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章震北大營冷月寒劍-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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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小石頭向楚虞望望,明白他為何沒像電視上那樣,開口就要砍了三人。原來是不捨得其中一人的好廚藝。
楚虞赧顏,訕訕一笑。
這會,左首一人道:“王爺,我沒偷發的銀子,是他自己搞丟了,他冤枉咱們!”另一人跟著喊冤,說發胡說八道,仗著一手好廚藝,時常欺壓別的同伴。小石頭蹙眉,向廣智看去。依他想來,廣智多謀,必有法子判斷。
廣智還以苦笑,說道:“王爺,今咱們還有很多事。這些小事不如給營中執法官解決。”心下卻想,這等無頭案子如何可破?一沒現場,二沒人證。看那二人說話聲大,膽勇猛,就算他們確實偷了,若不動用大刑,想必也不會輕易招供。今咱們初來,破個尋常偷竊均要大肆用刑,未免教人看輕。
小石頭聽完,情知廣智也無法子破案。思慮須臾,又瞧發一臉愁苦,心想,他多年積蓄一下不見蹤影,的確苦悶。同情之餘,不由沉思,心想,總要尋個法子把這難疑給解了。自己初次來到軍營,一遇事情便推諉不辦。難免教人小瞧了。苦思間,靈光閃現,猛想起當冰清詐那浮舟子的法子。
他笑道:“本王有法子可以曉得你們中間到底誰說了謊話。”語畢,吩咐侍衛把三人分別押下。又吩咐孟光在其中一人的手心裡寫個錢字。過不多會,要那手心有字的人上來,問道:“你手心裡的錢字還在麼?”那人手心攤開,看看,道:“在,在…”小石頭笑笑,要人把他再押下去。這當口,楚虞有點訝異,不明白小王爺究竟什麼玄虛。廣智卻是稍有了解,心道,看來聖宗打算智取了。
又過片刻,小石頭再次吩咐把那人帶來,問他錢還在不在?那人又回:“在、在…”如此接二連三,連續了五六次之久。小石頭與孟光附耳說了幾句悄悄話,接著,吩咐把那人帶來。
小石頭問:“你的錢還在不在?”那人連續被問了數次之多,心中實已煩躁,倘非小石頭有著王爺身份,早已破口大罵。當下氣洶洶地道:“在,在,錢還在…”小石頭一笑,也不再問。這當兒,孟光卻在為另一人洗腦子。他道:“你聽,你那同夥都招了。你再不招認,小心王爺惱起來,一刀喀嚓了你。”另一人千想萬想,本沒想到同夥會這麼簡簡單單的招了。只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決計沒得虛假。心驚膽戰下,噗嗵跪在地上,哭求:“孟將軍,我招,我招還不成麼?”迅即便把二人如何偷得銀子,又藏在何處,一五一十的說將出來。
孟光聽完,哈哈大笑,當即便稟報了小石頭。
至此,一樁極難破的偷竊案,就這麼輕易地被小石頭解決。那叫發的伙頭軍在孟光手上接過失銀,跪在地上千恩萬謝,連連叩首。小石頭笑著扶起,道:“你這老婆本以後可得藏謹慎嘍,不然再丟,可找不回來了。”發擦著眼淚,抹著鼻涕,哽咽道:“是、小的知道了。以後一定小心藏好了。”待發遠去,楚虞道:“王爺片言折獄,好計謀,末將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見小石頭有此智謀,竟比打了勝仗尚要高興百倍。
小石頭靠智謀破案,心下原正舒暢,聞得誇獎,更是欣喜,當下哈哈大笑。不過,他謙虛已慣,笑了餘裕,即道:“楚將軍過獎了,本王只是小謀,又怎能與將軍決勝千里的智謀相比!”這下,楚虞更是高興,他倒不是由於吃了馬的緣故,實因小石頭幾句話,讓他覺得這位趙家的當代家主,可非尋常紈絝可比。不僅有急智,更難能可貴的便是有風度,懂謙虛。為將者最忌跋扈,有點成績就驕傲得不成樣子。至此,楚虞憂心全放,內心暗道:“老王爺得子如是,該可瞑目了。趙家有福,我震北軍沒白等他。”正文132章烜煚神甲從震北大營回城途中,小石頭始終興奮不已。今不但過了一把閱軍的癮,更過了一把智破疑案,解民危困的癮。一路上愈想愈是興奮。眼簾入處,儘管秋蕭瑟,卻覺生趣盎然。不多會,回到王府。只見府門口圍著許多五六品階的官員。原來,仁秀帝前幾下了聖旨,要新任的震北王協同龐太尉一起管理刀劍盛會的各項事宜,以致門口官員悉數是來請押待批的。
小石頭陡見,臉上頓時晴轉多雲。對一邊的廣智道:“天王,這事非要靠你了。”說著,從混元戒裡取出震北王印信,扔予廣智。隨後趁門口官員尚沒留意,立時策馬馳入拙政園的狹道,偷偷地翻牆而入。至於馬匹,自由孟光逕行牽回王府。
到得內院,恰見姜神君與奚方在一小亭敘談。小石頭抱拳,道:“二位好雅興!”無極島數人,他是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雖然未曾纏著自己非要那什麼紫金銅人。可自家府邸,多了這麼幾位思忖著盤算自己的人,心裡總擱得慌。
姜神君微笑,道:“王爺回府了。好、好…”小石頭錯愕,問道:“看神君氣不錯,一連口的好字,莫非遇著什麼喜事?”姜神君道:“仁秀帝御駕親征,揮軍伐秦,你知道麼?”
