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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宿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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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站在人群中,見得此情形,不由臉大變。他心想:“我方才一掌擊倒地劫,早暴了立場,若是秦弓又奪回尊主之位,我焉有命在?”想到這裡,立時一縱身,便往城外飛去。

“哪裡走?”他身後一個聲音叫道!一道人影追著火星飛上。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躍上城樓。

火星足尖在城樓上一點,便待飛出城去。忽覺身後風聲霍霍,連忙側身閃過。急回頭看處,只見身後站著的赫然便是地空。

地空橫眉怒目對著他:“你!為什麼要背叛尊主!殺害地劫?”火星看著他咬牙切齒的眼光,心中怯意大生,顫聲道:“地空,你…你這是做什麼?”

“殺你!”地空森然道。說話間手中長刀一揮,斫向火星。火星慌忙應戰。

按理說來,地空與火星兩人原在伯仲之間,只是一個心慌膽怯,一個怒火中燒,氣勢上便大有不同。不過十數招,火星招架不住,虛晃一招,轉身便逃。地空焉肯給他逃走?大喝一聲:“中!”長刀脫手飛出,火星身法再快,又怎快得過這地空全力擲出的刀快?只見刀如長虹貫,唰的一聲,自火星背心而入,口而出。火星身在半空一聲慘叫,又飛出尺許,方才倒地氣絕。

地空站在城頭,抬眼處,斜陽似血,灑在他的面上。魔界六煞如今只剩得地空孤身一人獨自站在此處,一種別樣的況味陡然襲上心頭,那是油然而生的淒涼罷?

回看高臺,白藏依舊坐在寶座之上,只是臉卻已經十分難看。他不曾料及變化產生得如此之快。在這一眨眼功夫之前,他都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然便在這一眨眼功夫之後,一切盡皆改變。所有的局面,全然被對手控制了。雖然秦弓等人還是不能動彈,但是並沒有關係。天機、廉貞、羅漪、豹、隼都來了。而自己呢?蝶翼中了定心咒,玄豹昏未醒,白霄不見蹤影,風族中人全然被制,剩下的,只有他一個了。

“我還是低估了天機的能力!”白藏心中只覺有陣陣苦水泛出“沒有想到他在逃脫後立刻就能找到這許多幫手回攻。”

“天機!白霄呢?”白藏忽然抬頭問道。畢竟,那是他的兒子,血相連的兒子。

天機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的看著白藏道:“我脫出沐澤殿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羅漪公主。沒想到令郎也在,還不准我帶走羅漪公主,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殺了他?!”白藏雙目圓睜,幾乎連眼眶都要撐裂了。他再也坐不住,跳起身來,飛身朝天機撲去。

天機長笑一聲,自背後拉出一樣物事來,劈頭便朝白藏擲去。白藏伸手一探,將此物抓在手中,身形微微一挫,站在當地,低頭一看。那物正是自己兒子白霄的頭顱!只見白霄的臉上滿是血汙,雙目圓睜,真個是死不瞑目。

白藏痛聲長叫,鬚髮倒豎,眼中幾乎要滴出血來。其間的悲苦,直入心肺。

天機臉上微現喜。他便是要白藏方寸大亂,就可將他一舉殺敗。天機將鐵筆一擺,正要出招、不料白藏將叫聲陡然一收,一動不動,站在當地,雙眼定定的看著天機。

天機一愣,倒不敢貿然進攻。

白藏將白霄頭顱緩緩系在間。雙手凝風成刀,冷然道:“天機,今我定要取你命,給我兒陪葬!”天機見白藏竟然在轉瞬間便能恢復鎮定,心中不由佩服,口上讚道:“好!白藏,今不分勝負絕不罷手!”白藏森然道:“不是勝負,是生死!”說罷風刀一揚,攻上前去。

天機鐵筆一擺,不慌不忙應戰,口中道:“正是!卻要看我們倆到底是哪一個先倒下!”眾人仰頭觀戰。羅漪扶著秦弓道:“何必久戰?我用定心咒襲那白藏,料他定然中招。”

“不可!”秦弓笑了笑道“我們在此好好欣賞戰局便了。”一旁廉貞道:“不錯,若是有人相助,天機便是勝了也無顏面。這一戰不只關乎勝敗。”天機與白藏一個曾號天界第一智囊,一個乃是魔界第一智將。兩人鬥智鬥勇早不止一次,然從來不曾真正分過勝負。誰方是真正的第一?兩人的戰鬥,難不成也是一種宿命?

一次冥冥中早已註定的戰鬥!也許,這一次,便是他們最終能分出勝負的戰鬥!這一戰,不只關乎生死成敗,還有一個戰將重逾命的榮譽!那虛無的榮譽呵!

除了他們兩人,所有的人都是觀者,兩人只在半空中你來我往,鬥個不亦樂乎…宿命的一戰!

白藏控風之能,幾以達出神入化的境地。無影無蹤的風在他手中,便是殺人的利器,便是堅固的盾牌。那風,無孔不入,哪怕敵人有絲毫的空隙,便可乘虛而入。那風,無處不在,哪怕敵人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樣無所遁形。稍有疏忽,便是殺身之禍。

天機的鐵筆,縱橫捭闔。隨手寫就的文字,便可變化出各種神將天兵,陣法武器,直叫人防不勝防。歷代以下,武者能殺得千百人便可稱雄,然無聲無息亡與筆墨之下的人,又何止萬千?一支筆,當可教人無處容身;一支筆,當可叫人身死名裂。

兩人手,正可謂棋逢敵手,旗鼓相當。這一戰,當真是風雲變,月黯,天地為之久低昂。

酣戰間,白藏一聲暴喝,額頭那一抹印記陡然一亮,藍的風印立時擴散開來,在他整個的臉上都蒙上一層淡淡的光芒,陰晴不定。風印不斷擴散,遍及了他身後巨大的雙翼。近乎透明的雙翼上,布著一道道閃著藍幽幽光芒的痕跡,如同藍的閃電。只見他雙翼一鼓,一道藍的颶風立時自半空中拔起,排山倒海,直朝天機壓去…藍颶風!

