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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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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燭高燒,夜半哭聲繞樑不絕,紀家草設的靈堂前,紀紹榮獨自一人對著牌位焚燒紙錢。除了紀紹榮,萬彩芝與兩名子女均在同一出事。三人皆一槍斃命,過了三警方仍查不出兇手何人,因紀家揹負了龐大的債務,警方判斷大概是財務糾紛所引起的仇殺,在紀紹榮不願張揚下,警方也未積極偵辦下去。

宿語昂身著一襲黑衣,在‮夜午‬上門祭弔。無聲無息地,他掩上大門站在屋內一角,靜靜地燃起一菸。濃濃的煙味驚醒了紀紹榮,他藉由光亮的火盆朝陰暗的角落望去,發現這名積怨甚深的仇家到來。

“你來做什麼?出去!”對於宿語昂的不請自來,他忿忿地下逐客令。

“探望死人不需要死人的同意吧?喲!辦得真寒酸,請完殺手後沒錢辦喪事了嗎?怎麼不通知我一聲,我可以向紀凌說項,也許她會給你些錢得風光點,還是你吝嗇得連喪葬費也想省下?”宿語昂沒人地開口,自顧自地找了張椅子坐下,身上的寒氣遠比這靈堂陰涼。

“宿語昂,這裡不歡你,滾出去!”紀紹榮氣極地拍開大門,屋外灌進的冷風立即吹熄了大半的燭火。

“我來向你通風報信,你若不聽,或許我走後你將馬上踏上黃泉路與你小作伴。”他悠哉地移來一燭火,輕輕捻熄火苗,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紀紹榮。

“你做了什麼?”

“學習你的做法也請殺手,我的財務狀況較佳,因此多請了幾名,這次換作你是活標靶,只要我離開這大門,他們便可無時間、地點限制地追殺,你現在跑還來得及,但我不會待太久的。”他又捻熄一蠟燭,室內愈顯陰暗。

“你要殺我?我什麼都沒了你還如此狠毒,你說,我的家人是不是你殺的?”紀紹榮絕望地嘶喊。

“有人免費替紀凌送他們上路,我只是提供目標,讓你也體會一下錐心之痛,同是一家人,光她一人受苦受難未免太不公平,現在輪到你了。”紀紹榮跌坐在地上不住地搖頭拭淚,憤恨地怒吼:“果然是你,你是不是人?殺兩個女人和一個失聰的孩子,你還有沒有良心?那是三條人命哪!自紀凌出現在你面前後,你便三番兩次為了紀凌做出不法的事使人家破人亡,我要向警方檢舉你,讓你陪葬。”

“你就守法嗎?五十步笑百步,是你教我這招的,如果你能走出這道門,愛怎麼做隨你,我沒什麼損失,就看你舍不捨得這條老命。”宿語昂彎下身子調笑道。

“你混蛋!”紀紹榮掄起老拳揮向他,宿語昂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令郎生前就是被我打聾的,上了年紀就要懂得自制,想提早赴死嗎?”只需一用力就可折斷這把老骨頭,他突地放開手,使得仍在苦力掙扎的紀紹榮跌至一旁。

紀凌,又是紀凌!紀紹榮心底不下千萬次地咒罵這令他恨之入骨的名字,寒倚柔生了個魔女來危害世間,這魔女害的就是她的生父,他沒了事業,至親的人橫死,都因紀凌身旁這個披著人皮的惡魔,只要能讓紀凌死就能毀了這個魔鬼,他願意出賣一切換得她的死。

“為了紀凌你要殺我,那賤人有什麼好,要你拚死拚活地為她?她三天前就死了,為何你還不放過我?”他確定這次沒有失手,她已然死在風雲了。

“她要和我共度白首,此時忙得很,一時片刻間還不能來找你算舊帳、清新仇,因此我很樂意替她前來為你送行。”宿語昂淡淡地輕喟,這才明白這老頭還不知道她未死的消息,也許是楚歌把消息封鎖得太好了。

“你胡說,她分明死了,她三天前就與我的家人一同遇害,絕不可能還活著,你是想欺人或是騙自己?誰教你愛上那魔女?與她有關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報應,報應哪!沒有她你活不下去是不是?來呀!要死大家一起死。”紀紹榮猖狂地叫囂著,他以為宿語昂高傲得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認為失去紀凌後他什麼也不是。

宿語昂冷冷地打斷他的笑聲“很抱歉要讓你失望了,她活得好好的,目前暫住在我那兒,很快地就要下嫁於我,做父親的也應該為她高興是不?但我的器量狹小,不能再忍受你借用她的生命苟活,故在結婚前先送你三份白包聊表心意,畢竟你曾在她的生命上頭花足工夫,總不能不回敬你一番。”

“你撒謊,她非死不可,那魔女死了。”紀紹榮動地拉著他的衣領,大聲地駁斥這消息。

“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下得了手?為了寒倚柔那件舊事你要用這種手段堵她的口?”他拍掉那雙手,嫌惡地踱至一旁,轉而問起原因。

紀紹榮眼中的狂意頓失,撇頭悶哼道:“我不懂你在胡說些什麼?”

“那我出去好了,你自個兒下去問寒倚柔。”宿語昂轉身作勢要走,才摸上大門把手,紀紹榮便慌張地喝住他的身影。

“回來!”他回頭淡笑地審問:“改變心意?還是不靈光的腦子又想起什麼來了?”

“你真無恥,用這種下的手段。”知道自己被他耍著玩,紀紹榮氣惱的跺腳。

“說不說?”

“是又如何?誰教她知道太多?女人嘴碎,遲早她會出賣我,我何不先下手為強?況且她捉住這把柄夠久了,我若是痴傻,才會讓她繼續活著。”他直了背脊,毫無悔意的道出一切。

笑容斂去,宿語昂微亮眸子。

“紀凌她只想活下去,從未想過要揭穿你的罪行,為什麼你連生存的機會都不給她?”

“我從來就不希望她存在於人世,她不過是寒倚柔留給我的拖油瓶,除了扯我後腿外,她曾帶給我什麼好處?娶了萬彩芝可得到萬業,而她扮豬吃老虎地從寒嚴那兒搶來風雲卻不分半毫孝敬我,既不能帶給我錢財,還握著我的把柄,我留她何用?”他刨出心底的怨怒,不甘就這樣無財無勢的終老,他得不到,她也別想活著享用。

“不能利用她就要毀了她?”宿語昂眼神銳利地刺向他,語氣裡有掩不住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