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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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隻受傷逃回山谷來報信的麻雀身上，儘管微弱，眾人都能夠很明顯地受到那股令她們無比厭惡的惡波動。

契絲和爾曼自然能夠分辨出那就是惡魔氣息，不過赫蘭等頂級魔獸卻並不清楚這一點，畢竟年紀最大的龍龜出生的時候也已經是鬥氣紀元末期，那時惡魔已然在大陸上消失千年，這些久居於魔獸森林之中的魔獸們自然是不會接觸到多少有關於惡魔的信息。

不過這種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甚至本源法則都好像要被扭曲了的覺卻令他們記憶猶新，因為刺傷了老樹的那柄短劍就帶有著這種無比惡的氣息，也正是這種惡到連本源法則都足以扭曲的波動，令魔獸森林資歷和實力都最高的老樹被刺中之後連本體都沒有能夠保存下來。

見赫蘭和龍龜等人似乎對於惡魔氣息的正體並不清楚，契絲和爾曼對視一眼之後，由契絲開口將有關於惡魔氣息的事情告訴了眾人。

雖說爾曼因為龍族的傳承能夠辨認出惡魔氣息，但若論對於惡魔氣息的瞭解，在場的人中當屬契絲最強，畢竟她之前在西南沙漠中可是實打實地跟被惡魔氣息侵蝕的那些墮落者甚至是因為收了被汙染的神格碎片而差點完全惡魔化的半惡魔打過道，對於惡魔氣息的侵蝕已經收到惡魔氣息侵染的墮落者的一些特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當然，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並不是憑空捏造，狼少女在介紹有關於惡魔氣息和墮落者的信息的同時也連帶著簡單地講了講自己在西南沙漠時的一些經歷，而得知了契絲居然在曾經經歷過這麼驚險的事件之後還像現在這樣活蹦亂跳，即使是壽命悠久的老龍龜和見多識廣的爾曼都忍不住頗為嘆這丫頭的運氣和際遇，而赫蘭更是直接黑了一張臉，這幾年的通信中她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丫頭居然還幹過這麼危險的事情。

講述完畢之後，見赫蘭臉不好，契絲心理清楚狼媽媽肯定是不滿自己和灰風姐出去這幾年瞞著她做過這麼冒險的事情，只好把求救目光投向水潭中的龍龜。

老龍龜也看出來赫蘭現在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進入管教熊孩子模式，不過如果這種惡的惡魔氣息真的像契絲所說的那樣可怕的話，那麼眼下事態還真的是十分緊急，沒有什麼閒暇時間來給這對母女進入常說教模式了。

“咳咳，赫蘭，你怎麼看。”噗——契絲趕緊咬緊了牙關防止自己噴出來，然後儘量讓自己表情不那麼詭異地看向試圖引赫蘭注意力的老龍龜。

龍龜老伯，您轉移話題的方式真是…充滿了來自另一世界的喜呢。

不管契絲心中如何吐槽，龍龜的這句話確實是起到了應有的作用。被龍龜問到的赫蘭也意識到了現在不是給契絲這個熊孩子重新灌輸差不多已經被她忘乾淨了的大陸生存安全守則的時候，狠狠地瞪了有些心虛的契絲一眼之後，赫蘭冷靜下來開口了。

“是呢，如果小白所說的事情是真的，那麼也就是說攻擊我手裡這隻小傢伙讓它傷口染上了惡魔氣息的那隻低等魔獸很有可能已經成為了被惡魔氣息侵染的墮落魔獸，那麼關鍵就在於是什麼造成了它的墮落。”這樣說著，赫蘭的神情嚴肅了起來。

“那一處祭壇，大概在一個多月以前就已經被建好，我們只通過小動物的傳訊知道那些跟著諾蘭族一起進入森林的人類魔法師們似乎是在祭壇上刻畫了某種魔法陣但卻一直不清楚到底那座祭壇和上面的魔法陣有什麼作用，現在看來，說不定那座祭壇和惡魔氣息有關。”

