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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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你所安排的航運會和每年的歲貢撞期的。”
“歲貢?”坐在馬車一隅的尉遲方勍挑起濃眉睞著她。
“你知道什麼東西,現下可是盛暑,哪有什麼歲貢?”自上棠木舫到回程,她始終不發一語,卻突地無故發出古怪的意見,難不成她是打算要教他如何做生意來著?
“奴婢未出宮之前便聽及貴妃娘娘提起今年的中秋,南蠻一帶會遣使入貢。”方才在棠木舫上時,她全神貫注地審視著他所編排的程,思忖著到底要不要告訴他今年中秋歲貢之事。怕她說了,他會嫌她多事,可若是不說的話,又怕他哪知道了,八成會罵她一頓。
她不怕罵,也不怕他趕她走,但若是因為這個理由被趕走,她可受不了!
反正該說的她都說了,倘若他真不信的話,她也沒法子,是不?
“真有此事?”他挑起眉,不完全相信。
“奴婢是這麼記得的。”她記得愛貴妃很期待南海的明珠,總是說皇上到時候會賞她一顆,天天都在她耳邊提這件事,她當然記得。
“待我查明後再說。”她說得煞有其事,他卻不予採信。
藺纚衣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奴婢罷了,她真以為她隨便說兩句,他便會耳子軟地相信?他帶她一道上棠木舫,是他習慣有人伺候他,可不是因為他特別屬意她,她可千萬別自抬身價,反他不得不把她趕出府。
原本以為帶著她一道出府,便可以杜絕那幹人的無聊譏諷,孰知她這賤婢在那當頭,卻連吭都吭不一聲,任他這個主子遭人欺負!
她本就不是個溫馴的丫環,偏是在他跟前假裝柔順,讓他猜不出她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
“請少爺要記得查明。”她不忘多囑咐一句。
瞧,她這個奴婢當得多麼稱職,他擺明了不信,她還得要苦口婆心地勸他三思,想想自個兒也真是多事。
“這事兒,我還得聽你的嗎?”他的眼眸一瞟,見她居然把目光看向馬車外的風景,仿似壓兒不在意他…話是她在同他說的,不是嗎?她好歹也該要瞧他一眼“不過是個女人罷了,管得著男人的事?”藺纚衣突地收回目光,緩緩地放在他身上,柳眉不悅地擰起。
這男人…看來她真的是太多事了,明明是不關她的事,她何苦管他的航運如何?早知道她什麼都別開口,省得他拿話她。
怎麼,女人就不是人了?女人難道就不能給他一點建議嗎?
他最好都別聽,到時候要是航道全讓南蠻的使臣佔去的話,她非要大聲地嘲笑他一番不可,不過那也得要她等的到中秋才成,說不定她哪時候氣不過,不小心同他對上,讓他趕出府了。
即使真讓他趕出去,她也不會覺得意外,畢竟像他這麼剛愎自用又不接受別人意見的主子,會惱羞成怒也是自然,況且他又擅用私權欺凌一干丫環而後趕出府,此等下免費徑…在他府裡幹活,她都覺得蒙羞,現下就希望他能夠找個合理又不傷她的藉口把她趕出府,好讓她領完餉銀就可以甭再看他臉工作。
“怎麼,我說錯了?”瞧她的臉微變,他不怒反笑。
不知為何,見她那虛應的虛偽模樣,他就有氣!原本以為她同一般女子不同,可她卻表現得像是一箇中規中矩的丫環,徒擾得他一肚子氣。
氣啥?誰知道是氣啥?反正就是火大!
“奴婢…不敢。”她暗咬牙忍住氣。
“大少爺說的是,奴婢不過是個孤陋寡聞的女子,豈敢在大少爺面前班門斧?還請大少爺息怒。”天底下就屬他這種男人最差勁,不但自認為自己家財萬貫便欺凌別人家的千金,甚至還得看對方的身家背景,才決定適不適合當他的妾,這是什麼道理?要三四妾還這麼天經地義?欺負人也不是這樣吧!
雖說男人三四妾,似乎真的天經地義的,可她就受不了這種事,要她學愛貴妃那般千等、萬等,為君笑、為君愁,萬般神態只為了一個男人,夜夜含淚等待皇上的寵幸…如果是她,八成先賞自個兒白綾三尺自我了斷算了。
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唉!這種事,上自天子下至凡夫俗子都是那麼想,倘若要她依靠這樣的男人,她還是靠自己就好。
尉遲方勍見她臉卑微,惱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不是快要動怒了嗎?怎麼卻又…為何他會摸不透她的子?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罷了,他又怎麼會如此地在乎她的一舉一動?
***“藺纚衣、藺纚衣…”遠遠地聽到尉遲方勍的吼叫聲,原本正待在樺木林裡的藺纚衣假裝沒聽見馬上拔腿就跑,她穿過人工湖泊上的小橋,越過亭子,直往後院的西方跑。
笑話!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待下人也不能這麼勤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