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計劃與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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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冰湖夜戰過後的第三天清晨，爾曼和十幾只大大小小的巨龍終於姍姍來遲，抵達了月亮山谷。。。

從結果來說，他們還是徹徹底底地來遲了一步，不過夜靈族這邊也確實是並沒有什麼可埋怨的。

畢竟單純從距離上來看，海外龍島在大陸東北海外，從那裡到位於大陸西北雪原深處的月亮山谷，幾乎是相當於東西橫向穿越了整個大陸北方。而自契絲她們到達月亮山谷和三位長老夜靈長老見面之後灰風向爾曼發出消息，到爾曼他們到月亮山谷，這中間總共花了六天。六天時間從空中東西橫穿整個大陸，這即使對於巨龍來說也是並不輕鬆的事情，爾曼帶領的這批龍族援軍可確確實實是一點都沒有在路上耽擱全力以赴地趕來支援了，與其說是他們遲到，不如說是眾人對於對手一知道龍族會來支援就立刻出手的狠辣果斷還是判斷不足吧。

夜靈這邊對於龍族並沒有責怪什麼，不過反倒是龍族——或者說是領頭的爾曼自己，看起來似乎對於他們來晚沒有能夠及時阻止事態惡化相當的愧疚，這種態度也令夜靈族對於龍族這個幾百年來彼此之間都很少的對混沌統一戰線的盟友好倍增。

當然，也只有契絲她們幾個才知道，爾曼的那種愧疚後悔，其實本並沒有多少成分是因為夜靈族這邊的損失，多半是因為他知道了灰風在戰鬥中受傷的緣故。

其實經過了幾天時間的修養，只不過是受了些外傷再加上失血過多的灰風藉助自父母傳下來的絕佳體質，早已經自我調理得相當不錯了。不過爾曼卻不管那些，這位現任紅龍族長如今在龍族內部論實力也算是頂尖集團，論地位從他負責帶隊龍族援軍就能夠看出也是相當崇高，可偏偏在私下裡面對自家女兒的時候紅龍大叔卻看不出一丁點他在龍族族人內和麵對夜靈族長老時的那種威嚴，完全就是一個女兒就算吃飯的時候皺了下眉都要過去問問是不是燙著了或者飯菜不好吃云云的女兒控晚期。

對於自小便生颯格獨立要強的灰風來說，爾曼的這種對女兒無微不至甚至於已經到了婆婆媽媽地步的笨蛋老爹作風自然是令她很難接受，這也是為什麼自從魔獸森林事變之後這三年來，爾曼明明已經得到了赫蘭的原諒卻遲遲無法獲得女兒灰風的歡心的緣故。其實狼姐姐心中也並不是沒有承認她這個親生父親，只是爾曼關心女兒的手段實在是太對不上狼姐姐的電波，這才令兩人之間的關係總是不上不下的。

不過這一次，出乎契絲和娜諾哈這兩個知道灰風父女二人之間常態的人的意料，對於爾曼一如既往的過度關心，灰風儘管一開始也表現出了一直以來的那種不習慣和反抗心，不過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利落地用眼神把爾曼趕走，而是任由爾曼黏在她身邊。

原本契絲二人還以為灰風終於是也願意坦誠直面和爾曼之間的父女關係，正為兩人之間的親情終於能夠再進一步而到高興的時候，令她們更加意外的事情出現了，灰風不知道和爾曼兩個人單獨說了些什麼，當晚就突然宣佈要去龍族援軍他們住的地方去留宿，說是“和那個——和父親大人有些話想要單獨聊聊”這進展也太快了？從“笨蛋老爹什麼的實在是太討厭了”直接跨越到了“粑粑陪窩碎覺~~”只用了一天時間？喂爾曼你這個猥。瑣大叔，你到底對我家灰風姐都做了些什麼！我們要抱緊了！

不同於契絲那各種懵的心情，娜諾哈倒是在最初的驚訝過後，看著灰風看向契絲的眼神中出來的某種情緒頓時有所悟，心中覺隱隱瞭解到了灰風的真實想法和目的。

灰風姐姐，也想要快點變強了呢。

沒錯，灰風，還有娜諾哈自己，她們都被三天前晚上，契絲和卡莉婭一塊告訴她們的那件事所影響到了。

不惜讓自己原本一帆風順的法則晉級之路變得坎坷不堪，只為了能夠站在契絲身邊而接受一生只為一人而戰的誓言…雖然原本就知道卡莉婭對於契絲的情，可當灰風還有娜諾哈真正地見證了藍髮公主為了契絲而做出的這個決定之後，兩個人的心中還是充滿了震撼。

