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偶然還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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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勝者和敗者之間的就到此為止吧，任務失敗，還損失了人手，我現在不得不回去找我們的主人領罪。（。。）契絲小姐，接下來就祝你在索蘭聖城好運吧。”契絲微微皺眉，她覺得眼前這個傢伙真是難以理解。

說得自己輸得很慘的樣子，但看著那副絲毫沒有脾氣的笑臉，契絲本就沒有看出來一丁點的敵對或者不甘心，甚至她都有種莫名其妙的覺，這傢伙最後說祝自己好運似乎不是在諷刺或者表達別的什麼隱含意味…好像是真的希望她能夠去聖城收穫好運。

可問題是她現在去那裡能做些什麼呢？就連她自己都還處於茫之中，這傢伙又為什麼會希望自己去聖城呢？

“索蘭聖城？果然，你們已經開啟了魔獸森林通往這邊的傳送陣麼。”

“沒錯，雖然因為一些意外令你們諾蘭一族的大長老不得不提前開始計劃，”說到這裡，羅傑斯看向契絲的目光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不過因為在此之前的一系列準備做的都很充足的關係，所以最終還是沒有影響到你們諾蘭一族準備了十五年的這場最終的盛宴…不，應該說，是你們一族大長老一個人的盛宴更為合適吧。”

“…什麼意思？”大長老？契絲的腦筋飛快地轉動起來，星汐曾經告訴過她有關於諾蘭族倖存者們這些年來的一些事情，似乎當年的那場災禍中，除了她這個異類之外，其他所有的倖存者都是那位在星汐嘴中德高望重的大長老救下來的，而這些年來諾蘭族針對於索蘭神教的復仇計劃，也幾乎都是這位大長老在幕後縱全局…她只瞭解這麼多。

“你們的大長老為了今天這個時機足足籌備了十五年，今天，是他收穫自己果實的時刻，這場由他自導自演的復仇劇，也終於要落下帷幕，進入到隱藏的最終結局了…現在，最終的舞臺已經在索蘭聖城搭好，劇目已經開啟，主要演員就差你一個了，契絲小姐。”契絲努力地讓自己保持著冷靜好足以充分地消化掉羅傑斯拋出來的這些信息。

“…自導自演…是什麼意思？”自導自演的復仇劇，隱藏的最終結局…到底，到底這傢伙想要說明什麼？為什麼聽起來好像是在說諾蘭一族當年被索蘭神教襲擊滅族，其實諾蘭一族自己的大長老才是幕後黑手？

“字面意思，契絲小姐”羅傑斯的笑容令契絲想要效仿剛才對待西萊爾那樣直接在他臉上來上一拳，“你不該在我這裡尋求答案，我只是個已經準備退場的配角，而你，則是即將出現在劇目最**部分的主演，比起從我這裡得到一些對於你來說可信度堪憂的答案，自己去尋找真相不是更加聰明的做法嗎？”契絲抿緊了嘴，原本因為剛才戰鬥中過度使用法則而產生的頭疼此刻愈發地強烈起來。她突然間覺得原本就複雜到了極點的事情變得更加混亂不堪，她有好多事想問，可她又確實像羅傑斯所說的那樣本沒有手段去證實這個剛才還和自己與爾曼生死相搏的對手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無論如何，有一點契絲總算還是想通了的，對方很明顯一直在自己去聖城…說起來這兩個人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找她麻煩這一點本身就很可疑，從開戰前的對話上考慮對方似乎是想要將自己帶走，難道他們一開始就打算把自己帶到現在很可能已經淪為地獄戰場的索蘭聖城去？

這麼想的話，自己似乎不應該遂了他們的心願，畢竟是敵人。

“…我為什麼要去尋求你所謂的真相？”終於，羅傑斯的臉上出現了意外的神，這令契絲有了一點把主動權重新掌握回自己手中的覺。

“不要以為我是沒有腦子的傻瓜，你們想要讓我去聖城，硬來不行就用話來我，你們到底有什麼企圖？難道是我的那些同族們讓你們把我帶去那裡的？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羅傑斯真的很驚訝於契絲的話，事實上他們來這裡本就不是想要把契絲帶去聖城而是要把她擄走給主人，可看上去他們本就沒有猜準狼少女的真正動向。

