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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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後你能得到什麼?”我眨了眨眼,只覺得視線開始模糊,重疊的王騁東扭曲的表情。
“你很快就要死了,告訴你有什麼用,除非你離開他!”我抬起手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條條猩紅的指痕,這是出自本能,當我真的以為很接近死亡的時候,鉗制突然消失,我斜倒在車座上大口大口的氣。
“你要多少錢,只要你離開林霈榆,多少錢都麼問題。”他整整衣服,雙手放在座椅上,儼然一副談判專家的模樣,不可一世的俯視著。
我護著脖子,好容易止住了咳嗽,等緩過氣來的時候王騁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奮筆疾書了幾個字,將一張天數的支票丟在我面前。
“想保住小命就給我滾的越遠越好!”我終於有點理解為什麼林霈榆會如此蠻橫而瘋狂,只要看看他周圍的人,王騁東、王巧兮,這一對明可怕的姐弟有著十足的手段將人置於死地。我猜也本猜不著他們千轉百折的心思,而他們也以為只要拿錢出來就可以打發任何人。
王騁東如此,其實林霈榆也是這樣。我在他詫異的目光下打開車門,踉蹌的下了車,任憑那張可以買斷我一生的支票飛出車外。
“江川,你要想清楚。”他陰沉的提醒我,步出車外,拾起那張支票“還是這張支票填不飽你的胃口?”我擦拭去額頭的汗珠,靠在小道邊的樹上。
“要多少你說。”他似乎認定我是嫌棄他開的數目不夠我揮霍。
“我要錢有什麼用,”我往回走了幾步“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也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是不會任你擺佈的。王騁東,你要記住。”轉過身,他還站在原地,手裡的支票已粉碎。
“江川!”將紙屑隨手一拋“你已經沒機會了!”呵呵,我自嘲的笑笑“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別在我身上費力氣了,我本不在乎死不死的問題,林霈榆的心裡也沒有我,所以…”所以什麼,渾渾噩噩的模糊蔓延至全身。腿一軟,身體就不能阻止的傾倒下去,王騁東在我暈倒前喊了句什麼,我想不起來,似乎是個陌生的名字。
睜開眼時是在王騁東的手臂間,我悉他這種眼神,常常看見liu用這樣的眼神望著我,用透視般的視線穿過我而遇見另一個人。
不清楚會是誰能讓這個冷血的男人拼命的喊出對方的名字,簡直象一種生離死別的嚎啕。慢慢地,昏再次降臨。昏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因為腳踏不著地,因為看見林霈榆抱著我痛哭,聲嘶力竭的喊著我的名字,溫熱的嘴暴的印在我臉上齒間。
只有在不真實的地方才敢坦白的受他強有力的懷抱。之前的我無法在他面前享受,因為我清楚他的溫度只是單純的體溫,靠近心臟的那塊地方是冰冷的。
常常在我動情的時候給我當頭一,提醒我和他之間貴賤分明的關係界限。頭一年的時候他很冷漠,我沒有朋友又被他不羈的外表所引,儘管他言語放縱,可每次我都毫不猶豫的赴約。
之所以說他冷漠,是因為他從不過問我的生活,也不問偶爾幾次的失約,好幾次我甚至暗暗慶幸他不問我的過去,直到今天我依然無法對母親所做的釋然。
可是後來,與他漸漸地頻繁會面,他開始詢問我的過往,有時候得不到我正面的回答就會大發脾氣,象個得不到玩具的孩子,所以才縱容他至今…
溫度忽然消失,把我從半冷半溫的夢境一下子拽回現實,我努力睜開眼,眼中盡是一片白茫茫。唐漱石受到驚嚇的臉慢慢在我眼中成形,他見我醒來即可俯過身。
“川、江川!醒了?”他的臉幾乎抵在我的鼻子上,害得我視線有模糊起來。口乾舌燥,一個字也說不清楚,我要支起身,但渾身虛軟的使不出一點力氣。
“你究竟吃什麼過子的,低血糖,差點見閻王了!還坐起來幹嗎,好好躺著,真是不能漏看你一會,回個頭就昏過去。”
“王騁東呢?”我突然想起來,沙啞著嗓子問道。他瞪我一眼,惡狠狠地說:“這一次我絕對支持林霈榆,王騁東他該死!”
“什…麼?”