與此同時，一種很奇妙的不想要落後的心情，也在兩人心中開始了萌芽。

就連卡莉婭這個出身於一國皇室的公主殿下，都能夠為了契絲而發下這樣的誓言，那麼她們兩個，為了最珍貴最珍貴的妹妹，為了最重要最重要的親友，她們又何嘗不是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呢？

她們也要變得更強，變得比現在更強，這並非是想要和誰競爭，只是，她們不想自己心中和卡莉婭一樣想要站在契絲身邊的心情輸掉。卡莉婭為了獲得能夠站在契絲身邊和她們在一起並肩作戰的機會不惜付出那樣的代價去接受月之洗禮，那麼她們也要為了能夠更好地幫助契絲而努力，不要再像這次一樣，兩個人合力卻仍舊對付不了對方一個人。

為此，灰風難得放下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小子，在爾曼來到之後，藉著爾曼來關心她傷勢的機會將自己想要變強的想法告訴了他。

比起卡莉婭，灰風二人所擁有的優勢，就是兩人的實力如今已經可以算是普通意義上的相當強大了，擁有六階巔峰鬥氣和武技的灰風，以及依靠生體魔導迴路和契絲特製的魔導裝備可以隨時發揮出六階巔峰魔法師力量的娜諾哈，兩人只要能夠跨越最後的那一線晉級法則領域，就將會是契絲身邊最可靠的強大即戰力。

灰風擁有紅龍族長和魔獸森林之主七階魔獸王者二人的血脈，從天賦上來說，她甚至比卡莉婭這個人類中百年難遇的魔法天才還要強，幾乎可以算是大陸上所有種族加在一塊都少有的豪華血脈傳承，如今她找上爾曼，正是想要讓爾曼這個正牌的紅龍父親幫助自己徹底地挖掘紅龍一族血脈中所蘊藏的潛力與能量。

難得可愛的女兒對自己有事相求，爾曼這個女兒控笨蛋老爹自然是無比高興地答應了下來，雖然在三年前相認之後，他也偶爾會在去洛里斯看望灰風的時候對她指點一二，但當時因為兩人之間尷尬的關係，那樣一句兩句的點播充其量也只能算作不痛不癢的啟發。

現在，有了這個時間和機會，爾曼立刻就決定要把當年自己在被自家老爹勒令拋棄赫蘭回龍島那時，從一個修行吊兒郎當的龍二代開始發奮圖強只用幾十年的時間就超越了他父親成為紅龍族第一高手的所有經驗悉數傳授給灰風。

雖然幾十年聽起來很長，但實際上爾曼從原本的六階晉升到七階的這個過程也只不過是幾年時間，幾十年的大頭，全都花在了晉升七階之後的不斷修行以及和他父親也就是灰風的爺爺前紅龍族長對戰上面了。現在灰風這幾年通過不間斷的個人努力修行又有他當年所不具備的來自赫蘭的魔狼血脈做輔助，六階巔峰的實力可是比爾曼當年的起點還要高，可以說只要灰風經過他的指點，哪一天一走運抓住了法則領悟的一點竅門並且能夠順勢而入，幾天內晉級真正的七階都不是什麼令人奇怪的事情。

卡莉婭在龍族到來前兩天就和契絲一起去面見瞭如今暫代夜靈一族事務的莉莉絲和帕洛阿爾兩位長老表明瞭想要接受月之洗禮的意向，當晚便留在了夜靈村落裡開始了預計要三天時間才能夠結束的月之洗禮，而現在，灰風也終於開始向爾曼學習利用紅龍血統快速變強的方法。剩餘的娜諾哈，見兩位好友都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方向，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焦急起來。

她沒有卡莉婭那樣的魔法天賦，也沒有灰風那樣強大的血脈傳承，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因為塔菲爾的那場殘酷的魔法實驗導致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生體魔導迴路被在她的體內完成，這才讓她有了原本不該屬於她的力量。

她曾經一度厭惡這種讓她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力量，不過現在，她卻無比地希望自己所有的這種力量能夠再更加強大一些才好。可雖說如此，她卻顯然沒法像灰風一樣，去找給予她這種力量的塔菲爾去求助。思前想去，娜諾哈覺得自己也只有一個人能夠去求助。

“契絲…”灰風去爾曼那裡過夜的這天晚上，在葛塔潔莉絲姐妹倆還有伊芙都去休息之後，客廳中娜諾哈一臉嚴肅地找到了狼少女。

“…契絲，我也想要變強。”--------第二天，契絲一大早就和小夥伴們一塊來到了夜靈村落中，長老石屋後身的夜靈先祖聖地門口，不一會，在夜靈長老莉莉絲的陪同下，卡莉婭緩步走出，看到站在門口等著她的起來雖她們之後，不由得出了一個很是開心的美麗笑容。