“皇上他御駕親征,揮軍伐秦?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小石頭瞠目掉頷。
見他吃驚的樣子,姜神君笑得更歡,道:“大軍已然準備多,刻下只怕已在途中!”這當兒,小石頭忽然神一變,道:“他要打仗,我可管不著。不過,皇上既然要走,皇宮守衛必定不嚴,我倒可伺機救出王妃。”說是這樣說,內心卻不由擔心身在長安的雷家。
奚方道:“王爺,你有所不知。其實…唉…”看著小石頭一臉惘然,又道:“其實王妃十數前已被仁秀帝鴆殺了。”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陡聞下,仿似晴天霹靂,小石頭目眥眶裂。
奚方看看他,再次唉聲嘆氣道:“奚某說,王妃在半月前已被仁秀帝鴆殺。”
“胡說,你胡說…”小石頭大吼,只覺悲從中來。他知道奚先生此語多半是真,只因是真,他才會這麼悽痛辛酸。只是他心中仍有那麼一絲半絲的僥倖,朝奚方乞哀告憐:“奚先生,你說,你是尋開心的,你是在說玩笑話,是吧?”瞧著奚方不語,只是望著自己。小石頭痛心入骨,忍不住抓他肩胛,死命地搖著,道:“你是在說謊,我知道的。”奚方道:“王爺,你雖非王妃親生,但依奚某看來,恐怕比親生的世子尚要孝順。不說以前你每裡晨昏定省,單是如今的傷心悲慟,就可讓王妃瞑目九泉。所以,王爺,你還是節哀順便得好。”他說話時,面容淡然,冷漠至極,迥不同他人安時的柔和。
可就這麼幾句冷言冷語頓像刺尖入小石頭膛。他想起王妃摩撫自己頭髮時的柔情,想起王妃淳淳教誨時的慈愛。那點點滴滴的畫面,瞬時拼湊成一副連環畫卷,在自己腦海裡一幅幅地閃現。數月相處,儘管不長,但在小石頭看來,卻與他人親生母子數十年相濡以沫的情無甚不同。
踉踉蹌蹌退後幾步,放開奚方的肩胛,又回頭向皇宮方向看去,突然大聲道:“我不相信,不相信。我要去看看,我要把王妃找回來。”說著,身形拔起,逕向皇宮而去。卻聞得身後有聲響起:“石弟弟,你去那啊?”此刻他心旌憤怒,難以言喻,也無暇理會。
一路風馳電掣,不多時已奔到皇宮內苑。小石頭眼下功臻天境,又兼路徑悉,即便身著金光閃閃的軟鎧,宮內守衛依然毫無所覺。進得皇宮,嘴裡唸叨著,仁秀帝啊仁秀帝,你若真殺了王妃,我小石頭定然與你干戈相見。
憑著前數次進宮的記憶,先到了養心殿附近。此刻,他心情漸漸平息,已沒起先那般動。尋思著,不管如何先尋仁秀帝,惟有他知道王妃究竟被拘押何處?倘若…他不敢再想。這會已潛至養心殿前,站在門前,透過門窗上雕花窗欞,朝裡打量,裡面空無一人。心下不免一涼,心道,莫非仁秀帝已然出征?
忽然,不遠處有語聲傳來。聽著音調尖細,琢磨著是太監,旋即躍上廊柱藏好。餘裕,果有兩位小太監走來。二人走至殿前,推門而入。小石頭飄身落下,跟著縱進。那後一人返身想關門,陡見有人隨入,尤其金甲著身,恍若天神,頓即一驚,剛想大喊。小石頭彈指,制住二人道,繼而合上殿門,迴轉身,裝著滿面兇問:“我問你們,皇上那去了?”二人道被制,口音皆閉,直在那渾身顫抖。由於殿門剛關,光線不強,二人一時尚未認出是新任的震北王。
小石頭又道:“我先解去一人的道,然後問話,若不老老實實地回答,休怪我不客氣。”二人均怕死得很,頓時頷首,深怕點得慢了,就被這兇客一刀戕了。
小石頭彈指,解開一人啞,問道:“知不知道皇上去那了?”古時皇帝行蹤本就是隱秘已極的事,別說小太監,即便當朝大員也不定知曉。那小太監一愣,道:“奴才,奴才不曉得。”小石頭哼了一聲,手掌舉起,道:“你敢騙我?”那太監嚇得失,連聲道:“奴才真不曉得,好幾沒看見皇上了。”聞言心顫,小石頭道:“已經有好幾天沒見著皇上了?”那太監死命點頭。
小石頭再問:“那你們知道,震北王妃在那裡麼?”時辰一長,兩小太監已適應驟暗的光線。此刻,自然認出了小石頭。那能說話的,牙關打戰,咯咯直響,道:“你、你、你是…”小石頭不耐道:“沒錯,我就是震北王。你先回答,有沒見著震北王妃?”此時既已知曉仁秀帝鴆殺王妃,小石頭便打算與他徹底翻臉,自然也不再需要隱瞞身份。至於什麼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完全沒放他心上。他只想要麼王妃沒死,自己救她出來,隨後帶著天羅所屬遠走他方。假如王妃真死,他已誓志,就算丟了命也要為她報仇。
小太監搖搖頭,心下苦惱不已,只因小石頭前後兩個問題,他均不知。此刻,下失,褲頭全溼。尋思著,自己回答不了王爺的疑問,今多半要送了命。只是詫異著,人均說震北王爺忠心報國,怎地如今會擅闖宮呢?這等樣複雜的內情,自非小太監能得明白。他思來想去,沒得到答案,心中卻是越發害怕。
瞧二人汗出如雨,瑟瑟發抖,小石頭情知他們必定不敢相瞞,既然這樣,也問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