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令人無奈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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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毀掉的祭壇周邊一片寂靜。

契‘’絲和灰風娜諾哈一塊來到那具躺在祭壇邊緣的渾身是血的夜‘’靈男‘’身邊。

“傷口處血還在慢慢地往外，身體的溫度也沒有降低太多，看起來是剛死去不久。”蹲在屍體身邊用手背探了探夜‘’靈脖頸部的溫度之後，曾經做過一段時間殺手的娜諾哈說著，在她的身邊，契‘’絲俯下身來，認真地打量著夜‘’靈屍首身上的傷口。

“…覺，像是風系魔法造成。”

“嗯，應該是，”這麼說著，站在契‘’絲身後的灰風看向祭壇旁邊這一側的一塊有著很明顯戰鬥痕跡的地方，“戰鬥的地點應該就在這旁邊，那種地面土層被颳起一層的樣子，確實很像是風系魔法的效果。”契‘’絲看著祭壇旁灰風指的那塊留有戰鬥痕跡的空地沉默了。

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很明顯這個夜‘’靈和祭壇周邊的夜‘’靈不是同一時間死亡，而是在之後來到祭壇並不知道被什麼人殺掉了，而從兇手的手段看來，殺掉這名夜‘’靈的人和襲擊破壞了這座祭壇的人又很可能並不是同一個人…犯人有兩個，他們彼此之間有什麼聯繫麼？為什麼這名夜‘’靈會在祭壇被消無聲息地襲擊毀掉之後獨自來到這裡？

契‘’絲按住太陽‘’，每到這個時候她就真的真的是無比羨慕自己前世在地球上的時候看過的那些穿越異界的網文裡的主角們。看看人家，只需要遇到奇遇泡泡美‘女’每天想著如何升級打怪變得更吊活得簡單而不缺‘’彩就可以了…為什麼她這個貨真價實的穿越者卻要成天玩這些頭腦風暴？難道她穿越的方式不對麼？

就在這時，突然間灰風耳朵抖了抖，警覺地看向祭壇側面的森林。

“小白，有人來了。”契‘’絲轉過身，手上凝聚起了淡青‘’的風系魔力，不過很快，凝聚起來的魔力就再次消散隱去了。

“呃？是之前和咱們一起去祭壇那邊支援的那些夜‘’靈？”

“嗯，是他們，我記得那位統領小姐好像叫做‘’‘’絲來著。”經過娜諾哈的提醒，契‘’絲等夜‘’靈們進到空地中來之後，抬手向對方打招呼。

“‘’‘’絲隊長…我們來晚了。”‘’‘’絲和夜‘’靈們震驚地看著這座祭壇的景象，同胞的屍體遍地，除了這一次大家身上沒有那麼多血跡和戰鬥痕跡，以及祭壇高臺上封印水晶並沒有能夠保存完好而是已經被破壞掉之外，和她們之前趕到的那個祭壇周邊的景象幾乎是一模一樣。

而在這一片破敗悽慘之中，最令他們驚愕的，卻正是此刻正在祭壇上的契‘’絲三人，與躺在她們三人身側的那名已經死去的夜‘’靈男‘’。

“…蘭，蘭納德大人！”--------在兩座祭壇附近分別安排了守衛和替同胞們回收遺體的人之後，‘’‘’絲和丹妮雅特就和契‘’絲一行人一塊，帶著夜‘’靈族七階強者蘭納德的遺體踏上了返回村落的道路。

相比較來時，因為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支援祭壇的心情大家儘管緊張擔憂但卻眾志成城，如今返回村落的時候，隊伍中的氣氛卻無比的沉悶，令人尷尬難堪。

意料之外的另一座祭壇被摧毀的事實，眾多夜‘’靈同族們與族內很有威望的強者蘭納德的犧牲，這些都是氣氛沉悶的主要原因之一，不過另一方面，這種尷尬的氣氛之中，也能夠隱隱地體會到夜‘’靈們對於契‘’絲她們的排斥。

明明應該是提前突圍去支援西側祭壇了的三人，卻最終本就沒有出現在西側祭壇附近，而原本應該是第一個到達祭壇，趕走並追擊敵人的強者蘭納德，其悽慘無比的遺體卻被在另一座毀掉的祭壇中發現，而這三人又碰巧正好在場。

雖然大家都很清楚契‘’絲她們是大長老們信任的人，而葛塔潔莉絲和伊芙更是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夜‘’靈一族自己人，她們本就沒有什麼理由和動機去謀害夜‘’靈一族，而且這種事情怎麼看都巧合的有些過分，故意嫁禍的意味滿載其中…可問題是，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夠通過理智思考來解決的。

