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慈鳥反哺救恩人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抬頭看去,只見一條黑影在月光下宛如大鵬展翼,以迅如電光石火之勢,向自己與綠衣少女停身之處撲來。
那黑衣人撲來之勢奇快無比,在明朗的月之中,看來真像一支凌空而下的飛鳥一般。
志航不由黯然大吃一驚。
但他已經傷重垂死,不論來人是誰,都已無關緊要,故而驚動的心情立刻就恢復了平靜。\只聽綠衣少女興奮的道:“我娘來了!”志航定神看去,只見來者果然是巫山嫠婦…
她目光淡淡的在志航身上轉了兩轉,然後向綠衣少女問道:“可曾找到過你義姊姊的下落嗎?”綠衣少女搖搖頭道:“沒有,不過卻在這裡遇到和白姊妹-塊的…”說著目光一掠志航,接下去道:“他人被人打傷了,娘,快給他治一治吧!”志航經過一番奔走心血浮動,此刻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是投有,只好坐著不動,雙拳一拱道:“老關輩,恕在下傷重不能起身。”巫山嫠婦隨口嗯了一聲,目光冷冷的盯視了他一會,忽然沉聲喝道:“我那義女現在那裡呢?”志航原是不慣扯謊之人,但卻又不便把白薔薇被索命居士捉去之事說同,一時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綠衣少女困惑的望著巫山嫠婦,嘴說道:“他並沒遇到我白姊姊。”巫山嫠婦喝道:“你是怎會知道的!”綠衣少女經巫山嫠婦一喝,方始覺得自己出言未免唐突,不由雙頰飛紅,赧然俯首不語。
志航長吁了一嘴動了一陣,言又止。
巫山嫠婦沉緩的搖搖頭道:“老身略通易卜星相之學,即使你不說,我也能略知梗概…。”目光凌厲的視著志航,接下去道:“那白薔薇捨死忘生,對你可說情深如海,而你卻毫無憐惜的把她置於兇險死亡之地,你不覺得太薄情寡義了嗎?”言下似是對志航與白薔薇深入七絕大陣,索命居士將白薔薇擄去之事都曾親目所見一般。
志航又愧又悲,長嘆一聲道:“唉!在下…”一言未畢,雙淚奪眶而出,收住話鋒,垂下頭去。
巫山嫠婦冷冷的道:“現在後悔已經晚了!.…”話鋒一頓,忽然像詩般詩般的接下去道:“玉慘花愁悟前因往事成空夢難尋堪笑世間痴女子“為何總懸薄倖人”畢,竟也悽然長嘆起來,彷佛因此觸了心底的隱痛,在山林月夜之中,益發難遣愁懷。
綠衣少女茫然的掃掠著兩人,向巫山嫠婦試探著問道:“娘,你算出我白姊姊到底是去了那裡呀?”巫山嫠婦天上沉浸於回憶悲愁之中,聞言猛然抬起頭來,掃了俯首枯坐的志航一眼道:卦象兇險,必然已陷於長谷中,雖非三傷五絕之象,也已生機不多,而且,依據卦象之中…”一指志航,有些怒意的接道:“你白姊姊的一線生機,盡握在此人之手,可是他卻置之不理,使你白姊姊的生機瀕於斷絕?”綠衣少女沉默半晌,眉宇間似愁似怒,目光在志航的滿身血汙和蒼白的臉上轉了一陣,有些同情的道:“也許他是為了救我白姊姊才傷成這樣的…”轉向志航喝道:“嗨!你說是不是嘛?”志航勉強抬起頭來,方答言,巫山嫠婦哼了一聲道:“也許他果有相救之心,但他卻放過了恰當時機,此刻連他自己命都已不保,更談不上別的了!”志航情緒動無比,費力的籲著說道:“老前輩卦象很靈,白姑娘確已陷人於長谷中,不過,她與我親逾兄妹,恩深如海,在下寧肯粉身碎骨;也不能使她損傷一毫一髮,當時情況如非萬不得已,豈能任她失陷.於妖人之手?