這個女孩聽上去似乎並不像他們之前預測的那樣像個“命中註定的英雄主人公”一樣要在這最後時刻義憤填膺地去打倒“大魔王”威辛格爾，反而更像是個到現在為止還對於整個事件的本質真相完全一無所知的事外人。

“你…真的不想要去聖城？”難道主人和威辛格爾都錯了，這丫頭本就不是什麼“命運之子”？有哪個最後拯救世界的英雄會在世界毀滅的最前夕還本連參加最終決戰的**都沒有？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契絲對於羅傑斯這種言之不詳說話總是說一半藏一半的風格已經到完全厭惡了，“不要以為我是個對於你們的計劃一無所知的傻瓜，眼下的索蘭聖城有多麼危險我和你們一樣清楚。或許我的同族們會認為我是個叛徒，但我其實並不想去對諾蘭族的復仇做什麼干涉，我想要阻止的是因為諾蘭族的執拗而再一次讓大陸遭遇墮落生靈和惡魔的威脅。”這樣說著，契絲突然發現自己的思路反而簡單了起來。

“我原本這些天來一直在煩惱，如何能夠勸說我的那些為了復仇不擇手段的同族們放棄使用惡魔氣息和墮落魔獸來達成目的，不過現在看起來，似乎一切都已經晚了，不過這樣也好，我也不需要去糾結我作為諾蘭族到底應不應該去阻撓同族們的復仇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希望我現在趕去聖城，或許這是我那些同族的授意，不過我希望你回去告訴他們，他們想要的復仇已經成功了，那麼接下來，諾蘭族也必須要為自己留下的爛攤子負責才行，如果他們沒有辦法控制住那些墮落魔獸讓它們不要從毀掉的索蘭聖城到處亂跑，那麼就請他們自己跑遠一點，我會立刻盡我的力量通過洛里斯王國向大陸上的各大勢力發出警告並且讓他們派兵對這裡進行圍剿，惡魔，不應該被再一次釋放到大陸上。”羅傑斯看著侃侃而談的狼少女，臉上的表情從驚訝重新恢復成微笑，然後，笑意更盛。

真是有趣，真是太有趣了，羅傑斯此刻的笑容不再是假笑，而是真心地覺得有趣，這個被自己的主人塔菲爾關注，被威辛格爾提防了十五年的小姑娘，居然本出乎意料地就是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她看起來本不明白這一次看似諾蘭族復仇的事件，其實本質是兩個充滿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甚至即使想到了也無法理解的野望的男人對這個世界與法則命運線發起的一次戰爭，甚至她直到現在還以為自己被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的源頭是因為諾蘭族原本合情合理的復仇卻偏偏選用了一個冒整個大陸之大不違的手段，而她作為一族唯一一個理智派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同族們走上一條錯誤道路…

看看她剛才被自己問到去不去聖城時的表現，簡直就像是一個被一不小心闖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然後惹上了原本和她沒關係的事情的小女孩一樣委屈。

為什麼一定要去聖城？傻女孩，和復仇叛徒大陸正義什麼的本沒關係，就算你不去聖城，等到威辛格爾完成了在聖城的獻祭之後也會來找你的，因為你是諾蘭族，你身上和其他諾蘭族一樣封印著上古諸神的寶藏，只有得到你身上的力量，威辛格爾才會完成所有的拼圖，他才能夠成為超脫這個世界的法則——或者說能夠毀掉這個世界的法則——的那個最特別的存在啊。

為什麼一定要去聖城？因為那是你贏得這場命運之戰——不，是能讓你繼續活下去的最後最大的機會了，等到威辛格爾通過獻祭獲得了除你之外的其餘所有諾蘭族身上封印的力量，那麼到時候你除了被他找上門來奪走包括你的一切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抵抗可能，只有現在去聖城，擾亂威辛格爾的獻祭甚至是取代他成為獻祭的獲益者，那樣你才能夠成為最後的贏家和活下去的人不過現在看起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叫做契絲的女孩所完全不知道的事情。將主人塔菲爾放逐的那些“代行者”看起來似乎本就沒有和這個女孩接觸過，也沒有讓她知道任何深層次的真相。

