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劫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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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外魔族連綿百里的大營中早無半點聲息。彷彿一隻巨大蟄伏的怪獸,正在假寐,卻等著敵人前來,猛然反身,一口將之滅。
沉沉的夜空中,烏雲密佈,隱約中似有無數神兵藏身於那烏雲之中,伺機待發。
雙方都沒有一點動靜,等待與等待之間,比的原本就是耐心,比的原本就是誰更沉得住氣。
黑壓壓的烏雲忽然被撕開一道口子,雲層的罅隙中,冒出數條身影來,正是南天八星中的天府、貪狼、太陰、七殺四人。
四人八臂齊展,只見四道白光乍現,在半空中合作一股,直往魔族大營中央落。只見白光落地,發出轟的一聲悶響,大地也為之微微顫動。
再看魔族大營,以白光落地處為中心,青白的寒氣迅速向四周擴散,頃刻間便將這橫亙百里的大營盡數罩上一層青慘慘,白晃晃的寒冰。所有的一切,都在白光中被凍住,整個大營全然冰封!
七殺見這招得手,不大喜,笑道:“那秦弓縱然猜到我等前來劫營,也料不到我們有此一招。這一番定然能生擒魔尊了。”貪狼也自點頭道:“不錯,適才那一聲響,皇城內的天同、武曲一定能夠聽到。我早已傳信與他們,今晚裡應外合,一併動手,先困魔族,再擒天微,大事可定矣。”太陰也笑道:“三弟向來神機妙算,為兄也佩服得緊。”貪狼臉有得,正想說什麼,天府忽道:“你們休要小覷了秦弓,我們且下去瞧瞧。”說罷,按下雲頭,往地面而去。
餘人不敢怠慢,一併跟下,雲層中藏匿的十數萬神兵也現出身來,要將魔族兵馬一舉殲滅。
眾人站在這座冰封的大營前,只見所有的營帳上都凝著厚厚的冰層,宛如一個巨大的冰窖一般。天府一人之冰青便已令人變,更何況如今四人聯手?這寒冰早達到絕對冰點,足以使萬物不再動彈,一切盡數沉睡。
太**:“我兄弟四人聯手,哪裡還有不成功的道理?大哥你不用再擔心…”他擔心兩字剛剛出口,忽聽得貪狼叫道:“不好!”太陰一愣,道:“怎麼?”貪狼將手一指,道“你們看!”天府、太陰、七殺三人一同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營帳上,一滴水正自緩緩滴下。
“冰融?!”
“怎麼可能?!”
“絕對冰點下的冰也能融化?!”便在此時,忽見一道黃焰光自大營正中閃出,沖天而起。那焰光剎那間依黃、紅、青、藍、黑,變了數種顏,最後化作幾乎透明的白,只覺得熱滔天而來,那灼烈滾燙的溫度,莫說是冰,便是宇宙中的任何物質,只怕都可以被一併融化,燒燬。
百里寒冰在一瞬間被融開,化水,又在剎那間蒸發,升騰,在半空中形成一片霧氣。那大營也立時燃起熊熊大火,形成一片火海。
天府等人大驚失,天府忙大喝道:“快撤!”
“哪裡走?!”焰光中一個聲音高叫道,正是魔尊秦弓的聲音。
天府臉一沉,低聲道:“你們三人率軍速速分三路撤退,我來擋住秦弓。”正說話間,忽覺得足下大地劇烈顫動,急抬頭看處,原本一馬平川的大地,此刻竟圍著營盤四周樹起無數高山來,形成一個盆地彷彿。而天府等一眾神兵天將,正在這盆地中央。
山頭上無數人頭攢動,一個個大聲呼叫,山石如同箭矢一般滾滾而下。正是守候了大半夜的地族戰士。
太陰等三路人馬見勢不好,正想騰空而上。不料半空中那一層厚厚的霧氣在此時竟化作無數條水龍,盤旋舞動,幾噬人。卻是水族戰士到了。
身後化作火海的大營中,無數爆焰火球也如星飛雨一般紛紛出,直落入神族人群中。火族戰士也已發動了攻勢。
眾神兵拼死抵擋,卻早亂了陣腳,眼看四面楚歌,更有那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魔尊還在一旁虎視眈眈。
貪狼在亂軍中大叫道:“我們一併衝出去!”太陰、七殺應得一聲,率領所有人馬,朝著一個方向猛的衝過去。
眾魔兵見貪狼等人衝殺而來,也不阻攔,發一聲喊,反讓出一條路來。待得讓過貪狼等三員神將,卻又橫地裡一截,只管攔住了他們手下的神兵,一通亂砍亂殺。可憐那些神兵,原本已慌了手腳,又怎得這些魔兵一個個有備而來,如狼似虎!頓時被殺得潰不成軍,丟盔棄甲。
貪狼等三人見後軍被截,忙又要轉身救援,忽聽得一人高叫道:“青陽在此等候多時了!”面撞出一彪人馬來,當先一人身高八尺,好生魁梧,正是地族宗主青陽。
七殺虎吼一聲,亮出飛雹刀,衝上前去。太陰也不怠慢,一提凝霜鉤,上前夾擊。青陽雙手一揚,一雙短“沙中土”執在手中,左抵七殺,右拒太陰,以一敵二,絲毫沒有半點懼。
貪狼倒拖寒冰戟,正待上前。青陽忽然一聲高笑道:“貪狼,你個手下敗將,也敢前來?”貪狼聽得這一句,臉皮微微一紅,略頓得一頓,便聽得一個聲音道:“貪狼,你的對手在這裡。”急回頭看去,只見一條黑彪悍的身影正悄無聲的站在身側。貪狼退得一步,定睛細看,見此人手中執一柄藍汪汪的短刀,短刀上水氣空濛,剎那間,空氣中微微有著溼潤的氣息。貪狼眉頭微皺:“淬魔水刀?你是水族的?”那人一點頭道:“水族玄豹!”猱身便上,更不多一句廢話。
頓時五人分作兩堆,廝殺得難分難解。
卻說那天府,他並未隨大隊突圍,卻只是站在當地一動不動,那山石,火球,水龍紛紛撞向他,然到得他身邊,便頹然跌落,傷不了他分毫。原來他早將寒冰化作護體結界,以他的修為,又豈是一般的魔兵可以傷著的?
“秦弓,你出來!”天府大聲叫道。一步步緩緩朝早化作一片火海的大營中踏去,凡他所經之處,烈焰剎那間熄滅。
火海中一個身影緩步而出,烈火不能燃動他分毫。天府立刻停住了腳步,看著那身影緩緩走近。在火光燎動的背景下,不是能很真切的看清那個人的臉,但卻依舊能夠清晰的覺到他嘴角淡淡的笑意,和雙眼中難以言喻的狂然和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