…
”悽然長嘆一聲,掙扎著說下去道:“自然,眼下我已是垂死之人,只有含恨而逝,不論白姑娘或是老前輩對我能否諒解,也是毫無辦法之事了!”由於情緒的動,加上費力的掙扎著說了一陣傷心之言,順覺行血一陣逆,又復張口噴出一股血箭,側身倒了下去。
綠衣少女低低驚呼了一聲,待俯身去扶持跌倒的志航。
便她立刻又縮回手來,轉頭輕輕喊道:“娘…”巫山嫠婦站在一側,冷冷喝道:“怎麼?”綠衣少女囁嚅的道:“不管他怎樣,總是我白姊姊死忘生要找的人,而且他現在重傷死,咱也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啊!”巫山嫠婦叱道:“這種寡情無義之人理他做甚?死活隨他去吧!”口中雖說得冷凜無比,人卻慢慢向志航走了過來。
她緩緩俯下身去,仔細的查看了一下,站起身來搖搖頭道:“他的傷勢太重,已經沒有救了!
…
”綠衣少女“啊”了一聲,道:“剛才他還能支持道走路、說話,怎麼一下子就沒有救了?
…
”巫山嫠婦不理綠衣少女之言,有些訝異的又俯向查看了志航一下,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怪呀!此人六脈俱絕,心胍已斷,內腑均是破碎停滯之象,怎的他竟然還未死去?”只見志航雖倒在地上,但部起伏劇烈,顯然呼未停,表面看來,僅是一時的氣血逆轉昏之象。
而且,他竟然像是知覺未失,聞言翻開眼來看了巫山嫠婦一會,目光中出一股死不瞑目之。
巫山嫠婦瞪視了志航一會,依然自言自語的道:“是了,想是你心事未了,一口真氣凝聚不散…唉!可惜你胍息已無,任你如何掙扎,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
”志航雙目大睜了,兩道光華直到巫山嫠婦臉上,口-了一陣,卻沒有說出來一句話來。
巫山嫠婦霍然站起身來,訝然說道:“這倒是老身平所遇到的第一件怪事…”攸然收住話鋒,竟呆呆的發起怔來。
綠衣少女亦不由大為愕然,在她心目中,自己的母親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之人,從未有過遲疑不決,驚恐困惑之事,如今一再喃喃的自語,大呼怪事,是她記憶中從未發生過的情形。
她不解的呆在一側,見巫山嫠婦雙眉微皺,目光定定的凝注在志航臉上,一付苦思默索之態,終於忍不住問道:“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真的沒有救了嗎?”巫山嫠婦苦笑了一下,道:“這事連娘他給難住了,此人大出常情之外,按他的傷勢看來,該已死去多時,可是他竟連神志都還極為清醒。”只見志航雖已說不出話來,但瞳子未散,目光炯炯,不停的在巫山嫠婦母女二人身上轉來轉去。
綠衣少女忽然別過頭,道:“娘還是救救他吧!你看他那可憐樣子…”巫山嫠婦“咦”了一聲,道:“妮兒,今天你是怎麼了?為何一再著娘救這個不值得同情之人?”綠衣少女撒嬌道:“我不過是為了白姊姊…”忽然頓下話鋒,俯首不語。
巫山嫠婦長的嘆息了一聲,道:“也許娘可以想辦法救他,雖然不一定救得活他,但總可以勉強一試…”微微一頓,拉下去道:“只可惜你白姊姊不在此地,你我都無法幫得了他!”綠衣少女聽得茫然急道:“為什麼一定要我白姊姊在此才能救他?難道…”巫山嫠婦臉一沉,喝道:“不許多問,我們走吧!”聲俱厲,使綠衣少女不由一驚。
她從不曾見母親對自己如此疾言厲,一時不敢再開口多言,目光無可奈何的瞥了志航一眼,連忙跟在巫山嫠婦身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