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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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宮中的事情由誰來做呢?”
“瑣碎的事情由各人自己動手,重的工作則由獄中的囚犯去做。每天早上,由典吏把囚犯押到宮門口,再由侍從人員帶進去,分配到各處去做工,下午再押出來。”預讓道:“這倒好,可以省下一大筆工資。”
“是啊!而且那些囚犯關在獄中無所事事,也是人力的費,這樣正好是一舉兩得。”小桃嘆道:“這麼說來,進宮的機會就沒有了?”
“目前是沒有了,慢慢等機會吧!”等待的心情是苦悶的,而且煩躁,尤其是知道了智伯的遺骸在受著折磨,預讓連安靜練劍的心情都沒有。他整天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像是一頭關在籠子裡的野獸,他原是一個落拓不羈的人。
小桃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安他,晚上,他們兩個人也曾經到宮牆去刺探一下動靜。
守衛太嚴,燈光照到每一個角落,每個地方都有人巡守,想偷偷的溜去是不可能的。
而且因為宮中遣出了大批的雜役工人,只留下了一些專有所司之人,大家互相認識,一個陌生面孔,立刻就會引起注意和盤查。
預讓只好回去,再等時機。他認為只要有耐,總會有一個機會,但這等待的子實在難熬。
家裡實在坐不住時,只有出去,到酒樓上去買醉消愁。他常常醉倒,唯有在醉中才忘懷自己。
好在他的形貌已變,已經沒人認得他了,人家只知道他叫於大,是小桃的男人。
小桃怎麼嫁給他的沒人知道,但大家都為小桃不值,那麼一個好姑娘,怎會嫁給這麼一頭醉貓。
預讓醉了酒品很壞,常跟人家打架。他的力氣大,武功底也紮實,別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經常打傷人,幸而小桃是世代在公門中執役的,那些公差都是舊的手下,看在小桃份上,沒把他抓起來。
小桃對預讓是異常的溫順。有時他在外面鬧事,別人通知小桃,她趕去解勸,預讓連她也打,她也是默默的承受著。
有時公人們實在看不順眼,氣呼呼的道:“小桃姑娘,你也有一身本事,為什麼要受他的欺負?”小桃立刻斥責道:“別胡說!他是我的丈夫,這怎麼叫欺負呢?我是有一點武功,但不是用來打丈夫的。”她把預讓扶到家裡,嘆了口氣道:“預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故意喝酒鬧事,想要人把你關起來,然後藉機會進宮去下手。”預讓的酒意全消了,他本就沒醉,那些醉態都是裝出來的。
小桃道:“你也故意當眾打我,想我跟你鬧翻了,然後你出了事就不會連累到我。”預讓嘆息一聲:“一切都瞞不過你。別人犯了點小罪就被捉進宮裡去,我連鬧了幾次事,卻都被送了回來。我真不知是為此到高興還是難過。”小桃道:“大哥,你別這麼說,你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我是配不上你的。對你的壯舉,我十分支持,假如這個法子能行,我早就設法了。”
“為什麼不行呢?”預讓道:“這是唯一進宮的方法呀!”小桃道:“因為入宮作是在白天,還要帶上腳鐐,行動不便,時時有人看著,再說,這只是到外宮,襄子住在內宮,你本就到不了!”預讓道:“總要去看過後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你認為到不了的地方,也許我可以到得了。”這話倒也是,預讓的武功比她高出很多,不能以常情來忖度,丈五高牆,對一般人而言是阻礙,預讓一縱身就過去了。兩名守衛執戈看守的廊道,尋常人固難通過,但預讓不以為意。他可以在他們不注意間一掠而過,也可以卒然發難,在眨眼間斬下他們的首級而不驚動別人。
小桃想想道:“好!大哥要來看看倒是不難。對了,這兩天特別忙,因為君侯即將過生,今年準備大事慶祝一下,宮中正在佈置,張燈結綵,需要的獄工也多,那些捕役們無以支應,只有加緊的抓,平素犯點小過,最多申斥了事,現在也要抓去關上幾天,實際是做幾天工。”
“這是個機會,我該先去了解一下狀況,然後在慶祝的那一天,趁著忙亂行動。”
“大哥,你的行動是刺殺君侯,還是盜取人頭?”
“襄子既然和那具骷髏杯寸步不離,兩件事就可以合併進行,若能有機會盜骨,順手也可取他的首級了。”小桃道:“那就要仔細的計劃一下,我去找姐姐,請她把那天的慶祝情形打聽清楚…”預讓道:“還有,你最好設法在前一天,讓我犯點小錯,被抓進去做工,然後我就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小桃想了一下道:“來去的人數都要清點的,缺一名不能差,不過我還是可以想辦法的。”她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後神情很興奮的道:“大哥,機會來了。大後天就是君侯的誕辰,那天各地的府庸小邦,鄰國,以及大小官員都要來祝賀,宮中執事人員不敷分配,需用的工人也多,姐姐那天也要進宮去幫忙,我去的時候,她的漢子也在,當時也請我去監督獄工…”
“怎麼會找到你的呢?”
“我們姐妹都當過捕快頭兒,這種事找到我們也很平常,所以那天我們可以掩護你行動了。”預讓道:“可也得先把我送進獄才行。”小桃道:“假如是我們姐妹押送監督,你又何必要故意犯罪呢?到時候你副腳鐐戴上,聽我招呼跳進宮牆來,我在裡面接應,就可以把你當作犯人帶進去了。然後你就躲起來,這樣收工時也不會發現缺人。那天晚上一定有不少人酒醉,警備較疏,你就可以摸進去行動了。得手之後,快點脫身後到後花園,我備好兩匹快馬給你逃亡。”預讓道:“逃走?逃到那裡去呢?”小桃道:“大哥可以上河東去,聽說王飛虎在那兒暫攝領主的職務,在名義上,他們仍是尊敬智伯,有位夫人在領導河東的百姓開闢荒地,興治水利,農忙之暇,還一面讀書,一面練武,幹得十分有聲有!”雖然不必說出那位夫人是誰,但是預讓知道為文姜無疑,不長嘆一聲道:“她在那兒鼓舞人心、教化百姓,幹得有聲有,我呢?”
“大哥怎麼又喪氣了呢?我們不是已經準備行動了嗎?”
“但是卻不見得一定能成功!”
“大哥!你不像以前那樣意氣風發了,你只是改了形貌,內裡還是預讓。若是你像現在這樣子,就不必進宮從事什麼行動了。你對自己都失去了信心,我們姐妹兩人,拼著命來支持你就太不值得了。”小桃對他一直是十分柔順的,從來也沒講過一句重話,今天卻一改常態,著實地數落了他一頓。
預讓神一震,猛然抬頭,目中又出現了那種沉暗已久的人異光,緊盯著小桃。
小桃心中暗喜,她知道這漢子的鬥志已經被她重新振作起來,臉上不動聲說道:“你已經有幾天不動劍了,雖然造詣深,不會因此而忘記,但是總不免生疏,大哥為何不利用這幾天的功夫練劍呢?”預讓笑道:“劍不必練了,這些子並沒有閒著,就是在睡夢中,我也在溫習著那殺人的招式。”
“睡中也能練劍嗎?”
“怎麼不能?我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湧起那一招招的劍式,在跟著一個假想的人作著永無止息的搏戰。我每次發出-著殺手,對方居然都能躲,於是我就記下了他躲過的身法,並且改正我的招式。”
“你的劍藝就是如此而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