蘭納德是出身於月‘’騎士團的強者，在死前還一直都在月‘’騎士團中擔任戰鬥總教官，而‘’‘’絲她們這些這次第一時間出擊來支援的夜‘’靈族‘’英戰士們，也大多都是出自月‘’騎士團，也就是說曾經在蘭納德手下接受過訓練可以說是師生一樣的關係。

現在，老師死於不知名的兇手之手，犯人沒有頭緒，直觀嫌疑最大的就只有契‘’絲三人，就算是理智分析告訴她們契‘’絲三人有極大的可能不是兇手，但這種藉由目睹恩師之死而衍生出來的負面情，卻令她們對於契‘’絲三人已然是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毫無顧忌地當做同伴。

契‘’絲也很清楚這一點，除了作為代表敘說了事實並堅稱她們與蘭納德的死無關之外，狼少‘女’並沒有做任何多餘的解釋，甚至還阻止了相信她們的丹妮雅特為她們向‘’‘’絲等人說情的行為。

她還是太天真了，她以為死神之手的出現就算是陷阱，她們也能夠全身而退，可卻沒有想到，對方的陷阱本就不是以戰鬥的方式出現…真是大意了，一向以小聰明自豪的她，什麼時候也變得滿腦子都是以戰鬥來解決問題了呢。

事到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最坦誠而有效的方式來洗去夜‘’靈們對於她們的懷疑和隔閡，封印祭壇只剩下最後三個，封印地那邊夜‘’靈大長老他們承受的壓力肯定會越發巨大，那個好。‘’的封印法師補全祭壇封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成，這種關鍵時刻如果她這邊再和夜‘’靈們窩裡鬥起來，那可就真的是一點勝算都看不到了。

心中清楚這一點，契‘’絲很主動地提出了回到村落之後，要親自去長老們面前說明一切並澄清自己，她這種坦‘蕩’的態度總算是讓‘’‘’絲等夜‘’靈們心中略微好過了一些，也同意了去的時候只有契‘’絲和娜諾哈兩個人，而灰風則是和葛塔潔莉絲伊芙二人匯合現在待在村子裡的夏諾芙和卡莉婭，在夜‘’靈為她們安排的住處等待就好。

對於這樣的安排灰風自然是有異議，不過在契‘’絲“只有能夠隨時和我取得聯絡的灰風姐你跟著大家我才能夠放心”的勸說下，狼姐姐最終答應了下來，不過在心底裡，狼姐姐也是頗有些鬱悶——當初明明是想要和小白能夠更加關係緊密才拜託赫蘿姐姐替她們建立召喚契約，可現在這偏偏卻已經成為了小白在緊要關頭和自己分頭行動的標準理由之一了…

就這樣，一路在悲傷和尷尬的氣氛之中回到了村落，丹妮雅特和灰風葛塔潔莉絲還有伊芙三人離開了隊伍，返回契‘’絲等人的住處準備找卡莉婭和夏諾芙說明前因後果，而契‘’絲和娜諾哈，則是跟抬著蘭納德遺體的‘’‘’絲她們一起，在注意到她們的夜‘’靈族人們的悲聲驚呼之中，朝著長老石屋那裡走去。

等見到蘇瑪瑞奧大長老之後，好好把事情解釋清楚，這件事應該就算是結束了…契‘’絲原本是這樣想的。

不過還是應了那句俗話:計劃永遠比不上變化快。

早在她們回到村子之前，被另一位‘’通封印術的夜‘’靈族強者輪換回來休息的蘇瑪瑞奧大長老就通過封印地那裡傳來的異動猜到了又有祭壇遭遇襲擊者毒手，沒等契‘’絲等人回到村子裡來，蘇瑪瑞奧就已經離開去往了封印地。因此實際上在石屋中接待契‘’絲娜諾哈還有‘’‘’絲她們的，是剩下的兩位負責留守村子以防萬一的長老莉莉絲和帕洛阿爾。

三位夜‘’靈族長老中，大長老蘇瑪瑞奧對契‘’絲最為信任，也最具有資歷和話語權，如今蘇瑪瑞奧不在，雖說其他兩位長老對於契‘’絲其實也還算友好，但由於事關重大，這一次夜‘’靈一族不僅僅差點又一連被毀掉兩座祭壇，更是失去了蘭納德這樣一名族內有數的法則強者，再加上通過契‘’絲她們的證詞表明很有可能法則級別的襲擊者不止一個人，這麼多的壞消息饒是令兩位長老也頗為焦躁無法定奪。