天機臉微微一緊,頜下長鬚無風自動,一張白皙的臉龐頃刻間有金光浮動。只見那金光籠罩全身。那金光傳至手中鐵筆,順著筆桿一路向上,只見筆尖現出吐不定的尺許長一道金光芒,光芒猛地散開,萬道金光閃耀,照得人幾乎都睜不開眼來。光芒中現出一朵白巨蓮…妙筆生花!

幽藍的颶風,肆,狂暴中帶著陰鬱的戾氣。

雪白的蓮花,淡然,優雅中攜著堂皇的雍容。

的蓮花著颶風綻放,盛開。颶風竟不能再向前半分。

兩人所有的動作在剎那間凝滯。

四周的空氣也似乎在這一瞬間完全凝固了。無形的壓力在不斷的擴散。將整個的城池全然籠罩。

高臺下的觀者,只覺彷彿有什麼重重的當頭壓下,雖然無形無質,卻真切的壓制在心頭,壓得人直覺得呼困難,眼球脹痛不已。功力稍差者,七竅中不自覺已溢出血來。

廉貞早在高臺上張起一個巨大的月浮,將臺上諸人護在其中。然便是在結界的保護中,也可覺到那深重的壓力。

秦弓忽道:“不好!”羅漪問道:“怎麼?”秦弓道:“他們如此耗著,到得最後必定油盡燈枯,兩敗俱傷。”羅漪道:“那怎麼辦?又不可以幫天機,難道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秦弓苦笑道:“若是幫了忙讓他贏了白藏,還不如讓他死了好。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了。”羅漪橫了秦弓一眼道:“你們男人真是奇怪,真是死要面子。寧可死也不能丟了面子。真是不知所謂。”秦弓正道:“這種事情你是不明白的!”羅漪撅了撅嘴道:“有什麼不明白的?還不是意氣用事?早些時候一擁而上,早把白藏抓住了,哪用現在命相搏?難道那白藏把你們一個個的藥倒的時候也講究什麼面子啊,榮譽啊之類的東西的麼?”這番話倒也不太好辯駁,秦弓只得假裝不聽見,抬著頭,凝神觀看天機、白藏兩人。

只見兩人依舊那麼僵持著,一動不動。

兩人的額頭已經有黃豆大的汗珠滲出。白藏一臉陰騭,任憑汗珠順著眉,顴骨,嘴角滑下,只是微微牽了牽右頰的肌,不半分神。天機臉上保持著那種淡然的微笑,可是笑得多時,那笑容顯得格外的僵硬,卻連鬍鬚都不曾動一動。

颶風比之適才已經小了許多,那白的蓮花也已經有合攏的趨勢。只是兩人依舊不曾分開。

天機與白藏,均都全力施為,不敢有半分的鬆勁,只因此時若是有一念之差,便是敵方的力量帶著自己的法力一起打回己身,到時候,怕是大羅金仙也抵擋不住!

四周的壓力早已弱了許多。廉貞收了結界。他看著那情形,心中暗想:“我只道魔界之人再厲害也有限,不料這白藏與天機竟是勢均力敵,這一番定然要兩敗俱傷了!”羅漪一旁忽道:“這也算厲害麼?小弓若不是中毒在先,早三下五去二把白藏給解決了。”廉貞不由嚇了一跳,道:“你…你是在對我說話?你怎地知道我在想什麼?”羅漪見他驚訝的模樣,噗哧一笑,一派爛漫的模樣。

秦弓笑道:“廉貞將軍不知道這位便是摩毓首羅天的羅漪公主麼?”

“定石?他心通!”廉貞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羅漪搖頭道:“他心通太難了,我也就學了點皮。如果不是你不備,我也不能輕易知道你想什麼。”她聽說此人是北天之神,生怕他心中另有打算,對秦弓不利,是以才使了這招探測一番。

廉貞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心中不敢大意,生怕羅漪故技又施。

然羅漪卻不曾在施展什麼他心通來探測他。

又過得片刻,天機臉上的金光已淡得幾乎看不清楚了,臉一片煞白,沒有半分血。白藏雙翼的藍也逐漸消失,眉心的印記若有若無,雙目無光。

正是即將力竭之象!

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戰鬥就快到尾聲了。此時拼的只怕已不是什麼法術武藝,倒是在比拼誰的毅力更強一些,誰能堅持的更久,誰便是勝者。

到底誰,才是站著的那個?誰,又是倒下的那個?

天機?

抑或是白藏?

臺下,豹忽然將身子了一,眼光朝隼看去。

隼低聲道:“是時候了!”兩道身影陡然自臺下拔地而起。一左一右直朝天機、白藏二人撞去。

眾人一陣驚呼。兩道人影在半空中立定。眾人細看處,正是豹與隼。

兩人一持豹尾鋼鞭,一提星鷹爪。臉上神情古怪,依稀是憎恨與興奮相互織。

“哼。”白藏痛哼一聲,臉剎那慘白,又突然變紅,頃刻間變得三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咳!”天機悶咳一聲,身子搖搖墜,背心有大片的暗紅逐漸滲出,將衣衫染透。

臺下眾人突見半空中變故陡生,均覺奇怪,錯眼間也不曾仔細看清發生的一切。

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