其實仔細想想之前從諾蘭族那裡聽說的一些有關於這個女孩的事情，似乎每一次這個女孩都是因為某個原本和事件主要矛盾沒太多直接關聯的原因被捲進了事件中，但每一次卻莫名其妙地因為一系列巧合和非巧合成為了最終對事件產生了重要影響的主角…呵，這和現在的情況何其相似。

羅傑斯突然發現，自己或許正好就變成了冥冥命運之中最關鍵的那一個點，想辦法讓契絲現在就去聖城？看起來像是在幫她，但或許也只是幫威辛格爾省去了最後一步到處尋人的麻煩。讓契絲就按照她想的那樣去躲開聖城的爛攤子，然後繼續她自己那項為大陸安閒心的偉大事業？這和剛才其實沒什麼不同，看起來同樣是對雙方都有利有弊。

他看似成為了最關鍵的那一個人，但實際上或許就算他在這裡不做什麼也不會改變任何事，不走到結局，他本無從知曉自己現在做出的選擇到底有什麼意義，既然如此————那麼就讓事情變得更加有趣一些吧，反正…主人塔菲爾已經被迫退出這場遊戲，他現在也只是個傍觀者而已。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至於契絲和威辛格爾兩人最終的結局是否會符合主人塔菲爾的最佳預期，倒不如說是羅傑斯最不在乎的事情了，既然已經清楚自己的內心對於塔菲爾本稱不上忠誠，那麼他又何必要為了那個瘋狂的老男人的算計而拼盡心機呢？他們來抓過人了，然後他們輸了，西萊爾死了，他帶回了西萊爾的人造核心，就是這樣。

“說得很對，契絲小姐，確實，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你這樣的選擇確實完全無可厚非。”就在契絲對於羅傑斯的突然發愣已經到不甚耐煩的時候，突然間羅傑斯接著開口了。

“不過，我想我知道的幾件事，或許會有助於你重新作出你的判斷和選擇。”這麼說著，笑著的羅傑斯在契絲的眼中彷彿一隻看似溫順卻隱藏著劇毒的陰險毒蛇。

“首先，契絲小姐，或許你一直都並不知道…你的親生父母還活著，而且，他們一直找了你十五年…”--------索蘭聖城。

屹立於大陸南端上千年，見證了索蘭神教千年崛起被全大陸的信徒認為是這世間最神聖的城市的這座規模宏大的信仰之城，此刻已經幾乎完全變成了供墮落魔獸們肆的舞臺。

城內唯一安全的地方，或許只剩下了城市南門附近被巨大火焰結界籠罩的那一塊區域，在聖城全域囂張地散佈著毀滅與殺戮的墮落魔獸們，唯獨無法越過這座由一位貨真價實的法則強者所設置的巨大結界，在結界外圍的紅蓮烈焰焚燒了大量試圖硬闖入結界之中的低等魔獸之後，終於這些墮落魔獸們只能用它們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這座充滿了令它們憎惡的法則之力的結界，卻除了憤怒而扭曲的嘶吼之外無法做到任何事情。

不過，儘管對於這座結界它們無可奈何，不過對於那些膽敢一次次地從結界中闖出來的人類，這些墮落魔獸卻不會吝嗇它們的獠牙。

“吼——嗚…”

“快！跟上！”飛撲上來的一隻二階的墮落貓怪被從火焰結界之中闖出來的一位身材壯碩的騎士一盾拍飛，騎士隨即舉著手中的騎士劍振臂一呼，帶領著身後由神殿騎士和審判神官還有一些普通的神聖國。軍士兵們組成的一支看起來人員構成很是雜亂的隊伍，義無反顧地朝著結界外一條墮落魔獸們還沒來得及封鎖的街道衝了出去。

“動作快！城西那邊的居民區應該還有我們的人正在到處保護平民，趁著那些該死的怪物們還沒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到我們身上之前把儘可能多的倖存者帶回結界裡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