“什麼什麼,你知不知道王騁東跟林霈榆有‘血海深仇’,你竟然傻忽忽的上他的車,”唐漱石將我摁回,拉好被子蓋至脖子“你脖子上的指痕,”他指了指我脖子處“是王騁東干的?”我沉默不語。
“你不說我們也猜得到,不過…這樣也好,讓林霈榆當回笨蛋,你也該讓他嚐點苦頭,這樣他才會象我一樣疼惜你。”我不明白他說什麼,問他又不肯明說。
沒幾分鐘一個護士跑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唐漱石臉一白,立刻跟了出去,臨走不忘囑咐我要多加小心王騁東。
我想,既然死都沒死成,還被人家救回了醫院,這樣還能再發生什麼?殺過只是多條罪名,就算他和林霈榆有深仇大恨,少了一個江川又能令他解去幾分恨意?至少該挑一個林霈榆心裡記掛的人才適合。
我一怔,腦子裡浮現的就是liu的面孔。人心果然可怕,這時候我還想著這些,真是不該。定不下心,我決定下走走,剛開門發現王騁東頂著一張黑青斑斕的臉守在門口。他見我出來,冷冷的一笑。
“這就是我沒殺你所得到的。”他是指臉上的傷,我估計是唐漱石所指的‘支持林霈榆’的那件事。到如今想不出還與他有任何可以對話的內容,於是打算漠視他的存在,結果又不能避免的被他擋住去路。
“我是不要錢也不要命的人,你還想怎麼樣,你拿我威脅不了林霈榆!他也不是任人擺佈的那號人,你不要再糾纏不清了!”惟獨對他,我憎恨他想拿我‘挾持’林霈榆,即使我的命再不堪也不需要有他不相干的人為我終結。
他依然故我的冷笑,很小心的鉗制住我手臂,語氣溫和的令人骨悚然。
“我觀察了你們很久,後來發現你是他表面上的情人,而暗地裡他和liu往密切。”他無謂的聳聳肩“這就是林霈榆讓我看到的。可是我相當清楚他的頭腦,他越是想藏起來的人,就越是將他放在不容易被輕易看穿的位置上。”我甩不開他的力量,不由得生起氣來“我不懂你們幾個人打的啞謎,我就想去看看liu的情況。不要再把我這個不相干的人捲進去,我出院就會立刻消失的,這樣你們都能滿意了?!”
“呵呵呵呵,江川,你真的不夠聰明,是因為太過自卑罷?”他卑劣的笑了笑,用力拽著我往liu的病房走“我帶你去看場好戲,liu醒了,而且,林霈榆快瘋掉了。哈哈。”他狂妄的大笑著,似乎真的認為有一場讓他過癮的好戲即將開演。
***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他突然一個停頓,我一下子撞上了他的背,他立即回過身用手捂住我的嘴,生怕我發出丁點兒聲響。
接著,拖著我慢慢走到病房門口的死角處,從這裡可以看見病房裡發生的一切,而病房裡的人卻不能輕易發現我們。
“霈榆,你冷靜點!”看不見的地方,嘈雜聲中相當清脆的嗓音,我很快就認出了這個聲音──王巧兮!接著就是林霈榆的叫囂聲“放!唐漱石你給我說清楚!”
“我說過了,”相對於暴跳如雷的林霈榆,唐漱石卻十分的冷靜“liu已經成功的做了移植手術,他可以活很久了,就算是我也未必比他活…”
“不是這個!”林霈榆打斷他的話。liu手術成功了?我閃過一絲幸喜,既然這樣,那群人還在liu的病房裡吵什麼吵,不知道動了如此大手術的人是需要非常安靜的休息環境的嗎!?王騁東出得意的神情,俯在我耳邊很小聲的說:“這是一場策劃很久的戲了,一會兒…林霈榆會自己代,你要知道,我沒殺你就是為了確定他最捨不得誰,然後,我會慢慢的折磨他最心疼的那個,直到那小子滅亡。”他輕佻的在我臉上擼了把,很快就將我抱的死緊,迫我跟著他一塊看那出所謂的‘好戲’。
“我知道你看上江川,你本不會這麼做的,況且你又不是心臟外科的大夫,怎麼會動手術!”林霈榆說著,語氣裡很明顯的害怕,聲線也在微微的顫抖。唐漱石淺笑,走近病上的liu,摩撫著他的額頭。
“我們認識有十幾二十年了,哪一次你聽我說過實話?呵呵,我就是知道liu的身體問題才故意接近江川的,就算我不是心臟外科的大夫,這醫院裡還有得是心臟外科的醫生,況且醫生的基本知識我還是有的,就他們兩人的體格來說,心臟一定很合適。”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聽見林霈榆虛弱的回應著“你胡說,胡說…江川他還活著,剛才抱著他的時候他還有心跳。”我渾身輕微一震,如此說來,剛才的夢也不全是夢。可是我的心臟依然十分健康的在口跳動,它的節奏也和往常一樣沉重卻規律。
唐漱石的滿口胡謅我是領教過了,只是小小的吃驚,反觀林霈榆的樣子…他蒼白如蠟的面和不可置信的睜大著蘭眼睛的樣子,象個萬噸重量的石塊壓在我心頭,重得我透不過氣。
王騁東以為低血糖的關係才會渾身冒冷汗稍微鬆了鬆力道,他不知道我害怕在這時候還要再承受一次打擊。雖然隱約覺得迫切希望的東西就在腳邊,但真的要伸手去抓,談何容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看不見林霈榆的表情,他臉朝著地面,似沉,更象一頭戰敗的猛獸瀕臨崩潰邊緣的掙扎“你為什麼…”他憤恨地倔強起頭,齒關咬得死緊,即使我站在門外也可以清楚的受到他瞬間膨脹的氣焰!
唐漱石輕聲說了什麼,我生長了耳朵也聽不見,而林霈榆卻突然大叫起來,猛一個轉身起liu身上的被子,狠狠地丟向唐漱石。
我一驚,身體不由自主的就要靠進去,結果身後的王騁東又一次收緊束縛,貼在我耳子說:“別急,對你來說也一定是場好戲,不是麼?”本身就沒有多餘的氣力,他這一抓,我只餘下費力的呼。病房裡乒呤乓啷的有東西被砸壞,唐漱石一動不動的任由各種物品砸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