當然，還有一點兩位長老並沒有告訴契‘’絲她們，那就是事到如今，他們之前‘私’下里懷疑族內有襲擊者的內鬼的事情也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在契‘’絲她們回來之前，他們兩個親自去見過重傷的阿法麗雅，據阿法麗雅所說，今天遭遇襲擊的那兩座祭壇，從遇襲時機上來說都幾乎是她們執行的巡邏路線網中恰到好處的最長空白期。

如果不是阿法麗雅她們在去往西部祭壇的時候偶然間加快了速度比預計時間提前了近十分鐘到達，那麼恐怕她們也不會和那個襲擊者黑衣人遭遇並有機會拖住對方釋放哨箭了。

僅僅只有十五分鐘附近沒有就近巡邏隊的時間都能夠被襲擊者‘’確地掌握，要知道這段時間每天山谷森林中斥候小隊的巡邏路線可都是重新規劃制定的，如果沒有夜‘’靈一族內部的人將這些規劃洩‘’出去，對方理論上是不可能會連續卡了這樣兩個好時機的。

儘管這個內鬼按照這種方式來考慮應該和並沒有參與夜‘’靈族巡邏網制定的契‘’絲等人沒有任何關係，但畢竟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接連遭遇這種悶式偷襲的夜‘’靈族如今上上下下都已經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兩位資歷尚淺的長老在沒有等到蘇馬瑞奧大長老回來商定之前，出於保守之見也確實是無法輕易地做出放契‘’絲二人走的決斷。

最終，契‘’絲和娜諾哈二人只好接受了兩位長老的建議，暫時不回去和灰風她們匯合而是在夜‘’靈村落中央地帶客居一晚…嘛，說不好聽的其實就是帶有隱‘’監視的軟。

雖說契‘’絲她們確實是正常來考慮沒有任何動機，但支援西邊祭壇的中途突然消失然後出現在另一座祭壇上蘭納德的屍體前這一點嫌疑，也確實是有些難以辯解。畢竟死神之手也只在契‘’絲她們眼前現身過兩次卻從未被任何夜‘’靈——或者說活著的夜‘’靈目擊到。就算契‘’絲說她們在追擊那個之前一直在用生命系魔法狙擊封印祭壇的兇手，可她們也沒有任何有說服力的證據。

走出長老石屋，一邊跟著引路的夜‘’靈去往村內的臨時住所，契‘’絲一邊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這一次，真的是表現糟透了呢…三年時間的平靜常雖然幸福，但現在看來，她也是時候該找找三年前的那種充滿危機意識的緊張和果斷的直覺了呢。

--------夜晚，夜‘’靈村落邊緣的外來客居所。

吃過晚飯的卡莉婭，獨自一人站在房間外側的走廊窗邊，靜靜地看著窗外天空中的下弦月。

雖然這裡名字叫做月亮山谷，但實際上也只是夜‘’靈選擇這裡當做一族居所之後，為了紀念他們神話時代最信仰的那位神級強者月神大人因而才給山谷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實際上這裡的月亮，單純從夜景角度來說，並沒有什麼明顯要美過其他地方的覺。

不過，卡莉婭此刻，倒也沒有那個閒情去品判月亮山谷的月亮名不副實，她，深深地陷入了這些子以來一直困擾著她的暗格煩惱。

自己，作為契‘’絲的夥伴來說，實在是太弱了。

如果，如果自己能夠強一些的話，如果自己作為一個純粹的魔法師至少能夠像葛塔潔莉絲學姐那樣，即使是在近距遭遇戰中也有著絕對可靠的自保並作戰的能力的話，自己就可以一直跟在契‘’絲她們身邊了。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如果自己在場的話，或許就能夠及時提醒契‘’絲，讓她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意識到自己抱有著這樣的想法的瞬間，卡莉婭低下頭，那張美麗的臉上‘’出了十分抑鬱和自嘲的表情來。

真是可笑…沒錯，她真的是很可笑，這種想法，一點據都沒有不是麼，她難道是在標榜自己比灰風和娜諾哈更聰明麼，是在標榜自己有多麼英明聰慧天下第一機智麼…卡莉婭，你真是個可笑而又自大的“公主殿下”呢……可是為什麼呢，明明知道這種想法是如此的可笑而又自大，可她就是忍不住會這麼想。她啊…真的是不甘心呢，看著灰風通過契約聯繫到暫居在村落中的契‘’絲，然後用那令人安心的鎮定語氣傳達著契‘’絲對大家的安的時候，她真的是不甘心呢。

醜陋的嫉妒？

她不清楚，她也不關心，醜陋就醜陋吧，她只是…一點點也好，也想要直接幫助到自己最喜歡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