“契絲，各位，我回來了。”看到和三天前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顯得柔弱了許多的卡莉婭，契絲也顧不得這裡又其他人還在看著，快步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卡莉婭。

“啊…契絲？”

“莉婭…”契絲受著懷抱中傳來的卡莉婭的體溫和清香，發頂還有兩隻狼耳那裡傳來了令她悉的那種溫柔的愛撫，狼少女終於安心下來，然後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眾人面前做了什麼，連忙鬆開手來，紅著臉扭頭看了看身後都是一副“我們懂得”的樣子的小夥伴們，這才清清嗓子裝作若無其事地衝眼前笑眯眯的卡莉婭開口了。

“莉婭，你…你還好吧？”卡莉婭摸摸契絲頭頂的小狼，然後笑著開口了。

“很好啊，放心吧，你也應該問過葛塔潔莉絲學姐才對不是麼，月之洗禮並不會給洗禮者帶來任何負面的受和影響的。”眼看卡莉婭的氣確實很好，契絲也算是徹底地放下心來，然後有些好奇地看向藍髮公主。

“那，莉婭你現在的實力怎麼樣？和學姐一樣已經是六階了麼。”卡莉婭笑了笑。

“不，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哦。”契絲驚訝地眨眨眼睛，緊接著才反應過來。

“啊…哎呀，我是說如果是在為我…呃，和我一起戰鬥的時候，你能夠發揮的實力啦！”卡莉婭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看著說到一半連忙改口，顯得有些尷尬的契絲，差點把對方笑得惱羞成怒之後，這才開口了。

“嗯，是呢…按照我之前在月之洗禮制造的幻境中試用守護誓約之力的結果，大概，至少對付普通的七階初階應該是沒問題吧，不敢穩說能夠取勝，但至少自保和逃走的能力是會有的呢。”-----接受了月之洗禮之後，卡莉婭的實力開始被嚴格的誓約所約束，像把全部實力施展出來給大家做下演示這樣的理由，自然是無法被約束卡莉婭實力的守護誓約認定為“正當的守護行為“而拒絕卡莉婭為此調用實力。

因此卡莉婭並沒有辦法真的在眾人面前去表演一下她藉由守護誓約而獲得的實力，不過有葛塔潔莉絲這個例子在先，契絲相信卡莉婭應該是不會說謊，畢竟這種守護誓約中，誓約守護者對於守護對象的守護之心越強，那麼守護者能夠通過誓約獲得的實力增長就越大，雖然這樣想有些恬不知恥，不過契絲覺得卡莉婭對她的ai咳咳她的意思是說對她的守護之心，絕對是不會輸給別人的。

果然，隔天早上，卡莉婭和契絲特意搭伴到山谷內部森林中去尋找還沒有被清除乾淨的墮落魔獸試手的時候，藍髮公主在兩人遭遇攻擊時所表現出的魔法實力不令契絲欣喜和讚歎。

原本卡莉婭的魔法天才最主要地便是表現在對於水系魔法的細緻控與對術式的掌握理解上，如今通過守護誓約擁有了強大的魔力以及源自月神記憶中一些上古的魔法傳承之後，卡莉婭的水系魔法實力真正地令人到吃驚，甚至如果不用法則力量單純只拼魔法技巧的話，契絲覺得大陸上很多七階水系魔法師可能都比不上卡莉婭如今的手段。

冰魔龍的封印已經成了過去式，而龍族援軍的到來也讓月亮山谷剩餘的那些墮落魔獸們變得不足為懼，現在卡莉婭的月之洗禮又已經結束，契絲原本是打算這就告辭離開月亮山谷的。不過由於爾曼畢竟是代表龍族帶隊前來支援暫時還是不能夠離開，因此為了灰風能夠有足夠的事情請教和消化爾曼的法則修行訣竅，一行人只好繼續在月亮山谷這裡呆了幾天。

這幾天的時間裡，灰風努力地從爾曼那裡學習著各種能夠快速合理地挖掘及釋放蘊藏在紅龍血脈中的天賦潛力的辦法，而娜諾哈，則是趁著這個機會和契絲一起，開始試圖走和羅傑斯伍德他們這些塔菲爾手下的人造魔法師不一樣的另一條道路，拋開開掛一樣的人造元素核心，借用魔導符文學的奧秘以及生體魔導迴路所蘊藏的潛能，開始一步步地挖掘她自己的能力上限。

