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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驚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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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紅的大旗風一展,上面繡著的那頭黑的天狼彷彿正在對月作無盡的長嘯。

大旗下秦弓面沉如水,一言不發。大軍匆匆前行,然這一路上,秦弓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滅度組中的蜃突然上前,走到秦弓身邊,低聲道:“尊主,屬下有件事想要稟告,卻不知當說不當說。”秦弓頭也不回,只沉聲道:“說!”蜃張了張嘴,言又止。

秦弓劍眉一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蜃囁嚅道:“這事關係到魅小姐和尊主…”他口中的魅小姐指的正是魅蜮柔荑。

秦弓心中一聲輕嘆,他實在不想聽到柔荑的名字,可是卻不知怎地又很想知道她的事情,隔得半晌方道:“你說吧。”蜃說道:“是!屬下在式微手下之時…”修羅天烏雲浮動,雷光隱在雲層中間或閃過,推動著雲層發出隆隆之聲。天地間忽明忽暗的光亮將式微與柔荑兩人的臉照得陰晴不定。天邊灰沉的光線透過黑雲,將兩人淡淡的影子拉得很長。

“好徒兒,你要相信我!”式微道“這個秘密關係重大,若不是生死關頭,我是不會說的!”柔荑踏上前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冷笑道:“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麼?”式微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卻只是能勉強彎曲而已,口中道:“我都快死了,又何必欺騙你?”柔荑哼了一聲道:“我能有什麼秘密?”式微臉上突然出一抹古怪的神情,那是一種別樣的得意,他緩緩道:“其實你不是柔荑。”

“什麼?”柔荑一愣。

式微笑著重複道:“你不是真正的柔荑…那個天狼前世深愛的女子。”柔荑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中卻沒有半點歡喜的意思“老賊,你便是要編謊話也要編一個能讓我相信的才是!”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式微應道:“你說得是,若是要編謊話,自然不會這般編法,只是這個卻是事實!”柔荑深深的了口氣,道:“你又叫我如何相信你?”式微看柔荑的神情便知她已信了三成,當下道:“我且問你,你所謂的前世是如何得知的?是不是常常在夜深夢迴間便依稀見得你與天狼的無數情事?”柔荑點了點頭。

式微續道:“滅度組的蜃你是知道的,他的絕技便是可以為人制造夢境,並可將夢境隨意改變。你可曾想到你的夢便是他造出來的?”

“造夢?”柔荑臉大變“不可能,那覺這麼清晰,那麼真實…怎麼可能是造出來的?”式微又道:“天狼的傳說在界天無人不知,我不過是讓蜃每天晚上為你造著同樣的夢來講述這個傳說罷了。謊言說了一萬遍尚且可以亂真。如果有個人自小便在你身邊,在你夢中不斷的告訴你,你就是天狼前世的愛人,自然不由得你不信。”柔荑只覺腦中一窒,險些暈過去,一張原本便少血的俏臉頓時變得慘白。

“我曾追隨前代魔帝多年,那昔的柔荑自也見過多次。我將你從小便往她那樣的氣質上去培養薰陶,便是天狼一見之下,自然也會將你當作前世的愛人無疑。至於長相,本無所謂,反正轉世之後容貌自然會改變,天狼的樣子也和前世並不一樣。然後只須安排你在他身邊,便是一把可以致他死地的尖刀。”說到這裡,式微的嘴邊已有著難以掩蓋的笑容“須知道,宇宙之大,唯有一情字最毒,當可使人蝕骨腐心於無形之間!”看著眼前的“柔荑”式微如同看著一件自己親手做就的傑作,竟是有說不出的快意。而可以當著自己的傑作說出自己所有的創意和想法,實在是平生一大快事!

柔荑只覺得天旋地轉,腦中一片混亂:“夢境…夢境…我原來一直是活在一個虛設的夢境中…我無端的去傷心,去哭泣,去高興,去歡笑。可是這所有的喜怒哀樂竟然都不是我自己的!”

“那…我又是誰?我又算是什麼?”柔荑雙腳一軟,跌坐在地,一時間痴痴愣愣,如同傻了一般。

“這麼說來…她不是柔荑?!”秦弓猛的頓住了腳步。蜃不敢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啊…”痛聲的長嘯劃破無盡的虛空,彷彿要將整個時空都盡皆割裂破碎。滿腔的憤懣與說不出的悲苦和著嘯聲穿越盪。

秦弓身後眾人連忙捂住耳朵,然鼓膜卻依舊被嘯聲震動,而有刺腦的疼痛。功力稍弱者早已口鼻皆有鮮血溢出。

嘯聲突然一頓,只見秦弓一張臂,天狼弓乍現,七彩的光芒在弓弦上凝聚,並瞬間飛逝,沒入遠處暗紅的無名界天。一道白的光亮自界天中心迸而出,頃刻間,無名的界天化作宇宙中無數細碎的塵埃,消失無蹤。

秦弓瞪視著前方,口起伏不定,無窮的鬱結竟不知如何去消除,卻盡數堆積在中,彷彿要爆炸一般。那原本淡金的雙眸逐漸化成一片血

“不好,尊主他這是…要化魔!”白澤見此模樣心中大驚,當在人間界秦弓化魔之時的眼神也是這般的噬血而看不到一點人

婆雅一閃身,站到秦弓跟前,那向來蒼白空的眼中一翻,現出兩道碧的光芒,直入秦弓眼底。秦弓不言不語,雙目盡赤,只是向前緩緩邁步,手中的天狼弓卻又舉起,七綺麗的光芒逐漸在弦上凝聚。

“大長老,快讓開!”婆雅恍若未聞,只是隨著秦弓向前的步子慢慢後退。

弓被拉得如同滿月一般,天狼箭的綺早已化作一種深黑的死,唯有箭端有一點寒光,如同狼吻下閃出光芒的利齒。只待秦弓一鬆弦,擋在面前的莫說是一個婆雅,便是諸天神佛,也當灰飛煙滅。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婆雅身上。婆雅眼中出的綠光越來越盛。那綠光透著柔和、安定與平靜,透過秦弓的雙眼直入他的心頭,與他的心魔相抗。

秦弓停住了腳步,眼中的紅光逐漸黯淡。天狼弓弦上那奪人心魄的寒光也隨之暗了下去,終於又化作七彩的光芒散去。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如釋重負,不自覺間卻都已被冷汗浸溼了衣甲。

秦弓抬起頭來,眼中閃過的又是如常般的淡金,手中的天狼弓也已不見。只是雙頰的肌微微牽動,心頭似是依舊有難以平伏的塊壘。

他深深的看了婆雅一眼,道:“多謝大長老!”心頭,卻並不曾溢於言表,想及自己曾因婆雅位高權重而心中微有嫉意,不由暗道一聲“慚愧”婆雅只是微微一笑,道了句:“尊主保重!”便不說什麼。

秦弓定下心神,轉頭朝呆立在一邊的蜃道:“你和滅度組的兄弟們幫我去辦點事情。”說著低聲吩咐了兩句,蜃應了一聲,與滅度組諸人領命而去。

白澤看在眼中,道:“尊主放心不下…放心不下柔荑麼?”秦弓嘆了口氣道:“她雖然不是真正的柔荑,可是我…我還是不能不擔心她的安危。如今反覺得她做的一切也不過是受式微擺佈,若是她知曉了這事實,只怕更比我傷心百倍。”說話間眼光一轉,看了看身後的眾將士,將手臂高高一揮道:“我們繼續前行,速回無明天!”身後應聲雷動,婆雅只是將那灰淡的眸子看著秦弓的後背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