“說得有道理，”在赫蘭身後，石猿王點了點頭，出了忿忿的表情來，“契絲小姐剛才也說過，之前她在沙漠遇到的那場惡魔氣息侵蝕事件中，最後遺蹟中那塊被汙染了的神格碎片被諾蘭族的人帶走，這就說明諾蘭族至少已經擁有了能夠製造處惡魔氣息的手段…哼，看起來當年索蘭神教還真的沒說錯，說不定這些諾蘭族真的就是惡魔的後裔，不然怎麼會這麼瞭解這些大陸忌的事情。”在魔獸森林中，除了赫蘭和老樹以及與赫蘭一家關係比較親近的紅翼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契絲真正的身份是當年被赫蘭偶然間救下來的諾蘭族後裔。而石猿王因為自己原本所侍奉的主公聖光火翼虎是死在黑暗幻蝶九頭蛇以及諾蘭一族聯手的算計之下，因此對於諾蘭族自然是半點好都欠奉，心直口快地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聽到石猿王的話，知道契絲身份的赫蘭爾曼還有紅翼都是臉一變，赫蘭知道石猿王只是無心之言，因此也不便說什麼只好伸出手去緊緊地握住了契絲的小手，爾曼則是有些不快地看了石猿王一眼，但最終因為自己的外人身份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也不盡然，在祭壇上刻畫魔法陣的並不是諾蘭族人，如果惡魔氣息的來源是那座刻畫了魔法陣的祭壇的話，那麼掌握了製造惡魔氣息的人顯然就是另有其人，諾蘭族無法使用魔法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紅翼不熱不冷地反駁了石猿王一句，石猿王一愣，不知道紅翼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突然間要來和自己嗆這麼一句。

“紅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難道還想要為諾蘭族開脫？明明——”

“好了石猿，我們現在不是要討論到底是不是諾蘭族搞出惡魔氣息的。”石猿王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身邊的毒刺打斷。石猿王一筋心直口快沒有察覺，但在他身邊的毒刺可是看得出自從石猿王說出那番話之後在場除了石猿王和他之外的其他人氣場可是瞬間都變得有些冰冷，雖然不知道內中情由，但有關於諾蘭族的話題看起來似乎的確無意間戳中了在場的這幾位的某個忌點。現在正是需要在場的這些人齊心協力的時候，他可不想要因為石猿這個愣子把原本好不錯的合作氣氛給鬧僵了。

石猿王這會也有些反應過來似乎場面上氣氛有些不對，卻又不知道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只好閉上了嘴，有些憤憤不平地看著紅翼，不知道前幾天還相處得不錯的這傢伙今天到底是犯什麼病了。

“毒刺說得沒錯，”水潭中的老龍龜語氣平緩地說著，彷彿本沒有注意到岸邊這些人之間的暗，“我們現在必須要確定，那座祭壇的作用究竟是什麼，如果真的是他們在利用那座祭壇製造惡魔氣息試圖侵蝕周邊的森林讓其中的魔獸們惡魔化，那麼我們無論如何都必須要阻止他們才行。”眼見契絲小臉上並沒有因為石猿王剛才的話出什麼不快，赫蘭也放下心來開口了。

“我同意，尤其是之前小白說過，被惡魔氣息侵染了的墮落生物擁有通過。體攻擊的方式來傳遞惡魔氣息侵蝕的能力，一旦讓這種惡的侵蝕在森林中蔓延開來，後果不堪設想。那些墮落者會仇視一切正常的法則生物，到時候一旦大量的墮落魔獸從魔獸森林裡跑出來向森林之外的人類還有其他各族發動攻擊，那麼或許又會是一場危及到整個大陸的大災難。”

“問題是我們如何去探查那座祭壇？”紅翼說著，皺起了眉頭，“要知道現在森林中幾乎沒有聽命於我們的低階魔獸，而那些頂級魔獸們儘管還沒有服從黑暗幻蝶和九頭蛇的統治，但也不會明著幫助處於弱勢的我們。光憑我們幾個的話恐怕…”

“怎麼會！”石猿王有些急躁地說道，“雖說在爭奪森林統治權的問題上那些頂級魔獸或許都會明哲保身，但現在黛綺絲他們卻是已經和惡魔扯上了關係，惡魔氣息儘管不能製造出真正的惡魔，但墮落者一樣是不被允許出現在大陸上的忌存在，只要把這些告訴它們，那些頂級魔獸一定會來跟我們一塊對付黛綺絲他們的。”

“但我們並沒有證據。”出乎意料的，是契絲出聲反駁了石猿王。

“石猿大叔，您說的很對，惡魔是大陸公敵，這確實是我們用來聯絡那些保持中立的頂級魔獸們一塊聯手對抗黛綺絲等人的最適合的理由，但問題是我們必須有可靠的證據來證明黛綺絲他們試圖在森林中散佈惡魔氣息並製造墮落生物。”被一個小孩子當面反駁，石猿覺頗沒面子，但看在赫蘭的份上他又不能發火擺長輩的譜，臉憋得有些發紅。

