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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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月靈面對傳說中大魔王的危險時刻裡,暗黑神殿後方,一片塵囂散去,神殿後門碎裂成片片木屑,出一方漆黑的門來。
好不容易制住自己咽喉中的劇烈騷癢,風岈再一次習慣的將湧上喉頭的腥甜嚥回去。他邁著蹣跚的步伐,向著神殿內部進發。
穿越長廊與偏殿,來到前方正殿的大廳,風岈只一眼就看到那六玉柱排列而成的奇特法陣。他心中一動,連忙走上前去,伸手就要觸碰一玉柱…
“不要動!”一聲沙啞的厲喝從對面傳來,風岈聞聲抬頭,這才看到,對面兩米高的祭壇之上,站立著手持黑法杖的魔族大祭司。
此時,他揮揮法杖,口中再度吐出一個神秘的音節,一張灰的結界突然將整個法陣籠罩其中。
而風岈立刻明白過來,他要找的月靈,恐怕就在那法陣中央的黑光之中。
“殿下深夜來訪,所為何事?”大祭司居然半句不提月靈之事,反而語氣淡淡中帶著譴責的味道。
風岈擰起眉端,不復平笑意的模樣,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聽說我的客人在這裡,請大祭司把人還給我。”
“哦,殿下,你可知道,你那位客人,就是你和歧殿下破解詛咒的關鍵祭品,如果你把她帶走,錯過了此時,你們就再也解不開詛咒了…”大祭司沒有直接拒絕,反而說出這樣一番話,引得風岈心中一驚,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來。
什麼?月月居然就是解開詛咒的關鍵!
“你確定要救她?過了明夜子時,你和歧殿下都會命不保…”大祭司宛若惡夢一般的話語,在風岈的腦中迴盪,轉眼間他冷汗淋漓,一時竟不知怎樣才好。
是啊,明天子夜就是詛咒的最後期限,死亡的陰影已經完全籠罩在他的身上…
“嗚…”就在此時,又一聲女子痛苦的呻從結界中飄忽出來,傳進了風岈的耳中,讓他剎那一凜,清醒過來,大聲說道:“詛咒什麼的,我不在乎,把月月放出來!至於王兄,他會活下去…”暗暗下定了決心,風岈蒼白的臉上出絕美而堅定的微笑,他面對著大祭司,一字一句的表達自己的選擇:“把月月放出來!”
“孽緣啊…”大祭司發出沉重的嘆息,雖然目不視物,但是他卻清楚的明白,對面的魔族王子對於那位聖皇子孫抱有何種情懷,當年死敵一般存在的子孫,居然會彼此相愛,這是命運的捉,還是神開的玩笑?
複雜的心緒在心中轉,面上卻依舊沒有半分改變,大祭司將法杖在祭壇上深深一撞,說道:“抱歉,殿下,奉我王之命,任何人不得干擾本次祭典的舉行…”無數黑的光,在下一秒從法杖的杖首迸發出來,將整個祭壇籠罩其中,阻隔了風岈的視線,隱約間,他可以聽到,黑結界之中繼續傳出大祭司沙啞的唱,祭典依舊進行。
而伴隨著他的唱,六芒星陣中的烏光更盛。
“父王?”風岈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正想詢問或是用話語改變大祭司的行為,但是,那突兀而起的黑結界,阻隔了他的聲音和視線,他立刻明白,此時想要中止祭祀,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
可是此刻,他又哪裡來的力量?
斑駁的藍血在雪白的睡袍上留下印漬,全身每一經脈,都呈現將要脹裂的劇痛,對於現在的他來講,能夠維持站立的姿勢,已經是消耗了無上意志力的了不起的行為,至於再度破壞眼前的結界,進而破壞其中的六芒法陣,那可真是妄想中的妄想。
只一秒,風岈就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現狀與困境,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王兄!月月要死了!”風歧淒厲的叫喊穿透厚重的前殿門扇,進入了戰中風歧的耳中。他下意識的楞了一下,不免讓文森的劍刃削去了肩頭一片血。
隨即他分辨出那是孿生弟弟的聲音,立刻神一凜,手中加緊了攻勢,同時喝道:“讓開!”鏘!
“夜”與“夢魘”對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文森突然發現劍上傳遞來的壓力陡然增大許多,一時間手腕一顫,劍柄差點脫手而出。
“讓開!”風歧再度發出一聲厲喝,竟不顧襲來的劍光足以削掉他一隻臂膀,斜側著身子,用著一命換一命的招式,瞄準文森右的魔核而去。
“該死!”文森跺腳低叫,剛剛就在那接近玉石俱焚的瞬間,終究還是率先移開了劍刃,閃在一旁,而風歧就順著他讓開的那一道縫隙,撞開神殿正門進入。
當風歧踏進正殿的瞬間,就看到依靠在樑柱旁奄奄一息的弟弟,他連忙一個起落,來到他的身邊。
“岈,你怎麼了,還好吧?”
“咳,不要管我…月月,月月在那個裡面,快救她…”風岈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臉越發死白泛青,藍汪汪的血跡順著他的嘴角,止不住的淌下來。
“岈,你…”看到這一切,風歧擔憂的驚叫,卻被弟弟揮手打斷,他邊咳邊說:“快啊!再不快,就來不及了!一定要把月月救出來…我沒事…”在兄長無比憂心的目光中,風岈連忙在話的最後添加了一句。
而六芒星陣中再度傳出陣陣女子痛苦的呻,也勾起了風歧的注意。
“偉大的榮光將成為我的鑰匙,開啟橫亙於我面前的障礙之門,無形的牆將被我擊碎,真實也將出現在我眼前──結界破除!”用夜在虛空中畫出咒文的圖形,害怕傷害到裡面的月靈的風歧,並不敢強行用暴力破除結界,因而選擇了常用來破除結界的咒語。