卡莉婭也並沒有閒著，在她的幫助和鼓勵下，葛塔潔莉絲終於是把自己接受月之洗禮的實情向妹妹夏諾芙坦白，之後，卡莉婭就和葛塔潔莉絲姐妹還有伊芙一塊，開始主動幫助夜靈族開始在山林中尋找漏網的墮落生靈進行清除工作，儘管那些墮落魔獸幾乎都不需要卡莉婭動用真正的實力就能夠輕易地除掉，但或多或少，也算是能夠為卡莉婭悉新的力量而積累一些實戰經驗。

與此同時，契絲找了一個時間也單獨把卡莉婭灰風娜諾哈三個自己最最信任的小夥伴找在了一起，把從妮恩那裡聽說的塔菲爾和他的那些手下很有可能就藏在北地的斯卡恩公國這件事說了出來。

當然，契絲不可能把妮恩的身份坦白，只說是在冰湖那裡最後她和死神之手兩人對決戰之時死神之手出了馬腳，再加上這次被當做死靈傀儡利用的那個萊亞利是斯卡恩公國出身，這才有了這樣的猜測。

她的這番說辭平時濛濛對她從來不會有任何質疑的灰風還有娜諾哈倒足夠了，不過卻是瞞不過卡莉婭。但藍髮公主倒也沒多問什麼，事實上從契絲告訴她月之洗禮之後仍舊可以用獲得的力量來自保這件事之後，她對於契絲的消息來源就已經有些懷疑了，契絲推說是夜靈長老和她一起推測的結果，但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夜靈長老們不告訴葛塔潔莉絲這個在她之前就已經接受過月之洗禮的人呢？

而且那種手段儘管契絲將箇中原理含糊其辭地糊了過去，但聰明如卡莉婭在接受了月之洗禮，親自受過守護誓約的效能之後，再回頭來想這一茬很容易就能夠發現契絲這竟然是一手絕妙的利用法則漏來混淆法則概念的技巧手段…從那時起，卡莉婭就有點懷疑契絲的背後，可能有其他的就連她和灰風她們都不知道的秘密。

這一次也是一樣，卡莉婭能夠看出來契絲多半是在瞎說，畢竟據之前契絲和她們描述過的有關於死神之手其人的事情，對方絕對不是一個在戰鬥中多話還會洩己方秘密的人，而這個消息，多半也可能是狼少女通過和解決她月之法則問題一樣的渠道得來的吧。

不過既然狼少女不想要說，而且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對契絲有害的事情，藍髮公主也只不過是把這件事放在了心裡，表面上卻不提。

至於契絲所說的有關於斯卡恩公國的事情，經過契絲和三人的商議之後，也很快做出了決斷。

按照現在她們所掌握的情報，塔菲爾手下至少有五名實力超群的法則高階強者，再加上塔菲爾本人的話，這個陣容就算是想要暗中制霸一個像洛里斯王國這樣的大國都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像斯卡恩公國這樣北地中一個不起眼的糧食產國，更是不在話下。

考慮到這次的那位原斯卡恩公國第一強者萊亞利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被在半路殺掉並成了死靈傀儡，斯卡恩公國真的是很有可能已經淪為了塔菲爾一夥的巢，既然如此，那麼她們幾個貿然進入調查顯然是相當危險的。

這裡，還是先由卡莉婭和契絲一同出面，去拜託加恩斯和查理斯一世利用洛里斯王國的情報部門滲透斯卡恩去調查這個國家內部有沒有什麼貓膩，而她們在情報還未明朗的這期間，就暫且還是先把這些事情放一放，先去趟魔獸森林去把塔菲爾有可能會給大陸帶來的危害向赫蘭赫蘿二人示警，讓魔獸森林先做好充分的準備，然後再去南方的索蘭神教找拉斐爾和雷德這兩個三年前親身經歷過聖城事件的倖存者，讓新興索蘭神教也提高警惕…

幾天後，下一步的計劃措施全部商議妥當，而灰風也終於從爾曼那裡取經完畢，契絲於是當即拍板，眾人準備踏上返回洛里斯的道路。

可是，就當他們順著原路返回從月亮山谷外的歌雅恩鎮剛剛回到紅寶石城，正準備坐海鷗商會的馬車返回洛里斯的時候，一個驚人的消息卻直接打亂了她們所有的計劃。

——大陸東部，神秘的東方大國鳳凰國國內，據說傳說中曾經在幾千年前肆大陸最終造成了諸神隕落的惡的混沌魔物，再次復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