勝己十倍,一時不免有落寞之。
這時節,不管是懂棋的晁錯、冰清、璺兒,還是對棋一無所知的雷倩等人,眼簾之內皆是小石頭的那隻手和捻在手指間的那顆黑子。
手指急速地移動著,幾如一道黑光。大夥心旌提起,不知眼下的風雲變是否與珍瓏將解有關。
突然,昏黑的天穹裡陡然下一縷光柱直直地照在棋枰之上,跟著,棋枰由緩趨急開始旋轉。晁錯與許悠盡皆變,這道光柱,他們識得分明,顯然是星宿鬥轉之下,泛出的巨大能量。也就是說,這盤珍瓏並非看似包含乾坤,實在是本身的確內蘊陰陽。一旦有人破之,天道即覆,蒼穹頓變,九天十地的原有秩序,不定就此傾翻。
二仙驚怛之刻。
天空已是月無光,陵外百姓四下奔逃,驚喝呼恐;環城大湖波濤際天,惡排空。
其情其景宛若末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