“想要證據，只要去那個祭壇那裡探查一下上面的魔法陣不就行了！”

“不，這行不通的，如果那些頂級魔獸會被這樣一個猜測分量佔了十之八。九而沒有什麼實際證據的理由輕易說服，那麼它們早就會在森林出事的那一刻起就回做出選擇來支持黛綺絲她們又或者來支持赫蘭姐姐這一邊了。”搖了搖頭，契絲看向石猿王不卑不亢地說道。

“而且剛才我也說過，在沙漠中製造出惡魔氣息是一塊被汙染的神格碎片，而並非是一個魔法陣，所以我們現在並不能夠百分之百地確認那座祭壇上的魔法陣就是用來製造惡魔氣息的，一旦對方是用了別的方法制造出了惡魔氣息而那座祭壇則是別有用途，那麼到時候被我們說動前來助陣的頂級魔獸很有可能會覺得我們是在用一個假理由來騙他們站在我們這一邊，那說不定會演變成更加糟糕的情況。”石猿王嘴巴張合了幾下，最終還是氣餒地不吱聲了…這小丫頭怎麼就說的這麼頭頭是道讓自己沒法反駁呢…

赫蘭笑眯眯地不說話，爾曼則是一路上早已經見識過契絲的機靈勁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倒是紅翼和毒刺有些驚訝地看著契絲，要知道即使是紅翼，他也僅限於知道曾經的契絲是個調皮搗蛋的小女孩而已，卻不清楚這個在他記憶中總是拉著灰風一塊滿森林惹禍的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以說是可靠？

倒是龍龜因為是獸形，很難從那張老烏龜臉上看出什麼表情來，不過從眼神來看，老龍龜倒是看向赫蘭更多一些，意思很明顯是在說“真不愧是你女兒”

“呵呵，契絲說得有道理，那以契絲你來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聽到老龍龜的問話，契絲這一次倒是不太敢太張揚，扭頭看了看赫蘭，在接收到狼媽媽鼓勵的目光之後，契絲這才開口了。

“我覺得，我們最好是主動出擊去前往那個祭壇那裡，而且是越快越好。”

“哦？為什麼？”龍龜問道，“契絲你要知道，雖然我們這些人不會害怕那些低階的魔獸，但就算是高階的強者這一塊，黛綺絲和諾蘭族兩方聯手也不是我們現在可以正面對抗的。”

“但我們並沒有其他選擇，”契絲很認真地開口道，“龍龜老伯，你還記得之前我們說過小飛的小夥伴們已經發覺山谷附近的化人魔獸數量減少了二分之一嗎，據昨天晚上這幾隻勇敢的小麻雀的探查，這段子裡撤離山谷附近的這些化人魔獸很有可能都是去了祭壇那邊，一旦對方真的在祭壇那裡進行某種惡魔化侵蝕活動，那麼很有可能現在那些化人魔獸現在都已經變成了墮落魔獸。

“要知道，墮落生物仇視正常法則框架下的一切事物的原因，正是因為它們本身所具有的本源法則被惡魔氣息侵染扭曲因而異變成了不被本源法則所承認的存在，低階的魔獸還好，就算是它們身上的法則產生了扭曲也並不會有太多可怕的異變，但那些化人魔獸可很多都已經是實力達到了六階巔峰甚至是差一點就可以領悟法則力量的準七階…”說到這裡，看著就連一直都微笑著的赫蘭都收起了笑容並皺起了眉頭，所有人都理解了契絲的意思。

“…一旦已經多多少少觸碰到了本源法則的化人級別魔獸身上產生了法則扭曲，說不定會令它們通過某種扭曲的方式越過原本無法越過的法則壁壘成為擁有扭曲法則的怪物，或許它們仍舊沒有領悟了真正的法則之力的法則級別存在那樣強大，但如果這樣的扭曲怪物數量躲起來，那可是比同等數量的六階化人魔獸還要令人頭疼，如果等到到時候再想要進行戰鬥的話，恐怕會比現在更加的艱難。不過就像是我說的那樣，想要通過惡魔氣息將正常的生靈轉化為墮落存在是需要時間的，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快行動，爭取在對方還沒來得及製造出高等階的墮落生靈以前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