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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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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讓一言不發,微微將劍抬起,作了個備戰的姿勢。雖是隨隨便便的一站,卻已有萬夫莫敵之威。

襄子十分高興,一個劍道的高手最怕的是寂寞,能有一個技藝相當的對手來一戰,這是最夠刺的事。

襄子拋去了劍鞘,把身上不必要的東西都丟開了,然後才道:“我自從學劍以來,始終沒有真正地測試過自己的能力,今天該是個機會了。”這是一個劍手共同的願望,他們一直希望知道自己的技藝到了什麼程度,遇上旗鼓相當的對手,總有一較高低的衝動。趙襄子以諸侯之尊,單身與一個平民決鬥,也是基於這種衝動。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對峙著繞了兩圈,那是為了觀察,看看對方是否在哪一處有空隙。

雙方瞭解到對手的造詣已是無瑕可蹈,無懈可擊,他們就不再神等待了,他們知道要擊敗對方,只有自己製造機會了,因此,他們又不約而同的發出了招式。

雙劍以極快的速度一擦而過,沒有觸,因為他們都知道對方已能充分地化解自己的攻招,不必徒勞無功了。

兩個人不斷地移動著,錯進行著換招。

但是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們的兵刃也沒有接觸過。每個人都是招式用足後,發出的招式很穩,立刻就收劍撤招。兩人都是同時發招的,但是一劍出手,發現對方都已能測知招式,加以防備了。

上乘的劍手,斗的是技,不以力勝,五十招後,雙方的態度越來越嚴肅,越來越恭敬。

因為,他們都為對方的劍藝引住了。而四周圍觀的人都比他們還緊張,這是一場罕見的高手對劍,每個人都知道好,但是說不出好在那裡。

又是五十招過去,雙方都有點疲倦,也見了汗,但決鬥仍是沒有結果,這兩人的劍技路子完全不同,但他們的造詣極深,殊途同歸,所以很難分勝負了。

忽而,預讓大喝一聲,奮力橫出一劍,貼住了襄子的長劍,把他震退了幾步,然後身形上躍,劍光直掃而下,這與他先前躍過馬匹突擊的招式完全一樣。

襄子卻不像預讓那樣狼狽了,他長劍在手,已經有了準備,隻手握住劍柄,斜指向天,準備接下他這天驚地撼的一擊。

他知道這是預讓全力的一擊,躲、避、退,都不能脫出劍氣的範圍,只有拼命一博了。

但是預讓卻沒有直落下來,在空中,他的身形巧妙的一翻,居然轉了一個方向,落向一邊去,跟著劍光翻舞,耀眼生輝,那是劍氣發揮到極致的緣故。

襄子不知道預讓在玩什麼把戲,他已經把全力傾注劍上,等待預讓一拼的,預讓變了方向,但是他凝聚的劍勢卻到了非發不可的程度,再也無法控制了。

固然,他可以使劍招立發,不過那太危險了,勁力用盡,新力未生,是防備最弱之際,也就是所說的空門。

預讓在空中轉換方向,大概就是誘發他勁力空發而乘其虛,這份心思實在巧妙。

但襄子不是輕易上當的人,他的勁力雖然控制不了,但絕不會空發,他‮腿雙‬一點,身隨劍勢,攻向了預讓的背後。招式並不巧妙,巧妙的也是心思,攻敵之必救,這樣一來,預讓有再好的招也必須停止下來,解救背後的危機了。這是襄子臨時的變招,也虧得他多年的造詣,才能在匆促間爭回先手。

劍尖直刺向前,預讓像是完全沒有發覺,一任對方的劍刺過來。

襄子莫名其所以,因為預讓的長劍舉起下落又不似毫無知覺,只是預讓劍落前方,襄子卻在他的背後,這個人究竟在搞什麼玩意兒呢?

劍尖刺進預讓的背後,又從前穿出,預讓以乎毫無覺,彷彿刺中的不是血之軀,而是泥塑木雕的偶像。

襄子駭然地拔出了劍,而預讓也轉過了身子,他前被劍刺穿的地方開始大量的冒血,預讓的身子也發出了輕微的顫抖,證明他受傷很重。

可是,他剛才明明已經取得了先手,襄子只是無可奈何下力求扳平而已,那一劍輕易可以招架住的。

預讓不招架,聽任劍刃刺中。

他是不知道嗎?不可能。以預讓的造詣,劍氣到他身前半丈處,必有知覺,來得及回身格開的。難道是預讓存心求死,故讓襄子刺上一劍嗎?那也不可能,因為預識到現在仍是全身殺氣,而且一個劍手在決鬥時,絕不會束手待斃的。

那預讓到底是為了什麼?

襄子終於找到了答案了。在預讓的腳下橫著一件割碎的錦袍,那是襄子的。本是穿在他的身上,為了要鬥劍,他脫了下來,隨手放在一邊,此刻已預讓斬成了幾片。

襄子忍不住問道:“剛才你是在斬我的袍子?”預讓沒有回答。

襄子道:“這件袍子雖然與我的衣同為黃,但是我當著你的面脫下來放在地上的,難道你看花了眼,錯當是我了?”黃乃帝王之,本來只有天子才能衣黃,但由於君權衰,諸侯們也越禮穿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