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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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相依葉家在s市並沒有多少朋友，一些親戚在第二天晚上才趕到。慕清揚一直在葉涼身邊陪著，礙在他的面子上，慕氏高層也來le人，慕家沒動靜，慕弘遠在出殯的時候來le，了些安的話。

葉瑞祥的靈樞沒有久停，第三天就出殯le，葉雅韻和傅曼麗成天哭，本主不了事，所有的一切都是葉涼在辦。

從親手取下葉瑞祥的呼器的那一秒起，她一滴眼淚也沒過。

她很想哭，可是眼睛乾乾的，眨一眨，都覺得有刀子在割，割得眼珠子都像要裂成一片一片的，痛得她不敢眨眼睛。

站在墓碑前，葉涼只覺得渾身都虛脫了，她呆呆地看著墓碑上面的照片，心想，其實葉瑞祥還算幸運的，他走的時候還有子有女兒在身邊，而她媽媽走的時候，連一片墓地都買不起。

人啊，真是紅塵裡最痛苦又最貪心的生物，他們擁有了七情六慾，又被七情六慾所折磨。想要的東西太多，卻無力負擔。最後呢，不過是一身光光地去了，那些曾經努力抓在手裡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帶走。

愛是什麼，恨又是什麼呢？

葉涼在這時候突然想到了張柏然，他那樣的笑，那樣的眼神，是不是早就參透了這些？

葉涼是謝張柏然的，若不是張柏然那天出現，把她硬進了醫院，在今後的某一天，她一定會後悔。

“走了。”慕清揚把風衣披到葉涼的身上，她這兩天也沒睡過，神處於一種高度亢奮的狀態，大小事，事無鉅細，全都親自過問，親自處理。

她揪著風衣，又站了好一會兒，就當慕清揚想直接把她抱起來，強行帶回家的時候，她突然扭頭看向了他，小聲道:“慕清揚，如果你和我之間有人先走了，另一個，要好好地活著呢，該娶的娶，該嫁的就嫁，千萬不要把自己困在裡面。”

“胡，你太累了，回去。”慕清揚黑了臉，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大步往墓園外走。

他失去父親的時候，年紀還很小，還不懂死亡的含義，害怕的覺大於一切。他知道葉涼不同，她現在的覺是一種哭都哭不出來的痛。

哭了，覺對不住媽媽，不哭，心裡又憋得難受。

慕清揚心痛極了，把她一直往懷裡收，抱得緊緊的，恨不能替她去難受。可是，有些事，別人真的替代不了，他除了無可奈何，便只能這樣抱著她了。

“累了啊。”葉涼靠在他的懷裡，閉上了眼睛，任他抱著自己往前走。

今天太陽很大，不像秋天，倒像盛夏，葉瑞祥把她和媽媽掃地出門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也是這樣，那時候是媽媽抱著她，一樣都沒走路，可一身的汗把她裡裡外外的衣服全浸溼透了。

“先去吃點東西吧。”慕清揚發動車，轉過頭看她，她的頭歪在窗上，雙手抱在前，眼睛緊緊地閉著，臉蒼白難看，已經睡著了。

葉涼這一睡，昏天黑地，一天一夜，全世界都在她的天地裡消失了，只有無邊無際的暗沉，雜的夢一個接一個，狂|亂地在腦子裡衝撞。

慕清揚守了她一天一夜，連眼睛都沒敢合上。她發高燒，燒得要動用冰塊來降溫。慕清揚最近幾個月和醫院結緣了，不敢來，又不得不來。像她這種高燒，隨時可能引發起肺炎，後果會更嚴重，只能留在醫院裡觀察。

於是，一個躺在上淌汗，一個坐在邊上淌汗，誰都在噩夢裡掙扎，也不比誰舒服。

葉涼醒來的時候，窗**沉沉的，他合衣趴在邊上，一手還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手心裡涼涼的全是汗。

“慕清揚。”她搖了搖他的手，他猛然驚醒，呆呆地看了她幾秒，才長長地吐了口氣，一開口，把葉涼嚇了一跳，若不看著他，還以為是個被壞了嗓子的陌生人。

“燒退了。”他把手擱在她的額上，然後趴了過來，頭俯在她的前，良久，又了一句:“嚇死我了，以後別生病了啊，我也快沒命了。”

“傻瓜，有護士啊，請人不就好了。”葉涼抱著他的頭，小聲道。

“我不放心。”他悶悶地了一句，把她拖了起來，緊緊地摁在懷裡，身子一搖一搖的，搖得葉涼又想睡了，糊糊地似乎聽到他在…怎麼這麼磨人？

葉涼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磨人，為什麼她的命運這麼不順。這輩子好像只有慕清揚這一件事是順的，她順順利利地就嫁了，都不用經歷三角戀，情傷什麼的。

可是，葉涼再不想失去任何人了！她的心再經不起這樣離別的痛，這種痛呵，實在磨人，像在心裡撒了把碎玻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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